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前後的初三生活依舊循規蹈矩,沒有什麼特別的變化。♀學校做好了學生心理和知識等各方面的工作。六月初,學生們開始躁動,沒有多少人可以靜下心來學習的,大家對自己的情況都差不多了解了。
學校斜對面是鎮中心小學,所以鎮中學對面就是文化用品和零食的專用點。在這一點上的家長們不僅做起了賣文具和零食的小生意,甚至還出現了租房的大生意,進入初三以後,學生們幾乎都關在了校內,很少有機會出來閑逛。
中學里的一個老師開了間二元超市,在中學的對面,很受學生們的追捧,他看準了商機,在六月初買了台大頭貼相機,這樣鎮上就有了第一家拍大頭貼的地方,生意更是火爆的不得了。中午和晚上,初三的學生會跑出去拍大頭貼互贈以作紀念品,十幾天後大家就將各奔東西,團聚的日子將會少之又少。
學校的綠茵草地上再也見不到初三學生的身影,為了保護他們,學校早就取消了他們的體育課,每當下午課外活動的時候,張翔就會躺在足球場上回想自己的初中生活,即將中考的心情卻顯得十分平靜,對縣城的向往和對這兒的眷戀與逃離之間的矛盾更是無解。
初一時暗暗喜歡的女孩,現在已經在外務工了。那時的不懂事,就像微風一樣曼妙不覺。在初一第一次認的姐姐也已經不知去向,六年級的兩個死黨一個在職高,一個和自己一樣為中考而努力著。
初一晚自習後,很響亮地叫那幾個騎自行車的女孩拿著自己的傘回家;為了再見一次暗戀的女孩,張翔會騎著自行車折回返跑;在星光阿暗淡,月色朦朧近乎漆黑的夜晚,同學們會帶著電筒放著音樂一路並行回家
初二時的深刻記憶就是作為初一時自己的音樂老師孫一凡變成了自己的物理老師。♀記得在初一時給自己上音樂課的自我介紹就是sun,太陽老師acher。而當初二時他搖身變成教物理的,班上的學生都不服他,後來把他給氣走了。物理老師換成了歐陽伍,這歐陽伍就是張翔的表哥,自是十分喜歡,教學成果也不在話下。
初二時,剛進實驗班那會兒,班里同學剛開學時干的事可真是瘋狂,練毛筆字,寫日記,設計黑板報,還要背古詩詞,成語的。之前听胡思靈講過,張翔確實不相信,由于張翔初一時在普通班里也是赫赫有名的,他是唯一一個在學校佔上名字的學生,而且每次都在年級前十名。
學校不會把這樣的人才放在普通班里浪費了,在初二開學分班後,就免費把他請到了實驗班。在普通班時他是瀟灑自在,但到實驗室不久,他漸漸發現自己綜合素質方面的不足。他決定奮起直追,在第一次月考中考了第二名,他表哥在班上批評了他,因為他自作聰明把物理題目改了。這也怪不得他,出卷人疏忽地把汽車的速度寫成了五千米一秒,其實是五米一秒,所以歐陽伍告訴告誡他下次不許亂改題目了。
在實驗班里,張翔改掉了貪玩的惡習。他把荒廢了一年的毛筆字重新練起來,因為底子厚,學校的手抄報上的大筆字很快成了他的專利。他不知不覺喜歡上漫畫的繪制,手抄報中有縫的地區就成了他的領域。張翔還在縣數學競賽中得了二等獎,在分區統一考試中拿了一等獎,在小作文大賽中捧了二等獎,歷次校月考中都能取得前十名的好成績,自然因為本身的背景和後天的緣故遭到了很多人的愛慕,就他這樣的人在班上卻沒有擔任任何職務。
初三時,他本想飛到縣里讀初三,卻被班主任和其他幾個同志挽留,一直都戀家的他決意留在自己土生土長的地方做最後的沖刺。也許因為他的留下,在初三實驗班里弄得始終不得平靜,不過呢,短暫忙碌且充實的初三生活還是讓張翔結識了幾位朋友,還有一位知心朋友。張翔在綠茵草地上躺過了十天後,將近中考了。學校給初三學生召開了最後一次會議,特別邀請了縣中附屬中學的校長兼縣特級語文教師來給同學們解析中考語文,特別是作文那一塊,那天中午,張翔听睡著了。
他只記得和胡思靈的快樂時光,他喜歡欺負這位鄰家女孩。不管是考場上還是在教室,粉筆頭成了他最好的進攻武器。而他和思靈的點滴在之後及四年後的寒假,再次回憶已經淡忘了許多。也許時間真的能讓人忘記很多事情,快樂的也會忘得快,痛苦的更是難以忘懷。
校園里的紫藤蘿是張翔最喜歡的,從紫藤蘿下可以通到餐廳的長廊,在長廊上,有張翔和朱孜的影子。初三這一年,最後一次觀賞紫藤蘿的盛開,嗅到淡淡的香氣,享受著清的吹拂。
六月十三日,辛苦了十年的初三學子踏上了學校安排的車子駛向第一塊陣地,他們在那將用自己的筆來完成戰斗。
