黃色的光束緩緩降下,我能感受到其中的強烈威壓,這就是天罰之光的能量。我閉上雙眼,靜靜地等待死亡的降臨。一秒,兩秒,近了,更近了,強烈的威壓仿佛已經貼到了我的身上,我已經露出安詳的笑容,準備和世界告別了,四張貼身卡套中的卡片也在這時突然離我而去,化作黃光的一部分消散在了其中。
然後,三秒,四秒,五秒,過去了,我並沒有感覺到任何變化。心里想到,這個死法也太爽了吧,沒有任何知覺的就掛了,但是為什麼我還有意識?好奇的睜開眼,看看,卻把我嚇呆了。那死神此時正懸浮在我的上方,似乎是在替我抵擋著天罰。大概兩秒鐘之後,天罰之光散去了,仿佛從未出現過一樣,沒有任何的痕跡留下。死神卻重重的落在了地上,黑霧散盡,她的臉也顯現了出來。啊,凌夜,你怎麼了。我震驚于死神的容貌,迅速爬過去,摟住了她。死神佔用了你的身體嗎?我問道。
這是我的第一反應,也是最合理的解釋吧。出乎我意料的,凌夜居然搖了搖頭。不,李雨,我就是死神,不過大家現在都安全了,你也沒事了。我吃驚的說不出話,那現在,你怎麼了?少許的沉默過後我輕聲說道。我用自己的神格化解了天罰,以後我就能和你一樣做個普通人了。她笑了,很淒美,在那已經讓我習慣了的冷艷而又俊俏的臉龐上竟有些不協調。我也笑了,甚至留下了眼淚。但是,沒有什麼言語能表達我此時的心情,所以我沒再說話,就這麼摟著她。
凌夜看來很虛弱的樣子,在我懷里一動不動,但是卻盡力維持著笑臉,我們就這樣默契的沉默著,對望著。忽然,幾個和之前襲擊我的黑衣人打扮類似的家伙出現在了我們面前而為首的正是那個被我擊倒的家伙。見到這樣的場景,他們都嚇到了,不知該怎麼辦是好。凌夜開口了,你們帶我去見父親,我來和他解釋,然後,她又轉回頭來小聲的對我說道,回家去等著,我會去找你的,馬上。我點點頭,她和那些黑衣人瞬間從我身邊消失了。
懷里一下子空了,周圍也一下子歸于沉寂。我繼續躺著恢復了一會體力,稍後爬了起來,準備下山了。但是剛走沒幾步,十多個穿著黑西裝戴著黑墨鏡的男人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沒錯,這些人就是國家特殊部門的成員。♀小伙子,你怎麼會在這里,我正想著該用個什麼理由,那群人中一個人居然認出了我,隊長,他是那個電力工人的兒子。是嗎?那隊長模樣的家伙,疑惑地看著我,你在這里干什麼?我說我剛才擊敗了死神你們信嗎?我想不出什麼理由,又被認出來了,干脆實話實說了。
那些人露出了更加震驚的表情,但是,他們卻並沒有質疑,而是把我保護下山帶到了市立中心醫院,和那些受害者們待在一起,此時他們都已經醒了,其中就有我的父親。我自然是第一個找到父親,我們父子兩相擁而泣,好一陣才分開。當天晚上,那個隊長又出現了,看起來他權力很大,正好來看望受害者的市長什麼的在他面前都是點頭哈腰的。他讓所有人都簽了保密協議書,還有意無意的威脅了大家務必保密,終于,讓所有人離開了。不過,我直到臨走都在好奇,他們居然不單獨找我問話什麼的嗎?不管相不相信我的言論這都不太可能啊?我可是擊敗了死神的男人啊。
整件事到這里似乎算是告一段落了,我和父親都回到家里,收到了政府發放的一筆可觀的撫恤金,難得的享受了一天安逸的日子。看看電視上,政府是這樣解釋這件事的,特殊的化學物質污染被別有用心的犯罪分子利用致使環境受影響產生了有害氣體導致了黑霧的產生,另外那些犯罪分子還利用污染物對他們心懷不滿的決斗者進行了人身攻擊。目前,犯罪分子已經多數落網,逃亡者很快也將被逮捕歸案。
這個解釋很厲害,基本上可以算自圓其說,而且令外界信服了。凌夜的失蹤事件也在隨後的另外一條新聞里被提及,同樣是被政府高效的解決了。就這樣,日子過去了兩天,我和父親都在家里無所事事。父親的單位打來電話表示放父親一個假,讓他在家好好休息。而我這邊,決斗學院則是沒有什麼說法,表示決斗學院暫時停擺,擇日重啟。我的心里一直都掛念著凌夜,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不知道她的父親,不知道是哪路神明有沒有原諒她的沖動之舉。
第三天中午,我正看著電視,父親在做著午飯,忽然,門鈴響了。父親去開了門,這位姑娘,你找誰?叔叔你好,我是來找李雨的。一听是來找我的,我立馬從沙發上彈了起來。但是,這個聲音似乎並不是凌夜的啊?
來到門口,父親已經在嘴角抽搐的看著我了。門口的姑娘身穿一襲白色的長裙,斜戴著頂洋氣的帽子,打扮酷似某此我夢中出現的凌夜,而她長得和凌夜有九分相似,同樣是個驚世無雙的美女,但是,她的臉上沒有凌夜的那種冷冰冰的氣勢,看起來多了幾分親切。伯父,我是李雨的女朋友,他還沒有和你提起嗎?說著,她已經走到我身邊,挽著我的胳膊了。這時候,我已經可以確認了,這個姑娘就是如假包換的凌夜,但是,不知是什麼原因造成了容貌和聲音上的細微區別。
父親的嘴角不抽搐了,把凌夜請進了門,臉上不知為什麼多了份笑意。你們坐著閑聊,我去把午飯做好,對了,姑娘怎麼稱呼?叔叔,我叫李凌。這名字真好,真好。這下子換成我嘴角抽搐了,父親臉上分明洋溢著奸笑啊。
凌夜,你搞什麼鬼?我小聲的問著這個繼續挽著我胳膊的美女。她撲哧的就笑了,拉著我坐了下來。這就是你家啊,我還從沒來過吶,你爸爸也好可愛啊。我板起臉,盯著她。好了好了啦,父親答應了我的要求,我用人類的軀殼和你過完這一生,然後,他會幫你成神,我們在神域完婚。
我吃驚于她的直白,仿佛天降大禮一樣,小心髒突然狂跳,臉也刷的紅了。見狀,凌夜或者現在該叫她李凌,又是笑了,看來她心情真是不錯。對于這個拋棄了一切的李凌,我還能再說什麼,把她擁入了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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