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遲,我們還是早些出發吧。」進屋後,大家有片刻的沉默,嘯天虎看著因與蚩天分離,面容悲苦的繞心柔,不忍的開口說道。
「可是,師父師娘你們的身體」納蘭思同樣不忍,師父師娘修為被廢後沒有一刻安生,遂暗城在灝祤大陸邊界,離淼月國非常遙遠,以師父師娘現在的身體,又用不得飛行法寶,不由非常擔心。
「不礙事,路上休息也是一樣的。」繞心柔知道大家都擔心她,就虛弱的笑了笑,蚩天走後,陶彩兒就在她身邊扶著她,繞心柔就往陶彩兒身上靠了靠。
「也好,早日動身,也好過坐以待斃,我這里有棵千年的野山參,切成片含在嘴里,好歹能補充一些體力。」易如峰走了過來,將一棵黃白色的山參順手切成了薄片,裝在一個長方形的小木盒里,遞給了嘯天虎。
嘯天虎也不客氣,只是沖易如峰笑了笑,就從中取出一片交給繞心柔含在嘴中。
納蘭瓷和陶彩兒也東西大都扔在了納蘭府,也沒什麼好收拾的,灝祤大陸的一代首富忽然成為了兩手空空的貧民,好在換得了一家團聚,也沒有什麼不甘,就笑著向大家輕聲道︰「如此,我們就出發吧。」
「嘯師叔,繞師叔,伯父,伯母,思兒,我,我就不陪你們去遂暗城了。」尹如衣有些失落的沖大家說完,就拿眼偷偷的瞟向靚四,萬分不舍。
遂暗城她自然是不能去的。但若靚四要去的話她也不好阻止,誰都知道,靚四也是繞心柔夫婦一手帶大的。
靚四看著尹如衣略帶憂傷又滿是期盼的眸子,想起尹如衣認識以來為自己做的種種。特別是尹如衣前兩日在幻月宗聲聲夫君的呼喚,就輕輕嘆了口氣,拉過尹如衣柔軟的縴手,對著嘯天虎和繞心柔齊齊跪了下來。「師父,師娘,恕徒兒不孝,不能護送師父師娘一同前往。」
「如風!」幸福來得太突然,尹如衣怎麼也沒想到靚四居然會為了她留下,高興的都哭了。滿心都是大片大片的幸福。
「好孩子,你能留下,師父師娘很高興,這說明你長大了,男人應該對自己的感情負責任,況且,蚩天也需要你們的照應,只是,你們的喜酒恐怕師娘喝不到了。」繞心柔含笑看著他們,有不舍。有無奈,更多的是濃濃的欣慰。
「師父,師娘,我們現在就為二老敬茶,等我們回蒼陽劍派安頓好事宜,定帶著蚩天師弟一起去遂暗城看望二老。」尹如衣含淚眨了下眼楮,親切的改了稱呼,跪在地上對著嘯天虎和繞心柔說道。
「哎,總算知道為什麼靚四選擇你。不選擇我。是比我精。」食三眨眨眼楮,夸張的嘆了口氣。及時的把兩杯茶放在了靚四和尹如衣手里。
尹如衣心里樂開花了都,就沒有跟食三拌嘴,恭恭敬敬的把茶敬給了嘯天虎和繞心柔。而後二人又跪著給二老拜了三拜,磕了三個響頭,才羞答答的站了起來,臉都紅了。
靚四自始至終沒敢向納蘭思這邊看過一眼,當三拜九叩結束之後,才偷偷的想納蘭思這邊瞄了一眼,見納蘭思只是笑盈盈的看著他,靚四心中滑過一絲莫名的酸澀。
一行人出了院子,易如峰丟出一個小木盒,小木盒在地上瞬間增長,幾個呼吸就長成了一個富麗堂皇的八人馬車,看車上窗欞雕刻,看車上頂棚奢華,包括車 轆,包括拉扯的三匹駿馬,無一不顯示著這輛馬車的大氣和華麗。
「太拉風了,易師兄,你發財了。」賭二沒見過世面的跑到馬車前左模右模,恨不得把車凌子刮下來一塊揣在兜里。
「我自己煉制的小玩意兒,不值錢的。」易如峰很低調的揮了揮手,讓大家上車。
先上車的是繞心柔,嘯天虎夫婦,而後是納蘭瓷,陶彩兒,接著是食三,納蘭思,還有死皮賴臉要坐在車里的賭二,剩下的易如峰,霍海,憨大三人自然是在車前騎馬。
進入車內才發現,不僅車外看著豪華,車內更是不同凡響,杏黃的雲絲紗幔掛著粉色的珍珠流蘇,檀木的精雕大榻上鋪著雪棉的靠枕,不僅有床榻,車內桌子椅子應有盡有,桌子上甚至還有冒著煙氣的茶水,新鮮的水果,香甜的糕點。
更妙的是,車內不僅寬敞,還飄著清淡宜人的花香,行走起來,水杯里的水紋絲不動,就如平地屋里一般。
繞心柔打開窗簾,就見靚四拉著尹如衣呆呆的站在那里,她伸出手去揮了揮,就把手縮了回來,不忍再看,眸中不覺又有幾分濕潤。
嘯天虎
傾國時代帖吧
不忍,就扶著繞心柔上了塌,看著她輕輕的閉上眼楮,輕輕的嘆了口氣。