張翔十四號上午去了縣城,他沒有隨學校安排的集體出發,他和父親張梓到姨家落腳。張翔的考場在二中,而他的哥哥也在縣中,中考的三天他將由哥哥接送。再來說下張翔的那個哥哥張岩吧,听听名字就知道是個穩重的人。
不過在初二之前,張翔可是十足的貪玩,整個小學和初一,他都是玩過來的。而張翔卻是一直都很優秀的走過來的。張岩突然有一天腦袋一轉,開始勤奮學習,那個勤奮的程度可以用歇斯里地的認真來形容,簡直像瘋了一樣。張梓和嚴嵐以及所有認識張岩的人都以為他中邪了,改變的也太大了,太不對頭了。
之前的張岩很不喜歡學習,父母對他都沒有辦法,不過張翔中學之前就一直很優秀,這一點也讓他的父母稍微感到欣慰。自從進入初二以後,可能是歐陽伍的物理課觸動了他,激起了他很濃厚的興趣,本來男孩子的理科就比女孩子強,而且淮北有一種說法︰到中學後男孩子會突然的成績上升,張岩就是這一號人,他一覺醒來,就轉性了,勤奮的很,最終一舉考入縣中,成了張家和他同輩的第一個考取的人,而這也證明了他不愧為「兄長」這一稱號。
緊張的中考之前,張岩領著張翔在自己想學校里轉了轉。兩年的時間,縣中又有了極其大的變化。初二剛開學時,張岩放假把課本落在了家里,張翔剛巧沒課要去縣中買資料,就隨便把書帶給了張岩。當時縣中的籃球場正在興建,張翔把書拿給張翔後就折回去了,他對縣中的喜愛和向往從那一刻萌發了。
學校的考場還沒有布置,很多人就在操場上玩球,聊天,散步……三個教學樓層次鮮明,高一的「聚英」樓,意思是在高一時縣中匯集了縣內外的俊才,高二叫「攻關」樓,意思是大家在高二時必須攻堅克難,努力把基礎打好,而高三叫「奮飛」樓,在高三時就要拼命了,那時大家都要飛向自己的理想大學。
時間很快推移到了六月十五日,第一場考語文,哥哥張岩一大早就騎著自行車把張翔送到了考場。他在二中考場,張岩拍了拍張翔的肩膀,為他鼓勁加油。如果張翔正常發揮,考取縣中是不存在問題的,現在就看他考場心態了會是怎樣的。
第一場還是很順利的,中午天氣特別熱。在校門外等待考生的家長手上拿著各種各樣的宣傳單,他們用它擋著烈烈炎日,路邊稀少的小樹下也多了很多人。校園四周插滿了彩旗,大門口的保衛隊員掛上了一年難見的工作證,裝個威武樣站在校門口檢查過往車輛。
散場後,考生們帶著各種表情走出了校園。有的三三兩兩說說笑笑,有的一個勁地往前串。不到五分鐘,門口就擠滿了人。車水馬龍,將馬路堵得水泄不通,行人都焦急萬分,沒有人願意在這烈日下暴曬,個個心情煩躁。蟬兒也來湊熱鬧,在樹枝上叫個不停,惹人心煩。
張翔沒有找到張岩,索性就自己走回去。從二中到他姨家,他足足走了半個小時。以前很少在縣城逛,就憑著早上張岩送他的那一次,他就完好的記住了路的行徑,當張翔走到姨家的時候,三姨在家,張岩還沒回來。三姨對他講說︰「張岩去接你了,怎麼不見你和他一起回來啊?你們考試幾點結束啊?怎麼回來的這麼遲?」張翔心里正生悶氣呢,張梓打電話給嚴清了,問了下張翔到家沒。十分鐘後,張岩也回來來了,他在校門口沒有等到張翔,直到他爸打電話告訴他張翔已經回家了,他才放了心,自己回來了。
匆匆吃過午飯,打開風扇,張翔拿起報紙看了起來。他搜索了一下最近的新聞,在鎮上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看報紙,只有哥哥周末偶爾回家才能看到縣里可以買到的報紙和雜志。按理說,像張翔這樣的學生所接觸的東西已然比同齡人多出許多,而他的綜合能力發展也是很被人看好的。
記得四月底的時候,一所與縣中競爭的民辦高中到學校來挖人,鼓勵學生們填報他們的學校,當時年級前十名的同學被請過去听取了相關的招生簡介,不過最後沒幾個人願意去,並不是他們的學校不好,是縣中底蘊太濃厚,需要更多英杰的補充,對考生的吸引力更大。
第一天,兩場順利考完,張翔疲憊的躺在床上,沒事干也不想看書的他把張岩的手機拿在手上玩起游戲來。三姨上夜班,晚上不回來。哥哥出去打水了。事實證明張翔本身就不是玩游戲的命,他的游戲智商超級低,剛玩了兩局就玩不下去了。偶然中他翻到爸爸發給哥哥的短信,看完後他愣住了,但一會兒就又回過神來,因為張梓回來了,他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淡定地看報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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