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聲巨響打斷了二人的動作。♀扭頭看去只見堅硬的岩壁上竟然被轟出個洞,一時間碎石亂濺,塵土飛揚,一個身穿華麗衣袍的身影從塵土中走了出來。
「呸!呸!呸!」方延揮著手邊驅散著身邊的塵土邊抱怨,「這鬼地方還真難找!害小爺我轉了兩個時辰!」
洛玉京和柳易芩二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搞的一時不知所措,雙雙呆呆的望著方延。
方延甩了甩滿是塵土的腦袋扛著劍走到柳易芩身前,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眯了眯眼嘴里發出了「咦?」的一聲,伸手拉開了他的衣襟,往里面看了看,驚訝道︰「平的!」
「那下面……」方延低下頭,看了看柳易芩,思量著要不要月兌下衣服來看看。
「咳∼」柳易芩看到方延眼楮看向自己臉上還紅一陣白一陣的,趕忙出聲打消了他的意圖,「方……公子,在下……的確……是男人……」
方延雙手抓著柳易芩的衣襟低頭沉默了良久才抬起頭來,哭喪著臉對柳易芩道︰「我……我竟然和一個男人傳出了有曖昧的傳聞!」
「……這……抱歉……」見到方延到來,柳易芩自知今日算逃出了一劫,心中松了口氣,隨即覺得身上越來越痛,意識也逐漸模糊了起來,費力的說出了‘抱歉‘二字便昏了過去。
正在糾結中的方延見到柳易芩突然沒了聲息,也顧不得繼續自願自艾,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見他氣息微弱心中不禁焦急了起來,趕忙手腳麻利的割斷了他身上的繩子,又轉頭對站在一旁看戲的洛玉京道︰「喂!把外衫月兌了!」
洛玉京不明白方延為何突然叫她月兌衣服,慌忙抓住了自己的衣襟,瞪大眼楮問道︰「你要干什麼?!」
方延不耐煩的瞥了她一眼︰「哼∼放心!小爺對老女人沒興趣!披外衫月兌下來給他穿上!快點!別挑戰小爺的耐心!」
听到方延這麼說洛玉京暗自松了口氣,乖乖的月兌下外衫裹在了柳易琴身上,又趁方延不注意時候順手把一個油紙包塞進了柳易芩的懷中。
見她收拾妥當,方延打了一聲呼哨,一匹渾身雪白四蹄漆黑的俊馬便跑了進來穩穩的停在了他身前。♀方延先把柳易芩扶上馬背自己也飛身上馬坐到了他身後,輕打馬鞭絕塵而去。
梁棟忙碌了三天才好不容易打發了雲峰,一刻不敢休息急急火火的來到寒梅居。那日午夜他本來在靜安寺設計陷阱抓都察院的探子,卻突然接到報告說有不知道哪里來的大隊人馬正在進城,心中頓時就有了不妙的感覺,看來這次朝廷是鐵了心的要查他了!于是便叫洛玉京帶人回寒梅居抓人,自己留在靜安寺處理證據和後面的事,那知道這次朝廷態度這麼堅決,不僅都察院的人來了,連雲家的兩個小將軍也帶著一百千騎兵和一千弓箭手一起來了。梁棟被搞的一時措手不及,只好狠心燒了靜安寺,結果自己的府邸卻被雲家軍抄了,好在家中並無任何不可告人之物,可是堂堂一個知州自己家都被人明目張膽的抄了這面子卻是大大的丟了,這一晚可謂是丟了夫人又折兵,好在證物都沒被搜走,現在只要處理了留在寒梅居的東西,便可高枕無憂了。
梁棟來到寒梅居的時候天已經是酉時,天也開始黑下來了,他沒有驚動任何人獨自抹黑來到了梅林中的小屋,燈也顧不得點模著黑就開始找東西,突然有人點燃了一個火折子,屋中的蠟燭隨即被人點亮。
洛玉京自從靜安寺後山回來便呆坐在這屋子中直到天黑也沒動過,此時見梁棟進來四處翻找,心中明白他想找什麼,于是點燃了蠟燭。
洛玉京推了推手邊刻著精致梅花圖案的木盒道︰「大人可是在找這個?」
梁棟被突如其來的亮光嚇了一跳,轉身見是洛玉京隨即松了口氣伸手去拿木盒︰「京兒在這里怎麼也不知會一聲呢?這木盒怎麼在你這里?」
不等梁棟伸過手來洛玉京便打開了木盒,盒中空空如也。
「京兒?這?」梁棟心中大驚不明所以的看著洛玉京。
「東西,我給人了。」洛玉京輕輕的說。
「你!」梁棟氣的指了洛玉京良久想說些什麼但是最終沒有說出口,而是緩緩坐到她的對面「你都知道了?」
「嗯。」洛玉京點點頭。
梁棟自嘲的笑了下︰「很失望吧?我竟然是這樣子的人。」
「……」洛玉京沉默了半響,幽幽的道「大人,為何要這麼做?」
梁棟給洛玉京和自己倒了杯茶,緩緩道︰「給你講個故事吧。」
洛玉京輕輕點頭,燭光下的她那被映得微紅的臉龐,眼波流轉,嫵媚動人。
「從前有個紈褲子弟,姓袁叫袁。整日游手好閑打架鬧事,有書不讀有武不習,叫父母操碎了心。忽然有一日家變,袁氏族長因為意圖謀反而被判絞刑其家人也判了斬立決,作為旁支的袁一家,雖然未被牽連致死卻也落個發配邊疆永世為奴的下場。一路上袁紈褲習氣不減雖沒了錦衣玉食卻也要求吃飽喝足,可是他卻不知道犯人每天的飯食是有定額的,他所食的吃食都是父母省出來給他的。」說道這里梁棟掏出手帕擦了擦已經濕潤的眼楮,「後來父母身體越來越虛弱,就這麼病倒在發配的路上了,官差為了趕路便要把袁的父母丟進樹林。直到這時袁才明白父母在用怎樣的感情來愛護他,他抱著父母的身體不肯撒手跪在地上磕著頭求他們請個醫生救父母一命,可是卻換來了官差的毒打,直到被打斷手腳才同他的父母一起被丟在了樹林里。袁在樹林躺了兩天眼睜睜看著自己父母相續咽氣,那時候他便對天發誓,若是能逃出一命必將討還公道!好在上天有眼叫他遇到了一個姓顧的女人,那女人答應幫他報仇,只要他為他們效力。」
梁棟說完這些對洛玉京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那個紈褲就是我,若干年後我考取功名官也越做越大,可是卻是子預養而親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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