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我們在顧氏門前見過,我曾說,我是跟秦慕琰一起同來g市。不過我似乎還听說,季小姐跟秦慕琰一起長大?青梅竹馬這麼讓人羨慕的經歷,怎麼竟然沒走到一起?據我所知,秦慕琰似乎對季小姐你情有獨鐘。」單縈笑著,清亮的眸里,熠熠生輝著慧黠的微光。
「噫?秦總喜歡你?」那邊蘇小暖一听,頓時轉頭,睜著一雙八卦眼朝季莘瑤看了過來。
「不過就是一起長大而己,而且,秦慕琰不是我喜歡的那一類型。」莘瑤淡然以對。
「這樣啊?那莘瑤你喜歡什麼類型的男人?」單縈眨動著眼,仿佛很好奇,又儼然已與她十分熟絡又很親密。
「哎呀這還用問嗎?有顧總那麼好的老公,她除了愛自己老公,還能愛誰呀?」
旁邊蘇小暖一臉不明狀況的插言,卻著實讓單縈的臉色有片刻的凝滯。
「那可不一定∼」單縈倏地掛上笑容,眼底里泛出傲然,很是自信的笑著轉眼看向蘇小暖︰「有些時候,沒有愛情的婚姻才可悲,就如同我身邊的一些交情不錯的姐妹,往往因為家族利益而結婚,而這些無愛的婚姻最後都落得慘敗收場。羆」
蘇小暖被單縈這仿佛意有所指的話弄的愣了一下,仿佛隱約听出了什麼,卻又似乎不能確定,轉眼看了一眼季莘瑤。
季莘瑤神情不變,澄澈的眼底盡是自然流露的淺笑,仿佛在听別人的故事,完全沒有听到那話中的歧議似的。
「季姐曾經可是和我一樣的小市民哦,肯定不存在什麼家族利益,而且季姐和顧總這麼恩愛,我一直都快要羨慕死了!」蘇小暖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已經不再專心逗弄小魚,視線若有若無的落在單縈的臉上,仿佛在猜測這個女人的動機。
「小暖,怎麼總是口無遮攔的,單小姐是在說她自己身邊的姐妹,你怎麼又提到我∼」季莘瑤仿佛責怪,眼神落在蘇小暖臉上,小暖心領神會般裝傻的笑了一下。
「是啊,莘瑤既然有南希這麼好的丈夫,可一定好好珍惜!」單縈笑靨如花︰「我剛剛只是在說,沒有愛情的婚姻通常都不會有好結果,婚姻必定要有感情的基礎,反之,必不會長久。」
「看來單小姐已在這匆匆五年的婚姻里學會了很多。」季莘瑤喝了一口水,輕輕放下玻璃杯︰「我曾以為我老公對我僅僅是喜歡而己,听你這樣一說,想想他對我的溫柔體貼,和常常我也會偶爾犯孩子氣時對我的莫可奈何和放縱,無論何時何地對我的信任和鼓勵,又往往把我當成孩子一樣的疼愛有加,看來,我老公對我已不僅僅是喜歡而己,也許就如單小姐你說的那樣,我們的婚姻里,竟是這樣的濃情蜜意!」
季莘瑤臉上那自然而然的仿佛恍然大悟的幸福感,終是使得單縈眼中的自信滿滿斂了幾分,微冷的眼似笑非笑的睨著季莘瑤,開口的聲調有了幾分傲然︰「看來莘瑤你果然有運氣!這是好事,但要注意,哪天再度時來運轉,這從別人身上奪來的好運,又會悄悄溜走哦∼」
「你們真有趣,感情怎麼可能和運氣有關呢?單小姐的比喻好奇特呀!」蘇小暖抱著正專心吃布丁的小魚,忽然笑眯眯的說。
「當然,季莘瑤會遇見顧南希,這難道不是運氣麼?」單縈逼人的目光直視著季莘瑤。
看來單縈已經對他們結婚的原因了若指掌了,真是個不動聲色又可怕的女人。
這樣的單縈和顧南希在一起,真的會有愛情?或者是,他們曾在年少輕狂時相遇,將彼此的生活當成了博弈,在一場名為愛情的棋局里不停的試圖打敗對方,即便惺惺相惜,卻終究也都各自都被這場誰都沒有勝利的殘局所傷。
季莘瑤想到這里,再又看著單縈自信傲然的目光中那依舊若有若無的玩味。
結合曾經秦慕琰酒醉時曾說過的話,莘瑤恍然間仿佛明白了什麼。
單縈是個驕傲的女人,她這一次,賭的是顧南希的心。
莘瑤抬眼,毫不畏怯的回視著單縈眼中那抹光彩,單縈,是誰給了你這樣猖狂玩弄愛情的理由?又是誰給了你這樣勢在必得的自信?
