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後放牛娃 第七節︰打針遇到思琪

作者 ︰ 鏃卿

學校的事情圓滿的解決了,數學老師的離開也讓全校師生一片喝彩,這樣的毒瘤就不應該為人師表,早點滾出教育的神聖境地是正確的。♀左校長看著全校上下齊心協力的繁榮景象,不甚欣喜。

周末的早上不用上學,但是有許多的家庭作業要做。班長的事情最終沒有在班上和全校範圍內宣傳,知情者達成默契,一致保守這個秘密。而數學老師孫老師的離開學校給的說法是他自願辭職,另謀高就去了。李季江穿著春天的衣服,早早的就爬起來燒飯喂豬。

他擰著菜籃子到荒地上去挑菜,弟弟季浦今天也跟著他早起了。從小到大,都是立即將這位兄長在坐家里比較苦的事情。而放牛這種閑差事只有季浦這樣的小孩子才能勝任,他跟在哥哥的身後想看看哥哥早上都是怎麼工作的。

兄弟兩個一起想野菜多的地方深入,李季浦看見哥哥挑的豬菜自己也認識。他忽然想起來侯嘉英家的屋後面那一塊黃豆地旁邊長著好多的這一類的野菜。兩個人不由分說欣喜的向那一塊地奔過去,可是他們兩都忘記了,現在是春天了,那些菜還小。

弟兄兩個在那徘徊著,天亮了。路上沒有什麼人,農村人都等著麥子的成熟。河水開始漲起,冰不知道什麼時候無影無蹤了。

在淮海平原上,蘇北這一塊奇特的地方。北面是秦嶺淮河把長江和黃河分隔開,于是蘇北這一座小城,尷尬的夾在既不算肥沃也不算貧瘠的土地上,幾千年來,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勤懇的農家人經受著盛世繁榮和亂世貧賤,大悲大喜屢見不鮮,人們淡定的看著眼前的九十年代帶來的欣欣向榮,人們同樣期待自己的腰包能夠蒸蒸日上的鼓起來。♀

村大隊部里,村支書楊海榮規律性的召集大隊部成員開會,定期的商討有關鎮上的一些事情,大家還算各司其職。村民們對這個現在的書記並不滿意,因為他沒有老書記那樣魄力和干練;因為他霸佔了書籍這個職位兩屆了;因為他在民眾中的口碑一直不理想。

廣播里又想起了鎮上的御用播音員小帥熟悉的磁性的聲音︰「尊敬的各位村名早安,下面播送一則最新消息,為縣城統一部署各鄉鎮做好疫苗注射工作,村支部研究決定,根據實際情況,請十五周歲以下的兒童與今明到醫院注射疫苗。把通知在播送一遍,為縣城統一部署各鄉鎮做好疫苗注射工作,村支部研究決定,根據實際情況,請十五周歲以下的兒童與今明到醫院注射疫苗。」

喂完豬的季浦听到廣播里的通知,心理癢癢的。他們家哪還有錢給他們注射疫苗啊,只要能夠吃飽就夠滿足了。李和剛夫婦在鄉間勞作同樣听到了鎮上的廣播,他們愁苦著臉,該不該給孩子們去注射疫苗呢?這是個值得考慮的問題!

隔壁的叔叔剛剛從外面回家,他在外務工好多年,對于這次鎮上統一的注射疫苗事情,有他自己的看法。♀他過來哥哥家,把相關的內容向哥哥說明。外面現在正在控制這一類疫情,別的省份相繼發現了許多疑似感染病例,需要注意。

李和剛听了弟弟的話後,越發感到事態的嚴重性,他下定決心,這次一定要讓孩子們接受疫苗,不能再讓他們受苦了。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第二天,也就是周日的早上,他把李季江、季浦兄弟兩放在自行車的前後架上。這是他們家唯一值錢的東西了,想起當年李和剛在自己讀書的時候,鎮上還沒有中學,他只能和鎮上其他的學生一起步行到鄰鎮區寄宿。

