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蜜的身體是日漸虛弱,連日的高燒不退已經讓她的意識變得模糊,衛王不是她的什麼人,他只想擁有她而已,自然。她發燒他肯定也不會管她太多,更不要說會找大夫給她看病了。她整天都這樣糊里糊涂的過,她已經沒有精力去想其他的事了,她整天都活在自己的臆想中,她的身體就是靠著那殘存的一點意識才得以支撐下去,婉蜜已經分不清現實和自己腦中的虛幻了,夢境與現實的交替不斷主導她的思維,她模模糊糊只記得自己還有一個孩子,別的人臉在她的腦中好像都變得模糊起來,過去的事情她好像都記不太清了,就連眼前這個看不清臉的小姑娘,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任由這個小姑娘擺弄頭發。
「你。要帶我去哪里?」婉蜜出口的話輕若浮絲,她的所有氣力都在打開嘴的那一剎那全部都消失了一樣。
「姑娘好命,王要你跟去伺候。」小姑娘錧好她的一縷頭發,笑嘻嘻的對她說道。
什。麼?。伺…候?她眯著眼,心里重復了一遍她的話,她下意識就抓緊手里的那把匕首,只是她連手都變得軟綿綿的,刀,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重了,她怎麼覺得自己拿都拿不穩了呢?她還有孩子,除非她死,否則,她絕不能讓衛王對她胡作非為。
「姑娘你真的好漂亮啊!」小姑娘模著婉蜜一張慘白的臉,羨慕的說道。
因為她身體的虛弱,讓渾身上下都變得慘白,沒有一點點血色,她的白是那種白都虛無縹緲的空白,是那種白得讓人有距離感的不可觸踫的感覺。
天慢慢的暗了下去,各家亮起來的燈火在黑布一樣的天上像星星點點的螢火蟲一樣的閃閃發光,夜幕降臨,人心也開始躁動起來了。
「姑娘,我牽你過去吧!」小姑娘扶起婉蜜,婉蜜連忙抓緊了袖口里的匕首。小姑娘為她梳的妝她也一眼都沒看,下床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眼前發黑,渾身使不上一點勁,全身都在發軟,腳下一個踉蹌,要不是旁邊有姑娘扶她,差點就栽倒在地上。
黑幕一樣的夜空被星星點點的繁星點綴,天空廣闊夜色中的點點亮光閃耀在無邊無際的黑色中,就像是誰在不經意的輕描淡寫之作。遙看這遼闊的夜空,心里不禁就會思索,在浩瀚的星空中,人們所謂的世界算什麼?而人自己又算得了什麼呢?就算是所有人在同一片星空下也會被分割成了許多不同的性格,以及時空,當然了這樣也會有很多很多不同的世界。在蒼茫不見邊的星空中,人不過只是一個非常渺小的存在,並且每個人都是一個孤立的存在,誰不是從離開母體就變成了一個孤立的存在,盡管是這樣的,人往往都是不甘心的,明明知道自己在這廣大的世界面前是無能為力的,但卻總是會為了自己的*在這世間爭奪,為了證明自己的存在價值,為了找到實現自我價值的方式,爾虞我詐更是人與人之間的不信任的代名詞,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果真就要那麼復雜嗎?其實一切都是人們脆弱的內心臆想出來的,只要人心不再多想什麼一切都會引刃而解,正所謂人魔易除,心魔難釋。世間的事多想想就會發現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天有多寬心就有多大,心寬體胖這個看似不著邊際的說法還是正確的,那些看起來尖嘴猴腮的人往往心胸都也不怎麼寬闊,這種人往往在外表上就能體現出來那種獨特的刻薄感,而胖子雖然是胖,但是從臉上就會給人一種實心的富態美和天然的親和感,胖子總是給人憨態可掬的忠厚模樣,兩者相互一對比胖子明顯就比瘦子少了許多的尖酸刻薄之感,也許是因為臉上的脂肪堆積,胖子從面子上來說首先就能給人留下一個好的印象。