納蘭思等人心中同樣難過,大家都知道,這一別,過去的落霞峰是真的不存在了。
車子一路往西,秉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大家一致選擇了離幻月宗頗近的一條路。
車子速度雖快,卻與飛行法寶根本不是一個檔次,好在前面坐著三位身手不凡的男子,易如峰已經如同前世一樣帶起了銀色面具,看起來更加冷酷,也就沒有哪個不長眼的過來搶劫啊什麼的自尋死路,當然了,修真之人是看不上這華麗麗的凡人之物的。
就連作惡多端的納蘭語蝶和菩提道人也一直沒有露面,原因很簡單,納蘭語蝶隨布茶真人回了蒼陽劍派,青衣真人正各種刁難與她,原想著布茶真人會護著她的,誰料想那布茶真人完全是個怕老婆的,娶她,也不過是看上了她的純陰之體。
十五天後,車子經過幻月宗,納蘭思找借口離開了一趟,當她從車子里跳出去時,易如峰面具下的眸子閃了幾下,微微抿住了薄薄的嘴唇,隔著面具,讓人無法揣測。
今夜的幻月宗各外安靜,靜的都有些詭異了,就連平日采納月下光華,夜間草地修煉的弟子都沒有一個,除了偶爾響起的兩聲蟲鳴和輕風的呼吸,整個幻月宗有一種被遺棄的荒涼。
盡管納蘭思對幻月宗已經沒有絲毫的留戀和感情,可她踏上這塊土地的時候,心中仍舊浮著淡淡的傷感,于是她深深吸了口氣,如一只敏捷的黑貓穿梭、跳躍在幻月宗一處隱秘的山坳之中,動作輕盈迅捷。
她扒開一塊平常無疑的青草,伸手插入泥土,用力一扣,居然把整塊長著艾艾青草的地板扣了下來,下面是一個黑黑的洞穴,她跳下去,舉著手把地板重新蓋上,地板上的青草隨著大片的草地一起隨風搖曳,看不出任何端異。
地穴里的納蘭思輕車熟路的來到軒轅土旁,狡黠的翹起嘴角,果然,都還在!
「丫頭,你不要命了,現在局勢這麼緊張你還敢來這里修煉?」翠葫蘆里的白不明非常驚訝。
「誰說我是來修煉的?」納蘭思手指在軒轅土上敲啊敲的,大眼楮忽閃忽閃的眨著︰「我是來把軒轅土全帶走的。」
翠葫蘆里二老正和咕嚕一起喝酒,上次的酒喝完後納蘭思又釀了幾壇廉價的果子酒埋了起來,這還沒多久就被嘴饞的二老挖了出來,他們怕納蘭思說他們,就拉了咕嚕同流合污。
因為酒釀的時間太短,好多果渣沒有沉澱,兩個老頭就把酒過濾了,自己喝上面清澈的,給咕嚕的全是酒渣,咕嚕不明其咎,還啜的美滋滋的。
「丫頭,你可知道這軒轅土是幻月宗的靈源,以你現在的修為,全部煉化的話你會累死的。」黑不分喝了口酒說道,因為酒的時間短非常酸澀,黑不分嘶嘶抽著冷氣砸吧砸吧嘴。
「可是,她要不帶走,她會心疼死的。」咕嚕從比他斯文多了,拿個碧綠的小樹葉卷成筒一點一點往嘴里舀著,聲音很稚女敕。
白不明和黑不分好奇的看著咕嚕︰「你什麼時候這麼了解她了?」
咕嚕放下手中的樹葉,跳到桌子上亮晶晶的看了二老一會,很認真的說道︰「我一向都這麼善解人意的,我不僅了解主人,我還了解你們呢。」
「我們怎麼了?」黑白二老異口同聲的問。
咕嚕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把目光滴溜溜的在旁邊伺候的兩位鬼女身上轉了轉,才用一種很單純的語調說︰「你們的口味太重了。」
納蘭思繞著軒轅土仔細的測量一番,乖乖,足足有兩米多寬,一尺多高的軒轅土啊,幻月宗為了雞蛋那麼點都弄的雞飛狗跳了,要知道被我偷走這麼大一塊會不會直接氣死?
納蘭思一邊圍著軒轅土打轉,一邊伸手模著軒轅土邊緣,等她剛找到一處最薄弱的地方,打算盤腿坐了下來開始煉化的時候,丹田的翠葫蘆內發出激烈的乒乓聲響,納蘭思皺著眉頭就要切斷與翠葫蘆的感應,卻有一樣東西咻的飛了出來,呱呱叫著直接糊在了她的臉上。
納蘭思繃著臉,把那黏糊糊的東西揪了下來,而後眨眨眼楮,非常奇怪的問︰「咦?咕嚕,你割雙眼皮了?怎麼還給自己化了妝?不想做蛤蟆想變身當熊貓了嗎?」
ps︰
咳咳,下一章就是菩提道人的末日了,大家是否很期待涅?
訂閱增加一百人加更!!呼吁大家自動訂閱支持正版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