那個時候的李家窮的更是叮當響,李和剛的爺爺本來是抗日的功臣,卻總也改不了男人的壞毛病。抗日勝利後,國家解放了,他被分配到較遠的東海縣擔任糧食局的局長。這一走就是三十多年,就再也沒有回過家,如果說這人離開家再也不回的話,就真是一個問題了。他離開之後,家里面的結發妻子獨自一人含辛茹苦的素養著兩個兒子和三個女兒。不說吃的苦有多少,即使再多的苦妻子也沒有抱怨過,讓人生氣的是,李勛做了一件讓家里人無論如何也不能原諒的事情,就是他讓人回來把結發妻子楊氏休了,確切的說,楊氏是被他騙了,因為他讓不識字的楊氏簽了離婚證明,卻騙她說是來帶她去東海縣享福去的,只要把字簽了就行。楊氏本來就一弱女子,也沒有多少家人幫忙,她對李勛的忠誠和信任最終是自己落到了卑微的境地。話說在東海的李勛真是不像話,他娶了當地的一個漂亮的干部女兒,整日吃香喝辣的舒服的不行,單留賢惠的妻子在家受苦吃罪。後來二婚的妻子早逝,他又在當地娶了一個,雖然對家里沒有完全的不顧,只是在金錢上給予一定的幫助,說來也算有點良心的人吧,看著楊氏一個人拉扯五個孩子,誰的心里能好過。

李和剛騎的這輛自行車是父親傳下來的,因為他是長子,就這得到了這樣一個比較值錢的東西,房子倒是沒有得到,自己已經結過婚,磚瓦房要留給弟弟娶媳婦用,畢竟弟弟不想自己讀書多。雖然有一身的蠻力,但是這樣一個聰明人的社會,有蠻力也未必能夠賺到什麼好處。在李和強而是六歲的時候,家里為他張羅了一門親事,娶了一個不大識字的農家女子,這女子不識字,但是干起農活確實不輸人,也算是一個好的交代。

季江和季浦一大早的穿上比較好的衣服坐上李和剛的車子,一起來到鎮上的醫院。這是他們第一次來醫院注射疫苗,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原來鎮上低于十五周歲的小孩子有這麼多啊。李季江悄悄地看著這麼多並不熟悉的孩子,眼楮里流露著恐懼不安和莫名的興奮。李季浦似乎是見過大世面的孩子,他笑呵呵的在人群中穿梭,李和剛目不轉楮的看著他,生怕他一不小心找不到自己的隊伍。

一會兒,李季浦跑回到哥哥的身邊,悄悄地說︰「哥哥,你猜我看到誰了?」季江不知為什麼,頭腦短路了,一下子說不上來,其實他心里想應該是嘉琪吧。弟弟調皮的搶著說︰「你看那邊桂花樹下站著的那個,是不是侯嘉琪啊?!」順著弟弟手指的方向,季江看到桂花樹下確實站著幾個女孩,其中就有侯嘉琪,那麼她旁邊小一點的那個一定是侯嘉英了吧。「那你說她右邊那個會不會是侯嘉英啊?」哥哥向弟弟發問了。弟弟早就看見了嘉英,她站在姐姐嘉琪的左邊乖乖的吃著什麼,可能是怕打針的原因吧,又或者是在這樣人多的東方怕生吧,反正就是沒有那天的囂張和興奮。季浦不假思索的說︰「哥哥,你什麼眼光啊,右邊的那個有左邊的好看嗎?那怎麼會是侯嘉英啊!再說了長的也不一樣啊,差的也太大了吧。」

事實上今天嘉琪和嘉英是跟著外婆來醫院接受疫苗的,而站在她們旁邊的那個女孩子是他們鄰居的外孫女,兩家人關系十分的好,恰好那個女孩的外婆沒有時間,就請徐芳帶她過來的。她的名字叫做汪思琪,長的不錯,挺可愛的,特別是眼楮,尤其的水靈靈。扎的兩個辮子上分別帶著紅色的頭花,穿著水紅的外套,原來她和嘉英一樣大,那次在徐芳家見到的另一個女孩原來就是汪思琪啊,李季浦心里明白了。

打針的時候,季浦看見嘉英哭了,嘉英這麼大的人害怕打針啊,真是沒有想到。後來的事情更是好玩,跟著嘉英後面的思琪見她哭得厲害,本來不怕打針的她無緣無故的就跟著哭了起來,真是連鎖反應極其劇烈啊。

不管怎麼說說,李季江和李季浦兄弟平生第一次打針見到的東西開闊了實業,他們見識了日後與他們聯系密切的嘉英和嘉琪還有嘉琪,以及鎮上一起玩的小伙伴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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