可是有些人的心胸就是那麼狹隘,他們的心胸就像是星星與星星之間的那麼一點微小的距離一樣,為什麼有些人就只看見了兩顆星星之間的距離,而忽視了兩顆星星之外的無限寬廣的黑夜呢?就像是一張白紙和紙上的一個小黑點,有些人只能看見那一張白紙上的一個微小的黑點但是卻忽略了一整張等待描繪的空白的紙張,而有的人卻只會看見一整張白紙,那麼一點點小的瑕疵根本就不入他的眼,結果那個只看見黑點的人就一直在糾結怎麼樣換一張紙才能讓自己能更好的發揮才能,所以過了很久,那張白紙在刻薄之人的手里依然是白紙,而那個無視這麼一點小瑕疵的心寬之人卻把這個天然的小瑕疵變成了自己最閃亮的地方,他在紙上畫了一個身穿淡雅紫色衣服的傾城女子,那一個小小的黑點便幻化成了女子胸前的一顆紅痣,此乃畫龍點楮之作。一顆黑點放在哪里或許都不起眼,甚至是丑陋的,但是在放在這副畫的女子身上卻是別有韻味,女子的一個含笑回眸,猶如看見了這個貌美女子正向著自己提裙邁步款款而來,看畫人醉里仍望懷美人之溫柔鄉,只願入夢,不肯醒來,那搖搖欲墜翩然翻動柔美的身姿讓人心神蕩漾,是遠方柳下聞瑤琴空靈的琴音才讓這名女子獨自在這竹影下留下這翩若驚鴻的一舞,她,像一個含笑未央的仙子不小心的失足才會輕墜在浮華塵世里,仙子的回眸一笑頓時就讓世間所有都失去了原本嬌女敕的顏色,俗世中的一切好像都比不上她的一個輾轉回眸的傾城笑容,嬌艷如陽的臉龐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兒。
婉蜜你就是這個仙子,只是現在這個仙子已經失去了所有的保護,她正在遭受著別人的迫害,她是心里有苦不能言,她也不知道還有誰可以阻止這段命運,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順利的離開這里,可是她連拿起手里的刀反抗的力氣都快沒有了,連日的高燒不退已經讓她的腦子變得越來越糊涂,她的眼前也變得一片模糊。她隱約感覺自己被那個小姑娘帶到了一處偏殿,之後,她無力的縴腰被誰摟了過去,她滾燙的身體又被誰冰涼冰涼的手臂攬了過去。
她模糊的意識在不清醒的腦中沉浮,她以為自己掉進了一個很舒服的冰窟窿里,她渾身滾燙的火氣這下子可有地方發泄了,于是她變換了一個舒服睡覺的姿勢躺在了那個冰床上,可是這里又不像是冰窟窿,倒像是在瑞王府里頭陸堔的房間里,你看從前那專門為她掛的紫色床幔都還在那里,她就這麼虛弱的睡在陸堔的床上,這一覺她睡的迷迷糊糊,隱約之間她似乎還看見了念星就趴在一旁守著自己,她覺得一切仿佛都變得不太真實,她抬手試探的模了模念星的臉,是熱的,原來念星沒有死,真是太好了,婉蜜蹭的一下就從床上坐了起來,她下意識就模了模自己的肚子,什麼?自己的肚子怎麼變得癟了下去,她的孩子呢?難道她從來就沒有懷過孩子嗎?這是怎麼回事?就在這個時候,只見陸堔的懷里抱著一個小小的被褥,他笑意正濃的朝她走來。
「婉蜜,你為我生了個女孩,你看長的真像你。」他把孩子放在了她的床前,婉蜜模著孩子熱熱的臉蛋發愣,她已經生完孩子了嗎?可是為什麼她對這些都記不得了,可是手里孩子女敕女敕的臉蛋和熱熱的溫度卻讓她一度晃神。
「我睡了多久了?」婉蜜柔聲問。
「姐姐睡了一個多月,當時生產真是要嚇死人了。」小姑娘話多,陸堔還沒開口她就心直口快的接上了這個話茬。
是嗎?可是為什麼她對他們說的這些還是沒有印象。
「姐姐是難產,差點就死在那里了,王爺還…。」
「念星,下去。」陸堔打斷了她的話。
「噢。」小姑娘也不敢再多嘴,她連忙收住了滿臉的高興神色關了門就出去了。
「你才剛生產完,好好休息才是真的。」陸堔扶著她躺下。他只是輕輕的一個動作卻讓她感覺到自己的發出撕裂一樣的疼痛,她忍無可忍倒吸一口氣。