她微微勾起唇角︰「單小姐,人生難得幾回幸運,最重要的是怎樣去珍惜,你說對不對?」
單縈在那一剎那,深深看了她一眼,接著仿佛只是在和她探討一個很深奧的問題︰「不屬于自己的東西,珍惜,有用嗎?」
「這世上沒有任何東西是完全的屬于誰,最重要的是,他想要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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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莘瑤很輕松的在就事論事,終于將單縈眼中冷傲與自信的火焰漸漸壓熄,深深打量著她,仿佛終于察覺出季莘瑤這看似不慍不火的性子中,那深藏著的絕不妥協的硬刺。
「啊!布丁……」忽然,小魚端在手中的布丁碗沒拿穩,驟然從她小小的手中翻了出來,吊在她粉女敕可愛的衣服上,瞬間弄髒了衣服。
「媽咪!」小魚沒有哭,倒是有些無助的看著轉過頭去的單縈︰「媽咪,可不可能再要一個布丁!」
小暖抱著小魚,見布丁掉在小魚身上,正要去拿紙巾幫她擦,單縈卻是看著小魚那狼狽相,直接輕輕瞪了她一眼︰「弄髒了衣服,要自己處理!去洗手間弄干淨!」
「哦……」小魚撅了撅嘴,似乎有些不情願,但還是乖乖听話的要從蘇小暖懷里離開。
季莘瑤靜靜觀察著單縈的舉動,見小魚自己走開,卻是剛走了兩步,就被忽然起身的單縈一把抱起,單縈顯然是知道小魚根本找不到洗手間,嚴厲歸嚴厲,但也心疼女兒,直接抱著她去找洗手間。
看得出來,單縈教育女兒的方式是根據美國家庭的方式來做的,小魚才五歲就**自主,不哭不鬧,可見單縈這個做媽媽的對孩子的教育倒是很嚴格,並不會溺愛,一個不會完全溺愛孩子的母親,行事理智,更也可見單縈的性格也很**。
季莘瑤仿佛重新認識了單縈一次,又或者是知己知彼,一個理智的人,行事自然也有她的分寸,也有屬于她自己的底線。
這樣的單縈,她究竟是想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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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希很晚才回日暮里,季莘瑤剛剛洗完澡出來,要去接他的外套,結果剛一靠近,就聞見他身上淡淡的並不是很濃郁的酒味。
「晚上有飯局?」她並不覺得奇怪的問了一句,要轉身把外套放在一旁,順便去廚房給他做點吃的東西,他們的飯局基本都是以酒為主題,很少會有時間去吃桌上那些精美的菜肴。
莘瑤將外套掛起來,正要去廚房,忽然身後一暖,整個人便被顧南希自身後摟住,她一頓,感覺到他溫柔的吻落在自己耳後頸間,又覺得他像是故意的一樣,親的她有些發癢,頓時笑著想要轉身推開他︰「癢死了,我去給你煮面吃,胃里都是酒,一定很難受……」
「不用煮面。」他摟著她,溫潤的唇貼在她耳邊,夾著幾分暗啞的笑︰「吃你就夠了。」
沙啞曖`昧的聲音在耳邊掠過,季莘瑤笑著要推開︰「哎呀別鬧了!」
