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他們見孫醫師拉著那個叫做小竇的少年朝著那個帳篷中去了,也是知道了那里應該就是那些被搬運出來供醫師們研究治療的病人們所在的地方。所以也是跟了過去。
進了那帳篷之後,只見那其中只是鋪了五張床鋪,上面分別躺了幾個人,有的已經是昏睡過去,有的雖然醒著,但是卻也是面色泛紅,不時囈語。
一邊有著一張桌子,上面放了些醫用的東西,帳篷中,除了剛剛跑出來叫了小竇的那個人外,還有另外的兩個人。此時正緊張地在最里面的一個床鋪邊看著那個床鋪上在抽搐的人。
傾城他們也是跟著進來了。齊耀雖然很是不願,但是因為劉肖在場,所以他也不敢說不,只能硬著頭皮跟著進來了。
進來了以後,除了見慣了這副場景的龐達以外,均是有些不大覺得不大舒服地皺了皺眉。而那個齊耀則是有些嫌棄地捂住了口鼻,發出些很是不願的聲音。卻是被傾城一個冷眼瞪得消停了下來。
那小竇跑到了那人旁邊,看著他的樣子,急忙為躺在那里的那個人把了把脈,又翻了翻他的眼皮,但是之後之後卻是有些慌了,不知道該干什麼了,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
傾城當先走了上去,蹲來拉過了那人的手又重新為他把起脈來。小竇見到突然躥出這麼個人來,而且是他不認識的人,正想說些什麼,卻是被一邊的孫醫師拉了拉,然後拉到了一旁。
那人依舊在抽搐著,不時還翻著白眼,就像是要死了一樣。一旁的人都是看得有些心驚。但是傾城卻是很淡定地在動作著,給他把了把脈後,又是翻了翻他的眼皮,捏住他的下巴看了看他的的舌頭。然後便是輕皺著眉頭,然後從衣袖中拿出了一個針包,開始為他施起針來。
施針之術,在醫術之中,也算是不簡單的一門手藝,向來是要慎重的。況且,現在,在一旁的幾個醫師都是沒有看出來那個人現在的這種情況,更不知道該怎樣治療的,但是這個剛剛進來只是這麼看了那人幾眼的絕子就這麼開始為他施針了,在一旁的幾個醫師眼中是有些草率的。
孫醫師雖然之前很是欣賞傾城,因為她不僅在听到了他向她說的那些事情後,義憤填膺,更是讓二皇子能夠決定要來好好治療這鎮中的人,而改變之前齊耀的那種放任不管的態度。也是听了傾城說她是會一點的醫術的,但是,現在看傾城就這麼直接開始施針了,也還是覺得有些太過草率了。
他正想上前阻止,但是身前卻是擋了一個一身白衣的溫文儒雅的公子。便是徐文軒站了出來,擋住了他。
「相信我師姐。她不會讓大家失望的。」這是徐文軒對傾城無條件的信任。無論什麼時候,他都會這麼無條件地支持傾城,相信傾城。他相信,既然現在傾城決定這麼做,就一定是有把握的。再說,他也不是第一次見傾城施針救人了。雖然這次這個人的狀況看著有些可怕,但是他相信憑傾城的本事也是沒有問題的。再說了,就算傾城最後不能如願救了這個人,既然她現在做了,他就會支持,至于結果,他自然也是會跟她一起承擔的。
那孫醫師還想要說些什麼,但是一旁的劉肖也開了口道︰「就讓傾城姑娘試試吧。雖然醫術上的事情,我並不是很懂,但是我也是知道,傾城姑娘也是有著一手好醫術的。」
孫醫師見二皇子都這麼開了口了,也是沒有辦法,只能再在一旁看著了。其他的幾個醫師雖然還不知道這會兒進來的幾個人都是些什麼人,但是平時這孫醫師就是他們之中比較德高望重的一個醫師,所以現在見他這樣,也都是紛紛沒有再說話,只是看著傾城施針救人了。
眾人就這麼看著傾城熟練地施展著自己的銀針之術。那個人一直在不停地抽搐著,這無疑是給傾城給他施針帶來了些困難的。但是,雖然她面上也是很是凝重的,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是一點不減的,如穿花蝴蝶一般舞動著,力道拿捏也好,扎針位置也好,均是一絲不差。一旁的幾個醫師看了一會兒,也都是看出了傾城的手法之精巧。
孫醫師到了這會兒才真正地相信了傾城的醫術,並且,這會兒也不僅僅是相信了,甚至還有些佩服了。她這樣的施針手法,可是連一般行醫多年的老醫師都很少能夠辦到的。
又是過了一會兒,終于,傾城將原本小心插進了那人身上各個穴位的銀針又是一一小心取了下來。
而隨著傾城的動作,那個原本在不斷抽搐著的病患卻是慢慢停下了動作來。等到傾城將他身上的銀針完全都取出的時候,那人已經完全停止了抽搐。
傾城呼了一口氣,站起了身來。
而那一旁的幾個醫師都是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傾城。他們原本連任何病因端倪都沒有看出來的病癥,卻是被這個年輕女子這麼幾下就解決了。