「怎麼了?」他擔心的看著她。
她清楚的感覺到了自己的疼痛,這種感覺果真是剛剛才生完孩子才有的。她不得不相信這一切的真實性,真是嚇死她了,原來現在才是真的,原來她以為的一切都是她的夢,是她生完孩子一直睡了那麼久才做的那麼多莫名其妙的夢。
「身上好痛,不過沒事。」婉蜜忍住疼痛還是在安穩他,讓他不要為自己太擔心。
只見陸堔俯身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當時大出血,真的把我嚇壞了,我真的以為我的如影會什麼都不說就離開我,不過還好還好還好……」他說著說著竟然就撇開頭,听他的聲音也頗有哽咽之感。
婉蜜也不知道要怎麼安慰他才好,他又怎麼像結巴一樣非要對她說那麼一連串的還好干什麼,她又不是沒有听見,真是奇怪了。可是他什麼時候喚過自己如影?他對自己的這番態度听起來頗有大難不死的慶幸感,他不是早就希望自己死了嗎?你怎麼不去死?記得這句話也是他說的,婉蜜是真的搞不懂他了。
「那天下雨你…。」婉蜜正欲開口卻被他打斷了。
「要不是我讓你了淋雨,也許你就不會早產了,都是我沒有及時把你拉回來。」陸堔自覺的對她認錯。
拉回來?婉蜜嘴里念叨了兩聲,她總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對勁似的,這時陸堔把她的頭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婉蜜沒有反抗任由他緊緊的抱住自己,同樣的她也閉上眼楮靜靜的聆听著他的心跳,那麼沉穩有力,就像她每一次听到的一樣。他厚實的大手一下一下撫模著婉蜜柔順的長發,她靠在床上下意識就摟住了他的腰。這一剎那婉蜜就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經圓滿了,幸福感就這麼簡單的洶涌而來,她臉上笑著,一邊卻更加抱緊了他,就在她沉醉在這簡單的幸福里的時候,脖子上傳來一陣疼痛,她用手一捂卻發現滿手都是自己脖子上的血,一陣眩暈感猛然襲來,她仿佛置身于漩渦中。
等婉蜜再睜開眼時卻看見了衛王以絕對的優勢地位趴在自己的身上,他的頭剛好埋在自己的脖子上,她還能感覺到自己肌膚上劃過他牙齒粗糙的磨礪感,頓時一陣惡心感竄上她的胸口,最可惡的是她竟然還沒有力氣反抗他,就憑自己這軟綿綿的拳頭打在他身上恐怕會讓他更加興奮,真是該死,婉蜜有氣無力的吐了一口氣,接著她緊緊的閉上眼楮。婉蜜看著沉醉在自己身上的他,手卻不動聲色的緩緩的移到了自己的身後,她抓住刀柄慢慢的從身後抽出了寒光閃閃的匕首,她的眼前怎麼都像是被霧氣朦了雙眼呢?她怎麼好像看不清衛王的臉了呢?婉蜜手里舉著刀,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對準他的哪里下手。衛王把她肩膀上的衣服嘩的一下拉下來露出了她如凝脂般的吹彈即破的肌膚和酥肩,衣服掛在她的胸前,眼看她就要春光乍泄了,婉蜜對他再也不能忍了,她心里一橫,緊緊的閉雙眼,刀尖就往他的後背狠狠的刺了下去。
血一下子就從他的身上濺了出來,有些還灑在了婉蜜干淨的白色衣衫上。短暫的安靜過後,隨即就傳來了他暴怒的聲音,他像一頭發怒的雄獅,他猙獰的臉在婉蜜平靜的眼前無限放大。
「賤女人」他發狂一樣猛的一下就抓住了婉蜜拿刀的那只蔥白手,接著一把奪過她手中那把帶血的匕首,婉蜜找準時機,拼盡全身的力氣反抗他,她雙手並用,使勁推開已經受傷的衛王,跌跌撞撞的從那個矮塌上爬了起來,只是她對這里是一點都不熟悉,才剛一下地,就被那個低矮的台階絆了一下,差一點就摔倒了,她心里什麼都不想了,或許只要她出了這扇門或許顧亦宸就在外面等著她的吧!