「我是認真的……」他輕吮著她的耳廓,低低的笑帶著溫柔而性感的魅惑,將她的身體翻轉了過去,一手抬起她的下巴,讓莘瑤無法逃月兌,他的目光軟軟的暖暖的,眼中印著她的倒影,俯首,在她鼻尖仿佛很是愛憐的輕吻,輕聲重復︰「季莘瑤,我是認真的。」
莘瑤有些怔忪,抬眼對上他的視線,看見顧南希如繁星聚攏光華璀璨的眸底里,凝聚著濃濃的溫暖。
「南希,你不用這樣。」仿佛能感覺到他對自己的在乎和那份保護,似是不願自己受什麼傷害,但也能看得出來他渾身充滿了多多少少的無奈。
雖然不知道他是因為什麼無奈,但對于季莘瑤來說,她會盡力保全自己的婚姻,也不會將自己的丈夫拱手讓人,但是,她不貪心,知道有些東西,無法強求。
「真的不是用這樣,我懂,我都懂。」她笑著說。
顧南希眼神柔和,卻又似仿佛帶著幾分不滿︰「無論什麼事,都寧願自己一個人承受,即便是有人不懷好意將你母親自殺現場的照片放在你面前?又即便是你下午見過單縈和她的孩子?」
莘瑤迎上他那帶著幾分不悅的視線,愣住︰「你知道我下午見過單縈?」
他沒有給她答案,眼神卻是已將答案不言而喻。
是他開車路過那家餐廳時看見了坐在窗邊的她們?還是之後他也見過單縈?
「為什麼不問?」他的眼神很坦誠,就這樣看著她。
「我不知道要怎麼去問你,每個人都有過去,我覺得自己不該問,雖然會很好奇,但在你沒有主動告訴我之前,我選擇尊重你的過去,不想去問太多。」她的語氣誠懇,說的也確實是心里
的話。
他輕嘆,抬手輕輕握住她的肩,墨色的瞳眸溫和的凝視著她揚起來的那一副淺笑︰「我本意確實並不打算告訴你,你說的沒錯,每個人都有過去,但過去只是過去。我不說,只是因深覺沒必要去提及那些過往,更也不想讓你知道這些往事,免得你多心。」
「但是季莘瑤,你若有什麼想知道,可以問,不需要自己一個人去承受,明白?」他握著她的肩,向來對她溫和的眼里盡是認真。
顧南希,他是一個成熟的男人,成熟而不乏溫柔,溫柔而不乏氣概,他向來清醒理性,很清楚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而他這番言語,終是讓季莘瑤發覺自己的心在不知不覺間已與他靠近到非一般的距離。
「就像你說的,過去只是過去,雖然很好奇,但你說的沒錯,也許我知道了全部,反倒會不舒服,會多心,那我就不問。」她揚起秀氣的眉毛,豁達的笑笑。
「不過我有一個問題,只問一個問題。」她忽然像個小學生一樣,抬起一根手指,舉在他眼前。
顧南希被她這番舉動逗笑,握住她的手指,輕輕按下她那只手,將她整只手握在掌中︰「想問那個孩子,是不是我的?」
她點頭。
她並不想去較真的問他,對于那個所謂的過去是否真的徹底放下,那些他刻意的回避她可以盡量不去亂猜。
雖然她不會捕風捉影的去亂想,雖然那孩子確實不像他,但五歲這個年紀,真的很敏感。
他一只手伸過來,攬住她的腰身,另一手扣在她的後腦,牢牢禁錮著她的身子,眸光溫和沉靜︰「不是。」
仿佛本來悄悄堵在心口的一塊東西就這樣被疏通開來,漫天的陰霾化開,整個世界的空氣都是那般怡人。
「現在心情好了?」他挑眉輕笑。
原來他一進門就看出來她的心情有些壓抑,本來她在洗澡的時候就在回想在那家甜品店里的事情,見他回來,也沒打算提及,卻沒發現他什麼時候開始已經這麼了解自己,一眼就能看出來她有心事。
又或者,是他知道她與單縈正面交鋒過,不想讓她多心嗎?
