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子潤有點詫異。
師尊這是要做什麼?
不過這地方景色倒是挺美的,難道潭水是什麼很出色的靈泉,所以師尊要在這里沐浴嗎……他突然覺得有點口干,「啪」一聲把鏡子扣在了桌面上。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現在他已經是個古人了。
三秒鐘後,牧子潤又重新把鏡子祭出來。
都是男人他到底在避諱個什麼?倒是師尊如果真要在這里沐浴,他也得幫師尊看看周圍是否有什麼不妙的情況才對。
嗯,胡思亂想不是他的風格,他從來都是該做什麼做什麼的。
但這一次,他看到的不再是美麗的月下潭水,而是清涼的水流。
滿眼都是水流。
果然師尊是下了水了,師尊的那面鏡子,也浸泡在水里面。
牧子潤老老實實地觀察水里是否會有危險,並不去傾听師尊沐浴時那淅淅瀝瀝的水聲……但又過了一會兒後,他發現不太對。
因為水位在不斷下沉,鏡子好像進入到潭水更深處了。
——師尊並不是在沐浴,而是潛入了潭水之中!
這時候,牧子潤開始擔心了。
是不是潭水里師尊有什麼想要得到的東西?
師尊做好了防備措施沒有?
這潭水里是不是真的沒什麼危險呢?
就這樣想著的時候,前方的水流開始劇烈地波動起來,無數水浪席卷,分明是有個什麼龐然大物猛然沖了過來。
有巨大的水獸!
能造成這樣的聲勢,也不知道是個什麼級別的妖獸……
還有,師尊是雷火屬性,在潭水里威力可能不如在陸地上那麼大啊,要他怎麼能不為師尊著急呢?
一時間,牧子潤就緊張起來。
但牧子潤這邊擔心歸擔心,禹天澤那邊是早已做好了充分準備的。
前方一個血盆大口直接咬來,他是手指一動,將一把黑乎乎的東西都扔了進去。之後,就是身形一動,抓住了那因劇痛而橫掃過來的、鋼鐵一樣的尾巴。
牧子潤看到,水流在急速地流動,是他師尊在不斷地後退。
再然後,前方的水流爆炸似的綻開了一個大洞,爆破的聲音十分響亮,他的師尊直沖而去,伸手那麼一撈——
就抓住了一團明亮的火焰。
透明的,晶瑩的,卻在邊緣帶一點淡淡的銀色,安靜地燃燒著。
非常美麗,非常地靈動。
這團火焰本來想要逃走,可是它再怎樣掙扎,也躲不開那「」閃爍的雷光的禁錮。隨即它被強行塞進了一個匣子里,就再也沒辦法逃離了。
再隨後,已經被鮮血染紅的潭水再度遠去,他的師尊就離開了水面,回到了岸上。
而鏡子里,則傳來禹天澤的一聲嗤笑︰「我費這番力氣,那小崽子也該給我露出個快活點的臉色了。」
牧子潤听到這句話,呼吸有點急促。
他突然明白了師尊這一次出行是為了什麼……是為了他。
那團火焰牧子潤並不認識,他急忙取出系統,開始查詢。
透明的火焰,在潭水里的,邊緣帶著銀色而又安靜的,究竟是——
系統明明白白地顯示出︰
琉璃淨火,微溫純淨,與清靜之水共生,汲取月華而成靈。其長于提純煉材,與太陽精火齊名……
牧子潤的手指一動,將系統收起。
他已經知道了,也想起來了。
在瑯琊尊者壽宴上的時候,他的師尊曾經問過他,是不是喜歡太陽精火。他當時,是怎麼回答來著?
他說︰「雖然很想要,但太陽精火不適合,因為他是純水之體。」
所以,他的師尊就去為他取一團適合他的火焰了嗎?
與水共生的,與太陽精火齊名的火焰,正是適合他純水之體的火焰,如果能煉化這樣一團火焰,不僅他的實力可以大增,也對他日後煉器有著非同一般的功效。
師尊果真對他很好,好到每次他覺得師尊已經對他非常看重的時候,都會讓他更為感動——他這早就打磨得不知道什麼是感動的心髒,也只有師尊能夠繼續塞進去這種滿足感了。
讓他非常享受,也希望能夠一直享受下去。
深呼吸幾口氣後,牧子潤壓抑住心里的狂喜。
他一面忍不住再看向那鏡子,一面想著,等師尊回來把這淨火送給他時,一定要露出非常高興的表情,千萬不能呆滯,也絕對不能惹師尊生……
氣。
牧子潤目瞪口呆。
鏡子里,出現了一處山崖,一道瀑布傾瀉而下,直接落在一塊巨石上,又卷進了那水潭的邊緣,匯入潭水之中。
而那巨石上,這時正站立著一個頎長的身影。
他長發披垂,紫色法袍如流水般收入體內,露出□□而極白的皮膚,在月光之下,在迸濺的水珠之中,竟帶著一種玉質般的美感。
瀑布的水流沖擊到那青年身上,那青年卻仰起頭,讓水珠順之而滑下。
仍舊是高高在上的,凜然不可侵犯的,華美至極的……
牧子潤完全反應不過來,月兌口而出︰「師尊!」
說起來,師尊為什麼要把鏡子放到一邊?
