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好像對他家峰主刮目相看了怎麼辦……
牧子潤突然生出了這麼個念頭,隨即搖搖頭失笑,是他想多了。♀雖然明鳶明顯對陳一恆懷有愛慕,陳一恆對禹天澤也在追求之中,但禹天澤對這兩位看起來可都沒什麼好感。
而陳一恆對明鳶,就有點想要擺月兌的樣子,試想一想,是不是就因為那兩個人摻雜不清,所以禹天澤才對他們避之唯恐不及?
……不不不,僅僅是這樣,禹天澤也不至于產生恨意。
牧子潤再這邊不斷分析——俗稱「腦補」,已經不知想了多少個狗血情節了,那邊陳一恆沒辦法,也得要應付一下明鳶。
于是他很快恢復了彬彬有禮的姿態,對明鳶一笑︰「明鳶,你來送天澤麼?」
撇清,必須撇清。
眼見禹天澤的實力又有進境,居然達到了元嬰後期的地步,他可得加快追求的步伐才行。這樣一個力量強大的人,一旦他能獲得禹天澤的心,那麼這個宗里,未來的幾百年,只要禹天澤不隕落,他就不必擔心自己爭奪掌門之位的事情了。
陳一恆現在很後悔的是不該招惹明鳶……明知道明鳶對自己戀慕,天澤又對明鳶尊敬,這一個處理不好,天澤要因此絕對不肯接受他,對他來說就是大為不妙。
——盡管明鳶對他的仰慕讓他有些享受,可是這樣仰慕他的人多了去了,明鳶資質實力都太差,是絕對不能做他陳一恆的雙修道侶的。
明鳶听陳一恆這樣問,又見他的注意力都在禹天澤身上,目光微微一黯。但他很快淡淡地笑了笑︰「不錯,天澤遠行,我這做師尊的,自然心里擔憂。」說完,他對禹天澤輕輕頷首,「天澤,一路當心,莫要惹事。」
牧子潤︰……又來了又來了,這家伙到底是多喜歡埋汰他家峰主啊。♀
禹天澤倒還是和以前一樣,點頭答應︰「我知道了。」他跟著看了看陳一恆,「你們敘舊。」
話音落後,他一拍座下雷鷹王,連同牧子潤一起,往另一邊飛了過去。
留下陳一恆和明鳶在身後,一個心中懊惱,在想著怎樣洗清誤會,另一個心里歡喜,期盼能多與心慕之人相處片刻。
雷鷹王再度落穩後,禹天澤松了口氣。
平時單獨遇見明鳶或者單獨遇見陳一恆就已經夠不爽了,現在兩個一起來,簡直是不斷勾起他前世最不甘的回憶。他花費了好大力氣才壓下仇恨,沒一人一個雷球弄死他們。
要不然,他就得帶著牧子潤逃亡了。
……在獲得足夠自保的能力和足夠清白的名聲之前,他還不能拋棄自己的宗門。
想定了,禹天澤感覺有什麼人在看著自己,一低頭,果然還是牧子潤。
這小崽子目光里帶著關切,讓他心里也不由一暖。
總算這輩子不是孤家寡人。
心情舒服了點,禹天澤很干脆地把手按在牧子潤的頭頂揉了一把︰「以後這兩個人給你東西就拿著,但別忙著查探,等我看過以後再說。」
牧子潤小小顯露了一下自己的聰慧︰「峰主的意思是,他們要對咱們不利嗎?」
禹天澤因為「咱們」這兩個字感覺更舒坦了,就坦言︰「不錯。他們兩個都不是好東西……我那個師尊差點害死我,我已經不認他了。嗯,等會我給你個墜子戴上,可以防止他人搜魂。」
牧子潤連忙點頭︰「是,多謝峰主!我嘴很緊的。♀」
禹天澤這回把最後一點郁結也拋開︰「我信你。」頓了頓後,又說,「以後別長歪了。」
牧子潤再次明白了這位峰主的「直率」,抽了抽嘴角後,認真回答︰「一定不長歪,也一定不會忘記峰主對我的教誨。」
禹天澤的教誨也很簡單粗暴——在牧子潤引氣之前給他講解的時候就已言明。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弄死他丫的。
牧子潤表示淺顯易懂,一定做到。
那一頭。
陳一恆看著明鳶,眼里極快地閃過一絲不耐,語氣則很溫柔︰「明鳶,我們就要離開了,你先回去吧。多謝你之前給我的消息,現在天澤對我也軟化不少,這都是你的功勞。」
明鳶的笑意淡了下去,輕輕一嘆︰「一恆師兄,你就這麼喜歡天澤嗎……」
陳一恆正色點頭︰「我對天澤,矢志不渝!」
明鳶張張口︰「可是……」