不貪心,是季莘瑤的三字箴言,壓在心頭的重量一旦消失,心情自然會變好。
結果她還沒答,就忽然被他攔腰抱起,她驚呼一聲,人已被他抱進浴室。
「顧南希,你……」
陡然想起上一次在浴室里的一幕,她又羞又怒,雙眼直瞪著他眼里那有幾分肆意的笑,抱怨道︰「放我下去!我都已經洗過澡了!」
他卻是笑著吻住她的唇,唇與唇的交疊,印出他的溫度,當花灑的水將兩人淋濕,莘瑤在蒸騰的熱氣中睜開眼,而這樣纏`綿炙熱的仿佛一發而不可收拾的吻,又深深烙印在她的心里。
一只手扯去她頭上半裹著的毛巾,扔進了浴缸里,莘瑤本就半濕的發絲因為花灑淋下來的水而瞬間再次濡濕,纏繞在她肩前肩後,身上的浴巾在他手中驟然滑落。
她無法預料自己此刻別樣的性感妖嬈,只在交換呼吸時開口︰「我頭發好不容易才快要干了,現在又被你弄濕,你一會兒要幫我吹頭發!」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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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醒來,莘瑤看了一眼時間,才剛剛六點三十分。
她已經睡不著了,想要起身,卻見向來很守時的顧南希竟還沒有醒,長臂緊扣在她的腰上,使得她無法輕易的獨自起身。
今天,貌似是周末?
顧南希似是睡的很沉,季莘瑤有些哭笑不得,想要起床,又不忍心吵醒他,但就這樣躺著,又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最終不忍心還是佔了上風,她靜靜的任由顧南希摟著自己,轉眼看著他清俊的臉,疏朗的眉宇間因沉睡而舒展開來沒有半分皺痕,英挺的眉下安靜閉合的雙眼,他的睫毛似乎比很多男人要長一些,卻是很好看,她忍不住輕輕抬起手,手指在他眼上撫了撫,又在挺直的鼻梁上輕輕劃過,垂眼看著他平日習慣性淡淡彎起的嘴角。
這樣的顧南希,即便這樣沉靜的睡著時,
身上沒有了那平日里的雍容淡冷和貴氣閑雅,卻是真實而親近的讓她心間皆是暖洋。
昨夜顧南希的那些話,仿佛是一劑定心針,讓她浮亂的心安定下來,她知道,有些東西是抹不去的,她理所當然的會給他時間,但每每想到單縈,心里都會有些不舒服。
試問這樣一個顧南希,如果她是單縈,她會願意放手嗎?
她目色迷離的看著近在咫尺的沉睡中的俊顏,忍不住輕輕的在他清晨微微冒出胡渣的下巴上親了一下,卻是還沒退後,腰間那只手臂便驟然將她圈緊,顧南希睜開微微有些惺忪的眼,像是抓到了一只偷腥的貓一樣就這樣睨著她,在她窘迫的要退開身子時牢牢將她按緊。
「你怎麼醒了呀?」她滿臉尷尬的恨不能直接鑽回被子里。
「不醒怎麼知道你偷親我?」
他看著她,微傾著唇角,慵懶的低笑,竟然笑的有幾分痞痞的味道,驟然反身將她壓在身下,將她吻的幾乎窒息。
莘瑤抬手在他身上用力錘了兩下以示反抗,他才終于放開她。
看著莘瑤逃也似的奔下床沖進浴室,清朗悅耳的淡笑聲就這樣在臥室里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