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府前院。♀
和陳府後院相比,這里雕欄玉柱,紅梁翠瓦,倒是顯出了高門大戶的雍容華貴。這里正是陳家家主及其主要家眷居住之所在。
一套獨門獨戶的精致小院,院中的大艷牡丹花開別樣紅。
一個身著華貴的貴婦人端坐在八仙椅上,在她的腳下對著一個低矮的胖老頭。
若是蕭然在此一定認得,此人,真是挨了他兩板磚的二管家。
只見二管家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跪在地上訴說著什麼。
「二太太。您是不知道,那蕭狗剩是多麼的猖狂,那張九娘又是那麼的囂張跋扈。奴才只不過是盡本職督促了他們一聲,那小子就持磚毆打奴才,二太太您看,奴才頭上可是被打了兩個大包啊。其實奴才即使是疼些也無妨,實在是心中氣憤,他們這不是再打奴才,打的是二太太您的臉啊!」
听了那二管家的訴說,二太太的臉上明顯彌漫了怒容,不過,她也不是沒有見識之人,她知道,二管家的話里未嘗沒有添油加醋,但是他挨打這可是真的,難道那張九娘母子仗著大房給撐腰就無法無天麼?居然敢打我的人!
二太太有心帶著人前去教訓下那張九娘母子。但是轉念又一想,現在府中又是多事之秋,自己和大房的斗爭始終是棋差一招,如果自己現在趁大房不在帶人去收拾那騷狐狸母子,豈不是給人以口實嘛!自己可不能做這樣的事情。
想到這里,二太太抬手端起身側八仙桌上的青花瓷茶盞,輕抿了一口雨前的碧螺春,這才慢條斯理的說道︰「二管家啊,他不過就是一個小孩子嘛,你說你身為咱們陳府二管家,至于和一個小毛孩子較勁嘛!你若是下人把這個小毛孩子收拾了也就收拾了,你身份在這擺著完全沒有必要記掛在心上嘛!」
二管家也是個玲瓏之人,一听二太太的言語就知道二太太的真實意思是什麼。于是二管家心領神會,臉上掛著諂媚的笑容就湊了過來。
「奴才謹遵二太太的教誨。奴才最近新學了幾手按摩之術,不知道二太太您的腰疼是不是好些了呢,要不然奴才給您按摩幾下……」
冬天的黃昏,日頭落山的早,還未到吃飯時間,天就已經黑了,而這時月亮還未升上天空,所以這時候的院落,是空蕩蕩的一片黑暗。
在陳家後院的牆頭上,鬼鬼祟祟的出現了兩個蒙著黑色面巾的人頭。
只見這兩個人瞄瞄院中沒有人,互相一使眼色,輕飄飄的落入了院中。
這兩人跳下牆後,躡手躡腳的偷偷潛入到一棟破舊的瓦屋之前,點破窗欞紙向里觀望。
這破舊瓦屋,非是別處,正是那蕭狗剩的住處,旁邊那屋是張九娘所住。
這兩人透過窗戶向里看去,只見屋中點著煤油燈,但是卻並沒有那蕭狗剩的人影,兩人一嘀咕,輕輕的躍上房。揭開瓦片,片刻之後,這兩人已經身在了那瓦屋之中。
這兩人棲身藏在牆角的那八仙桌之下,這才小聲的說話。
一個說道︰「這二管家叫咱們哥倆過來,就是為了教訓一個小屁孩,至于嘛!」
另一個說道︰「你是不知道。這蕭狗剩據說是蕭騰飛將軍的野種,所以,老爺和大太太還是很重視的。只是不知道怎麼的那小子不開眼,打了咱們的二管家,二管家不敢明著收拾那蕭狗剩,自然要來暗的了。所以才叫咱們哥倆過來收拾那小子一頓,順便再把二太太的金手鐲扔在這里,到時候就誣賴說是這小子偷去的!」
「哦,二管家這當真是好計策啊!只是二管家有必要和一個小孩子較勁嘛!」第一個人又問道。
第二個人哧道︰「你新來的你不知道。這二管家是二房的人。而這蕭狗剩他娘又算得上是大房的人。這大房和二房之間一直斗得厲害,所以這二管家當然是要想著法子整這個蕭狗剩了,你就不要多問了,還是小心辦事吧,辦好了這件事,二管家那里,可是少不了咱們的賞錢的!」
「嗯,大哥你說的極是。以後我就跟著大哥你混了,你千萬可要幫襯著兄弟啊!」
「那個自然。等過了今天事情,大哥我帶你去外面喝花酒去!要知道,街那頭可是听說新開了一家,來了好幾個不錯的姑娘呢……」
兩人在八仙桌下聊得熱乎,卻沒注意這邊一個少年正瞧著他們冷笑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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