陳一恆打斷他︰「……不要說!」他頓了頓,聲音更加低沉,「你很好,只是我的愛慕早已投注在天澤身上,無論如何,也無法再戀慕他人了。天澤的眼里是不揉沙子的,如果我想要得到他的真心,就絕不能再接受他人。明鳶,你懂我的,對不對?」
明鳶的臉上劃過一行淚水︰「我懂……如果我說,我不求道侶的名分,等很多年以後,等一恆師兄和天澤在一起以後,天澤他,他會接納我……」
陳一恆也有一絲動容︰「如果是那樣,我,我也是憐惜你的。」
明鳶露出個清淡的笑容,眼里是明顯的喜悅︰「我一定會,全力相助一恆師兄!」說完似乎又有點哀傷,「一恆師兄,你不要忘記我。」
陳一恆伸了伸手,像是要擁他入懷,然後卻收了回來︰「我走了。」
明鳶痴痴看著陳一恆的背影,目光久久眷戀不去。
陳一恆覺得現在他應該已經穩住了明鳶,明鳶對天澤還是很重要的,可不能撕破臉反而讓他使壞。不過如果明鳶真的能幫他得到天澤,那時候收他做個侍君又有什麼難的?就像明鳶說的,天澤就算不肯接納他人,對明鳶肯定是不介意的。以後有明鳶斡旋,他跟天澤的相處,肯定也會很融洽。
想起明鳶的柔弱動人,再想一想禹天澤那樣凌厲絕艷的姿態,他心里不由一陣火熱。
禹天澤才是配得上他的道侶,明鳶也是善解人意,能得到他們,可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等陳一恆回去後,九陽門將要前往大會之地的人也都到齊了。
領頭長老一聲令下後,那巨大無比的護宗靈獸就振翼而起,極快地盤旋在了半空。
禹天澤護著牧子潤,很自然地拍了拍雷鷹王的大頭︰「起!」
雷鷹王周身雷光閃爍,雙翼展了展,就出現在那護宗靈獸的左側去了。
一行人浩浩湯湯,帶著一種強大的氣勢,日夜兼程,趕路而去。
高空中,流風鼓蕩,氣候很冷,飛得越久,寒冷越甚。
禹天澤捏吧捏吧牧子潤的細胳膊,把他往懷里帶了帶,然後一使法訣,用了三層護罩,把狂風都擋在了外面︰「小崽子,你冷不冷?」
牧子潤往後面縮了縮︰「冷。」
好吧其實不太冷,但被人這麼護著的感覺很好,而且他挺喜歡親近禹天澤……這位脾氣不太好但從來不遷怒他人的元嬰上人,身體比較溫暖,體溫也叫他有點眷戀。
雖然作為成年人這麼做不太好,不過他現在不是「小崽子」麼?就讓他多感受一下好了。
禹天澤干脆從儲物戒里拿個披風,把牧子潤一裹,直接摟住︰「現在還冷不冷?」
牧子潤老老實實地說︰「現在不冷了。」
這回是真不冷,而且他完全不介意這樣跟禹天澤貼得更緊,熱烘烘的被另一個人的氣息包圍,感覺其實挺舒服的。
禹天澤很滿意,順便再捏了捏牧子潤那沒有二兩肉的腰︰「太瘦,以後多吃肉。」
牧子潤哭笑不得︰「是,峰主。」
果然不能騙人,這不就給還回來了?說禹天澤不避諱,這也太不避諱了。他年紀小就捏來捏去的,雖然是關心吧,這被人當女圭女圭似的逗弄,也太囧了。
四十多歲的大男人傷不起哎……
好在禹天澤也就是突發感嘆,順便檢驗一下自己的喂養成果,發現不滿意又提醒了以後,也就把這茬揭過去了。之後,他開始給牧子潤說一些注意事項。
牧子潤發覺禹天澤的手還擱在他的腰上……這略有點發癢,就干脆把他手一抓,捧在面前。
禹天澤也不介意,繼續跟他提點。
兩個人就這麼挨在一起,在雷鷹王背上呆了一天一夜。
這時候,就到了心邑門所在的圜陽城。
圜陽城很大,心邑門也屬于中級門派,但這個中級門派並沒有依附任何一個高級宗門——也就是如今的九大仙宗,反而是**存在的。
因為保持絕對中立,同時又因為底蘊不夠不會影響到高級門派的利益分配,所以心邑門反而成為了一種類似于緩沖的,在夾縫里生存的接近高級門派的中級門派。
基本上,就是九大仙宗自己扯不清楚關系的時候,就干脆拿這個門派來作緩沖的那種。
當然,心邑門本身也有自己的絕活——他們是唯一可以煉制出半仙器的煉器門派,就算九大仙宗也是沒有這樣的煉器大師的。
于是,每一次排位爭奪大會,都是在圜陽城舉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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