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皮外傷,所以沒多久顧雨霏就行動自如了,因為之前在華盛頓差點被劫持,那之後她就特意去報了女子防身班,學了一年多的跆拳道等女子防身術,雖然不能說學藝多精,但一些危急的時刻也許總會能派上用場凳。
她不想拖累任何人,即使是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也希望可以與人並肩做戰,而不是被人保護在身後。
秦慕琰依舊帶著她出入大小場合,兩個人的關系愈加的親密,但卻始終都親密與兄妹。
直到紐約著名的美籍華人集團寧氏董事長的女兒寧願十八歲生日的那一年,顧雨霏與秦慕琰同去參加寧小姐的成人禮,晚宴上寧願總是想方設法的纏著秦慕琰,而寧願看著顧雨霏的眼神如臨大敵一樣,當時顧雨霏本來沒當回事,畢竟是一個十八歲的小孩子。
可當天晚上宴會的高?潮來臨時,寧太太竟直接當眾讓寧願與秦慕琰跳一支舞,當時秦慕琰對這突然的狀況似是也有些驚訝,但卻淡定自如的看著寧太太,沒有太放在心上。
顧雨霏本來以為秦慕琰不會答應寧太太,但卻沒想到,當那個叫寧願的小姑娘站在他身邊,用著嬌嬌軟軟的聲音撒嬌的求他陪她跳一支舞的時候,他沒有拒絕媧。
顧雨霏在很多時候不善不表達,特別是感情,一面想要沖破兩人之間的這種關系,一面又知道秦慕琰心中有著屬于他的白月光,而不想影響兩人本來很好的關系,所以一直以來只是以著這種慣性的陪伴存在在他身邊。
她不著急,始終都不著急,她始終認為總會有水道渠成的那一天,他總會看見她的感情。
可在那一天她才醒悟,秦慕琰不是籠子里的鳥兒,他的天空比她的更廣闊,傾慕他的女人那麼多,今天這個寧願又是寧太太最寵愛的女兒,那一刻她才終于有了危機感。
如果她再這樣耗下去,秦慕琰哪天真跟哪個名門小姐結婚了也說不定,到時候才看見她的感情,那不就徹底的晚了嗎?
看著舞池中那對俊男美女,顧雨霏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久久沒有說話。
直到四周掌聲雷動,秦慕琰扔下寧願,在人群中走回來,坐到顧雨霏身邊時,察覺到顧雨霏的臉色不是特別好,正要伸手探探她的頭看看她是不是生病了的時候,顧雨霏卻是輕輕轉開臉。
「怎麼了?」他坐過來,見她漂亮的小臉蛋兒沉沉的,便笑問︰「咱們小霏霏難得心情不好啊,臉拉的好長!」
顧雨霏當時就是不想說話,她沒在他面前耍過什麼女人的小性子,所以秦慕琰更是一臉好奇的伸手直接板過她的臉,然後笑的賤賤的用肩膀撞了她的肩膀一下︰「怎麼了?誰惹咱們顧美女生氣了?跟哥說說,哥幫你討公道去∼」
「我不太舒服。」這種場合下,顧雨霏也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而惹的周圍的人不愉快,便只隨便找了個理由,就拿著包起身走了。
秦慕琰亦是站起身,看著她匆匆走開的背影,遲疑了一下,便追了出去,當被外面的涼風吹到時,顧雨霏才放慢了腳步,忽然發現原來自己這麼多年以來,表面的強勢都真的僅僅只是一個表面。
其實她的骨子里,竟存在著一種連她都沒有發現的懦弱。
現在她終于發現了。
是因為從小她喜歡的東西都必須讓給溫晴,她喜歡的一切都不會得到,甚至無論什麼事情她都必須以著謙讓的姿態讓給別人,所以從小到大,這種習慣已經根深蒂固了嗎?
