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二人反對我的學說,結果如此。♀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你就知道了。獨慧生知道,瘋子的學說,用得著,居然活了六十歲。倘循著這條路走去,就再活六十歲也是很可能的。我發明厚黑學二十余年,私淑弟子遍天下,盡都轟轟烈烈,做出許多驚天動地的事業,偏偏同我講學的幾個朋友,列五、鐵崖而外,如廖君緒初、楊君澤溥、王君簡恆、謝君綬青、張君荔丹,對于吾道,均茫無所得,先後憔悴憂傷以死。慧生于吾道似乎有明了的認識了,獨不解何以蟄居海上,寂然無聞?得非過我門而不入我室耶?然因其略窺涯涘,亦獲享此高壽,足征吾道至大,其用至妙,進之可以干驚天動地的事業,退之亦可延年益壽。今者遠隔數千里,不獲登堂拜祝,謹獻此文,為慧生兄慶,兼為吾黨勸。想慧生兄讀之,當亦掀髯大笑,滿飲數觴(shang)也。民國二十四年元月,弟宗吾拜撰。
後來我在重慶,遇著慧生佷又華新自上海歸來,說道︰「家叔見此文,非常高興,說道︰‘李先生說我還要再活六十歲,那個時候,你們都**十歲了,恐怕還活我不贏!’」子章骷髏不過愈瘧疾而已,陳琳檄文不過愈頭風而已,我的學說,直能延年益壽。諸君試買一本讀讀,比吃紅色補丸、參茸衛生丸,功效何啻萬倍!
民國二年,討袁失敗後,我在成都會著一人,瘦而長,問其姓名,為隆昌黃容九。他問了我的姓名,而現驚愕色,說道︰「你是不是講厚黑學那個李某?」我說︰「是的,你怎麼知道?」他說︰「我在北京听見列五說過。」我想︰列五能在北京宣傳吾道,一定研究有得,深為之慶幸。民國三年下半年,我在中壩省立第二中校,列五由天津致我一信,歷敘近況及織襪情形,並說當局如何如何與他為難,中有雲︰「復不肯伈(xin)伈,乞憐于心性馳背之人!」我讀了,失驚道︰「噫!列五死矣,知而不行,奈何!奈何!」不久,即聞被逮入京。♀此信我已裱作手卷,請名人題跋,以為信道不篤者戒。
列五是民國四年一月七日在天津被逮,三月四日在北京槍斃,如今整整的死了二十一年。我這瘋子的徽號,最初是他喊起的。諸君旁觀者清,請批評一下︰「究竟我是瘋的,他是瘋的?」宋朝米芾,人呼之為「米癲」。一日蘇東坡請客,酒酣,米芾起言曰︰「人呼我為米癲,我是否癲?請質之子瞻。」東坡笑曰︰「吾從眾。」我請諸君批評,我是不是瘋子?諸君一定說︰「吾從眾。」果若此,吾替諸君危矣!且替中華民國危矣!何以故?曰︰有張列五的先例在,有民國過去二十四年的歷
我發明厚黑學,一般人未免拿來用反了,對列強用「厚」字,搖尾乞憐,無所不用其極;對國人用「黑」字,排擠傾軋,無所不用其極,以致把中國鬧得這樣糟。我主張翻過來用,對國人用「厚」字,事事讓步,任何氣都受,任何舊賬都不算;對列強用「黑」字,凡可以破壞帝國主義者,無所不用其極,一點不讓步,一點氣都不受,一切舊賬,非算清不可。
去歲元旦,華西報的元旦增刊上,我作有一篇文字,題曰《元旦預言》。我的預言,是「中國必興,日本必敗」八個字,這是從我的厚黑史觀推論出來,必然的結果,不過其中未提明「厚黑」二字罷了。今年華西報發元旦增刊,先數日總編輯請我作篇文字。我說︰作則必作,但我作了,你則非刊上不可,我的題目,是「厚黑年」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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