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靜靜的,陸堔拉開蓋住她身子的被子,坐在床邊看著她,他雄厚的手掌撫上她臉上的疤,那粗糙,不平的觸感,讓他不由得蹙眉,不過一會,門外的小丫頭就端了碗藥進來,他扶起她,婉蜜嬌弱無力的靠在他的懷里,可悲嗎?竟然要像這個罪魁禍首討要依靠,他刻意的放慢了手中的動作,他撩開她的長發,從脖子後面挽住她,婉蜜小小的身子縮在他的胸前,不知何故,他就起了不該有的惻隱之心,也許是因為她剛失去孩子的緣故,這回他倒是耐心的一勺一勺喂藥給她。♀但藥汁卻不斷從嘴角兩邊滑下去,她的牙關還是緊咬,就這樣死了也許對誰都好,自己何苦拖著這樣一個殘破的身子度日呢?這樣成天疼痛到難以忍受,既然是欠下的罪孽,那就由她還了罷!她不肯咽下去,一點也不配合他。♀
陸堔看出了她的抗拒,他用力的掰過她的頭
「你再不吃我立刻就讓你永遠見不到喬宇」他發狠的說出了這句話
既然是還罪孽,那她死了,弟弟難道還能逃的過?她們兩姐弟要是死了,那她們喬家就是真的滅族了,兩百多口,一個不剩,她甚至還有些期許這樣的結局。
陸堔向來就不是一個耐性子的人,他一揮手,藥碗啪的一聲,狼狽的碎成瓣,烏黑的藥撒了一地。
「死了算了,省的本王看見你的臉就生厭,把屋里那個叫念星的也殺了,臨死也做個伴」
旁邊的小丫頭被他瑞王氣洶洶的樣子嚇壞了,她忙跪在地上收拾藥碗的殘渣。
殺她們還不打緊,倒是念星,跟她無任何血緣關系,倒是跟她挺投緣的。
他看著她的臉,略微放松了些,遂又讓人重新煎了碗藥來,她乖乖的張嘴,陸堔也絲毫不費力的喂她喝完了藥。他使了一個眼神,站在一旁的丫頭就接過他的手,把婉蜜扶住
他抬頭看了眼窗外深黑的夜,又轉身對著昏睡的婉蜜說「真是一個不討喜的女人」
「好好照看她,不要讓她隨意走動」說完就走出了房間。
這小丫頭幫她掖好被角,她從來沒見過王爺會把女人帶到自己的房里,如今這姑娘雖說是滿身傷,但也不可否
重生之花瓶
認王爺還是看重她的,不然又怎麼會讓她睡王爺的床,她坐在床頭,守著她。
夜半,秋露寒重,采伊坐在房里,她手中還繡著一個鴛鴦荷包,安靜的房里她又像是在聆听窗外露珠滑下的聲音,蠟燭像是要油盡燈枯了,在昏黃的燭光下,她一針一線的落在薄薄的布片上。
「夫人,這都深夜了,王爺怕是有事,不會來了,咱睡吧!」旁邊的丫頭不忍的勸著她
「沒事,你困了就先睡去吧!」
她倒是還興致盎然的做著手中的針線活。
陸堔剛剛走進西院,他撩來遮遮掩掩的樹枝,卻看見從窗邊映出采伊低頭刺繡的身影,昏黃的燭火下,她發酸的揉了一下眼楮。不知怎麼,他就想起那晚的婉蜜來,同樣是這樣的溫婉動心,他也不多做逗留,幾個大步就推開她的房門。
「哎呀,夫人,王爺來了!」小丫頭驚的一叫
采伊也是一著急,手上沒停住的針就戳進手指里,胭紅的血在蔥白的手指上凝成一個小珠,但她好像沒感覺到,她放下手中的線,柔柔的走到他面前,她笑著,拍了拍他被寒夜露水打濕的衣服
「這麼晚還過來,外面也怪冷的,你看你衣服都弄濕了。」
「你是在怪我這麼晚來打擾你嗎?」
「不敢,王爺來,妾身肯定高興」采伊忙蹲下
陸堔笑了笑,打橫抱起她,向床曼走去。她嬌羞的抱住他的脖子,旁邊的丫頭識趣的退出來,關好門。
——
小丫頭趴在婉蜜的床邊,房里安靜的只听得見呼吸聲,燭火忽明忽暗,給人一種不確定性。只見房門被人輕輕的推開了,一個黑影小心翼翼的鑽了進來,他一個閃身就來到床邊。小丫頭一動不動,因為迷藥讓她睡得異常香甜,他扶起婉蜜軟軟的身子,一口一口的把他從陸夫人那里偷來的山參給她喂下去,熱熱的藥讓她干燥的唇變得水女敕,紅潤,他慢慢的靠近她,鼻子里不斷的鑽進她身上那純純的香氣,他緊張的就連呼吸也覺得不順暢了,終于,他剛踫她的唇,就馬上彈開了身子,外頭傳來別人乒乓的起床聲,他戀戀不舍的走出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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