已經到了喜歡了一個人這麼多年,卻始終不敢開口,生怕開了口之後他反而會被搶走。
「雨霏!」秦慕琰出來,見她站在路邊發呆,便走過來,當時紐約的天氣有些涼,又是晚上,他站在她身邊看了她一眼,便將身上的外套月兌下來披到她身上︰「你今天怎麼回事?」
她站在原地沒有動,許久,才陡然轉過身去,眼眸晶亮而帶著一種光芒,就這樣看著他。
秦慕琰見她似是有話想說,于是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耐心的等著她說。
「只是妹妹嗎?」她輕聲開口。
秦慕琰當即愣了一下,看著她時的目光微微轉深,再又變淺,仿佛有一種什麼了然的情緒襲上心頭。
「對你來說,是不是和任何女人都可以曖?昧?即使是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也可以在人前共舞,而我,就只能是妹妹,或者只能是在各大場合同進同出的商業伙伴?這麼多年了,秦慕琰,很多時候我
tang都覺得,能這麼好的把持住這個度,不是因為你不知道我喜歡你,因為你知道,所以你才能將這個度把持的這樣好,始終都沒有超越過半分。」
她看著他的臉,在沉沉的黑夜中看著他被路燈照樣下清俊朗寧的面龐,只是這樣看著他,然後嘴角微微一勾,歪著頭笑看著他。
那時秦慕琰似乎是第一次在她面前語塞,竟然半天都沒有說話,看著她歪著頭的笑容,他頓了頓︰「雨霏……」
「還要等多久,你才肯讓我真正靠近你?」她問。
面對女人的表白,秦慕琰又不是第一次遇見,早已經是個中老手了,這如果是其他女人,秦慕琰反倒會灑月兌,可面對她,他整個人都透露出一種嚴謹與認真。
「外面太冷了,我們先回去,免得你著涼生病。」秦慕琰忽然轉開了話題,轉身便要走到不遠處停放的車邊。
顧雨霏沒有固執的留在原地,轉身跟著他一起走,在回酒店的路上,他始終安靜的開車,卻不像平時那樣跟她有很多話說,而是忽然間變的沉默。
「其實你真的早就看出來了是不是?」她轉頭看著正開車的他。
秦慕琰似是不喜歡這個話題,只是安靜的握著方向盤,看著前方的路況,半晌才道︰「前幾個月才知道。」
前幾個月……
看來是他身邊的朋友在跟他談到她時,可能隨便的調侃幾句,加之顧雨霏在他身邊時間久了,敏感的人都看得出來她是喜歡秦慕琰的,一定是有人跟他說過這些事,也許他曾經不相信,但這一刻,他終于信了。
看著他的側臉,顧雨霏忽然微微一笑,將頭靠了過去,靠的時候很輕,不會影響他開車。
她本以為他會考慮接受,不會排斥她,卻沒想到幾分鐘後,秦慕琰抬起另一只手,伸過來,將她的頭輕輕移開,轉眼看著她,溫和的說︰「別亂動,坐好。」
顧雨霏不是傻子,這種變相的客套的拒絕如果她看不出來的話,那就白跟他認識這麼多年了。
她一句廢話都沒有,只是盯著他︰「為什麼?」
也許是拖延了這麼多年才終于桶破這一層窗戶紙,在終于桶破這一切的剎那,她忽然發現自己竟然沒了耐心,連磨磨蹭蹭的時間都不願再有,她在這一剎那只想要一個結果。
而他的態度卻讓她本來在心里掂量好的一切都剎那間塌陷,到了嘴邊,只剩一句為什麼。
因為他們之間已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秦慕琰也不是那種會說多少廢話的人,那些什麼「我們不合適」「你很好,只是我配不上你」這樣的廢話他都沒有說。
他只是安靜的開著車,直到回到酒店時,在送她回房間的時候,他在她的房間門外,看著她,說道︰「因為我不想傷害你。」
她當時轉身看她︰「為什麼別的女人都可以,只有我不行?」
「別人是別人,你是你。」
顧雨霏覺得他這種解釋太模糊,可秦慕琰卻勸她早些休息。
因為知道到了紐約後他一直沒閑下來過,太累了,她也沒太執著什麼,反正日子長著呢,再急也不差這一晚,當時他將她的房門關上時,看著她的眼神,是一如往常那般的溫暖。
可是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她才知道秦慕琰因為臨時有事,而在凌晨時乘飛機去了英國,他留了話,讓隨她來的秘書助理,還有他留下的人一起回波士頓,但他卻沒有說他什麼時候回美國。
然後秦慕琰忽然之間就像是在她的世界消失了一樣,整整兩個月沒有回來,電話關系,秘書助理都稱不知他在英國的情況。
這種時候如果顧雨霏還看不出來這是他避開她的方式,她就是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