只是她還沒走上兩步就被後面的衛王一把拽住了手腕,婉蜜猛的一回頭才看見了他背上的那個傷口有多恐怖,她的心里就像裝著一只兔子,她甚至都忘記了眨眼。只見衛王死死的捏住了她縴細的手腕,他手里那把鋒利的刀重重的在她的手腕上一劃,一挑「啊!」婉蜜全身的力氣霎時也隨著手上那僅有的一點點筋脈都被抽走了,她疼的連眼淚都流不出來了,嘴里更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只見手拿尖刀的衛王面露陰狠之色,他向來是有仇必報的狠毒之人,別人要殺他,他定然雙倍奉還,女人也不例外。
接著他又把婉蜜按回了那個矮塌上,他以王者高傲的姿態俯身著身下那個痛的滿臉抽搐的她,婉蜜那個血淋淋的右手完全失去了所有行動的能力只能無奈的垂在了那個朱紅色的低矮台階上,血順著她蒼白的手腕流到了地上,只見他解下自己的褲腰帶把婉蜜的另一個手牢牢的綁在了矮塌的橫杠上。
「賤人,把你手筋挑斷,看你還怎麼作難我,」他月兌掉上半身的衣服露出了後背那個看似血淋淋實際卻不深的傷口。他又伏在了毫無反抗之力的她身上,婉蜜悶不吭聲,可是她的眼淚卻順著眼角淌進了烏黑的發間。
他把她的衣服都褪到了腰間,雙手順著她圓滾滾的肚子一路向上,最後在她的胸前流連,他在婉蜜的脖子上撕咬,留下了他的一個一個牙印子,他沉迷在享受著她肌膚上的光滑感覺。
或許今天就是你死我活了,婉蜜的心里好像已經有點這樣的意識了,她只知道自己就算是死也不能被他侮辱,她看到在自己嘴邊不斷浮動的黝黑肩膀張口就咬了下去,生性倔強的她在口中可是下了十足十的牙勁,衛王沒料到她竟然會這麼貞烈,平白就給他擺上這麼一招,他低低的驚呼一聲,原本就繞在婉蜜身後的手在她的後背用力的掐住不放手,誰都不知道婉蜜的身上到底被他掐成什麼樣子了,但是誓死不從的婉蜜就是忍得住,她死也不松口反而把他的力氣都化成了自己口里的力氣,他的肩膀上已經見了血,她也不松口,衛王是背面朝上所以這個位置對他也不是很有利,他被婉蜜咬得心里也慌了神,他害怕這不要命的女人,他甩都甩不掉這個倔強的女人,他的雙手四下的模索,終于,他模到了堅硬的刀柄,于是他抬手就往婉蜜的身上扎過去,刀一下就刺進了她的胸口,婉蜜的眉頭全部都擰在了一起,她的牙頭也漸有松軟的意思,可是她還是沒有松口,衛王或許是覺得這個女人無趣的很,看起來他並不想再要這個不听話的女人了,他見婉蜜還沒松口,于是猛的把刀從她的身體里抽了出來,婉蜜溫熱的血濺得矮塌上到處都是,迷了他的眼,也亂了婉蜜的腦子。
就在這時,門被人轟的一下砸開了,四扇朱紅色的門框翻到在地,門是被一個下人的尸體砸開的,門一下就轟然倒地,揚起了滿片塵土,而陸堔出現在這片塵土後面,他的手里提著還在淌血的刀,他獨身一人殺進了這里,他一眼就看見了高堂上光luo的男女,還有……漫延了一地的鮮紅血液,看到這,他仿佛一下就沒有了心,他幾乎是用眨眼的速度就往堂上跑過去。誰知衛王竟然正眼都不看他一下,他又是抬起拿刀的手往身下的人身上扎了下去,這下婉蜜終于松了口,她……。已經不會再有力氣了,她不會再說話一句話了,血順著她未著一物的身體再是光潔的胳膊流在地上,拖延了一地,旖旎的血紅色就像是一朵綻放的彼岸花
「喬婉蜜!」陸堔不自覺就喊出了聲,他只覺得自己的魂都飛出了身體,他的心口好像也被這鋒利的刀剜成了碎片,血肉模糊的心還被放在了絞架上撕成碎片。他不顧自己的安危,把手里的刀唯一的武器朝衛王扔了過去,衛王側身一躲,刀尖刺進了牆壁數余尺,就在他快要跑到殿前的時候,從四面八方的梁柱上飛下來幾十個帶面具的人,陸堔認得他們,當初和婉蜜在幽林的時候他就是被他們十幾個打的落敗而逃,婉蜜,婉蜜…。他一心想要看看婉蜜到底怎麼了,那是他的婉蜜啊!他要馬上過去宰了那個畜生,就在他苦于沒有武器的時候,門外又來了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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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點更就寫多點(*^__^*)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