不對,沐浴的時候,把這件只是通訊用的鏡子放在一邊好像也不用多麼奇怪。
但下一刻,他就沒什麼心思去思考這些亂糟糟的疑惑了。
因為他看得很清楚,鏡子里一抹雷光閃過,眼前就出現了屬于他師尊的,即使暴怒也好看到極點的臉。
「孽徒!」
牧子潤︰「……」
然後又是「啪」一聲,這次是真把鏡子扣得嚴嚴實實了。
至于被他氣得有點厲害的師尊……暫時別去撩撥。
等師尊回來後,他會送上門去找揍的。
只是還是真心希望,師尊不要打臉。
一連好幾天,牧子潤都沉浸在尷尬之中。
反正腦子里昏昏沉沉的也沒法子入定修行,而且以師尊的速度,應該也沒幾天就要回來了。到那時,他應該會比較慘。
在僅剩的「安全事件」里,他是不是應該出門散個心什麼的……
想到就做,心情很煩亂的牧子潤,就離開了雷火殿,甚至離開了這座小島。
說起來他都來這里好久了,還沒仔細觀賞過正罡仙宗內門美景,趁著這個機會,他其實可以慢慢游玩一番。
對,游玩。
爭取換個心情。
然而,事情顯然不能隨他所想。
在牧子潤還沒能逛出個多少里的時候,他就被人攔住了。
眼前站著的,是一個笑容可掬的年輕修士,看修為,也就是個金丹期,比起牧子潤境界差不離。
但他對著牧子潤的態度,那真叫一個殷勤,開口就是︰「這位想必就是禹上人的高徒吧?久仰久仰,牧師兄小小年紀就已結丹,真是年少有為啊!」
都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大家同樣境界的人,從前壓根沒見過,你突然跑過來笑得一臉褶子還口口聲聲叫「師兄」的,怎麼看怎麼不對勁吧?
牧子潤目光一掃,就知道這家伙肯定是有所求的。
遙想他上輩子,每次在商場上應酬的時候,這樣的人他見得多了,而且就在他發家以前,為了跑單什麼的,也沒少給人塞紅包求人。
所以,伸手不打笑臉人嘛,他也就意思意思,問了句︰「這位師兄很面生啊,不知是……」
那修士笑得更熱情了︰「別叫師兄別叫師兄,在下鮑司,是鮑家的管事,如今有一位大公子,與令師禹上人同在通天閣里修行。」他一頓,又是讓了讓,「如蒙不棄,牧師兄請借一步說話?」
牧子潤不知他葫蘆里賣什麼藥,可不管賣什麼藥,也的確是不好在大庭廣眾之下賣出來就是。所以他想了想,也決定跟著去打探打探。
有所求必然有算計,找上他是容易點,可他卻不如他的師尊容易被哄騙……但願這些人可別打錯主意就好。
很快,兩個人繞了幾個彎,走到個僻靜點的地方,但這地方有禁制,想出手傷人是不行的。
也給雙方一個保障。
然後牧子潤就看到,在這里等著的,有三女兩男,五個容色不俗的年輕修士。
看起來吧,有二女一男是金丹期,還有一男一女都是築基期。
每一個人的氣息都很干淨,還帶著點引誘人的味道,神情間還有點討好的感覺,給人的壓力卻很弱……應該屬于家族特別培養出來的,拿來有不可說作用的……
果然那個鮑司嘴快,立刻說道︰「不瞞牧師兄,因大公子時常回去給族人*時,都會提起禹上人這般厲害人物,非常欽佩。族人們听得多了,就難免有些記掛……情竇初開的小輩們,也難免對禹上人生出傾慕之情。這一次,就求我把他們帶來。」他又放緩了語氣,「當然了,牧師兄的大名,族人也都早有耳聞,咱們想著牧師兄修煉辛苦,身邊也沒人伺候,所以送了兩個奴婢過來,牧師兄想挑一挑成,覺得不錯都留下,也是他們的造化。」
一段話里,清晰地點明了,他就是過來巴結送禮的。
同殿修行又不是核心的,那必然是核心備選,這樣的人傲氣也有,願意接近禹天澤卻也沒必要回去天天念叨不是?至于傾慕之情,那更是扯淡。
所以,金丹爐鼎是送給禹天澤的,築基爐鼎是送給牧子潤的。
師徒倆人人有份,想要誰要誰,而如果都留下,那就更好了。
牧子潤听著听著,臉色一下子就發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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