那小竇呆愣了幾秒,然後最先反應了過來,趕緊沖上前去,給那人把起脈來。一會兒之後,他便是很是不可置信地回過頭來看向眾人,然後口中說著︰「好了,他恢復了,他好了!」說到了後面,他卻是眉飛色舞,興高采烈地跳了起來。
「好了?你是說,他抽搐的癥狀好了,還是他的疫病好了?」一旁的孫醫師听他這麼說著,也是有些奇怪地問道。
而那小竇卻是興高采烈地跳著,然後高興地說道︰「都好了,都好了!」
「都好了?」孫醫師听了他這句話後,也是詫異了。
然後,孫醫師也是不敢置信地上去給那個人把了把脈,然後便是也不可置信地站了起來,口中喃喃念道︰「好了,真的好了。」
周圍的幾個醫師見到了孫醫師這副模樣,也是一臉不敢置信地湊了上去,然後也是紛紛地給那個人把了把脈,然後也是確定了那個人是真的好了。而且,那人不僅僅是現在這會兒的抽搐的癥狀好了,而且還是所患的疫病也好了。
一會兒之後,孫醫師跑到了傾城的面前,然後急急地問道︰「傾城姑娘,你做到了,你居然治好了他。這可是我們到現在為止第一個治好的病人啊。傾城姑娘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啊?」
傾城卻是看了看那在一邊高興地跳著的小竇,然後又轉過頭來對孫醫師道︰「不是我。是小竇。是小竇之前的用藥,用對了。所以他的疫病才會好了。」
「什麼?是我?是因為我用藥用對了?」那邊的小竇听到了這邊的事情,也是高興地跳了過來,趕緊問道︰「姐姐你說是因為我用藥用對了?真的嗎?真的是我嗎?」
傾城看著他這個樣子,笑了笑,然後道︰「恩。是你。」
傾城看著眼前這個臉蛋圓圓女敕女敕,看著只有十三四歲的小正太,實在是有些不敢相信,這听說很多醫師都不能治愈的病,卻是被這個小正太研制出來的要藥給治愈了。這孩子,明明看著只是個小孩子,可是在醫術上恐怕是不簡單哪。
不過,傾城卻是又話鋒一轉,又道︰「不過,那人剛剛的抽搐,也是因為了你的用藥。要不是我及時施針,那他可就沒命啦。」
听到了這句話,那原本興高采烈的少年突然愣住了,手舞足蹈著的雙手還沒有放下手來,就這麼停在了半空。那樣子,別說有多滑稽了。
傾城見了,噗嗤一笑,然後伸出了縴縴細手戳了一下他的腦門,然後道︰「不過,他能得救,也是多虧了你的。只是你用藥用得有些猛了,所以才會出現剛剛的情況。我剛剛施針,只是幫他疏通了筋脈,再用一些方法驅散了一些藥力而已。現在,他可不就好了嗎?你個小鬼頭,倒是不簡單。我可是听說了,這些病人的治療之法,可是眾多醫師看了,都束手無策,沒想到卻是被你找到了藥來醫治。只要再調節一些劑量,也就沒有問題了。」
又是听到了傾城說出了下面的話,那個少年原本停住了的手又是高興地舞動起來。
一旁的孫醫師看著那個活潑的小竇,也是無奈地好笑著搖了搖頭。
「孫醫師,這孩子是有多大了?」傾城好奇地問道。
「十三歲而已。」那孫醫師回道。
「這藥,是他一個人配置出來的嗎?」傾城又是疑惑問道。
孫醫師笑著點了點頭,道︰「恩。你別看他人小,其實,可是人小鬼大,不但鬼點子多,而且在醫術上也是有一手的。我們之所以讓他這麼個孩子也參與進來這次的救援工作,也是因為他在醫術上的能力,也是完全不弱的啊。因為,他可是那個聖手神醫杜神醫的弟子呢。」
「哦。」傾城听了這話,也是明白了這孫醫師連她這麼個年輕女子的醫術開始時候都有些不信任,但是卻是相信這麼個小孩兒的醫術了。因為這個杜神醫,雖然她沒有見過,但是她來到方舟之後,可是不止一次听見過他的名頭了。更何況,劉肖拜托她的事情也還是跟這個杜神醫有關的呢。而這個少年居然是那個杜神醫的弟子,也難怪了這些醫師能夠讓他這麼亂來了。
現在被抬出來供他們治療的人雖然並不算多,但是也是有十多個的。
因為找到了救治的方法,所以傾城他們並沒有急著進去那鎮中疫區所在。反倒是幫著小竇先調制出了劑量最為適合的藥劑,然後,讓那些人服用了。他們又是觀察了那些人一天,發現那藥確實是有效果的,而且,也並沒有再出現什麼特別的情況。
這一折騰,反倒是耽擱了一天。不過找到了治療的方法倒是好些了,劉肖在傾城的授意下讓那些官兵準備了一下物資,然後便是準備之後幾天就進入鎮中真正展開治療。傾城他們也就在營地休息了一夜。
半夜,一個血衣的紅影竄到了傾城所住的帳篷里,卻是那個在來碧水鎮半路就和傾城他們分開了的血狂,如今來找傾城扎針來了。然而,他這一來了之後,並未過多停留,過了不一會兒後,又是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