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前輩。」方彌抬起自己羞澀的目光,睜著霧蒙蒙的黑亮眸子。
「嘁!」整理好功勞點的罟翼听見二人談話,發出一聲不屑的譏笑。
納蘭思和方彌同時怔了怔,面上都有些紅暈。見納蘭思居然也臉紅起來,罟翼臉上陰沉似水,默默的握起了拳頭。
接下來的時間又來了幾波妖獸,基本上都被罟翼秒殺,罟翼殺妖獸,收取功勞點,方彌清除尸體,幫納蘭思倒茶端水,沒有任何阻力的一天就這麼過去了。
收到霍海傳來的消息,今日妖獸沒有行動了,三人返回了陣地。
這次獸潮妖獸品階整體不高,遂暗城幾乎沒有人員傷亡,大家收獲頗豐,就高興的點起了篝火載歌載舞。
罟翼回來後就被霍海田德軒等人叫走了,納蘭思就和方彌坐在一堆篝火旁。
「你,想要什麼?」方彌的側臉在篝火中更加精致,昏黃的火焰映著他潔白的面龐閃著溫柔的瓷光。
納蘭思心中一動,微微愣了愣,是啊,從小納蘭瓷和陶彩兒給她的都是最好的,後來她去了落霞峰,不管前世今生從來沒人問過她喜歡什麼,想要什麼,那她究竟想要的的是什麼呢?
「平靜而溫馨的生活。」想了想,納蘭思如此回答。
平靜而溫馨的生活?方彌目中有片刻的朦朧,這話好熟悉,而後他站身對納蘭思笑道︰「你隨我來。」
納蘭思跟在方彌身後來到一處僻靜的地方,這里稍微空曠。有寥寥數棵蕭條的大樹,地上的蒿草也不茂密,可在明媚的月光下,這里都披上了一層銀白的細紗,看著遠處起伏的山巒,別有一番神秘的韻味。
來這里做什麼?納蘭思正疑惑,就見方彌飄然升起,升至半空走向一棵大樹。斜靠著坐下後隨手一轉,一根玉笛閃現手中,方彌沖著納蘭思笑了笑,將玉笛放在唇邊,一道悠揚的樂聲就飄飄蕩蕩的傳了出來。♀
納蘭思無法否認,這是她听過的最美的笛聲,不僅音律動人。還牽引著人的靈魂隨它一起跌宕起伏,或纏綿或激蕩,或溫柔或剛烈,有時如戀人相互依偎,有時似離別傾訴衷腸。
如此優美的笛聲使樂奕彤禁不住技癢,她仰起臉沖著方彌莞爾一笑,展開衣袖在方彌的簫聲和嬌美的月色下翩然跳起舞來。
身穿紫衣的納蘭思在舞動中就是月下仙子。滿頭秀發如流動的歌聲,衣袂飄飄比幻蝶更加淒迷,方彌不由微微一愣,心中忽而有些不忍,可他想起水晶棺中沉睡的彤兒,方彌垂下眸子掩去目中的不舍。
罟翼前來尋找納蘭思時看到眼前的景象,剎那間,他覺得自己的理智頃刻崩潰,心,如同被撕裂了一般。他認定了納蘭思是她的女人,這是對他尊嚴的挑釁,他不能容忍。
方彌和納蘭思沉浸在月色的美好中,同時,兩人感到一陣冷意,扭頭看去,就見一道紫色炫影突然閃了過來,而後一道利光向著方彌射了過去。
方彌不慌不忙的眯起眼眸。眸子閃過一道毒辣,他跟著騰空而起,在他輕悠悠飛起的瞬間,身下那棵大樹轟然碎裂。
沒有一句台詞。方彌手中玉笛略一旋轉,數道綠光孔雀開屏般向著罟翼射了過去。
納蘭思跟著躍後幾步,瞪著罟翼的目中滿是怒火,這混蛋究竟又抽什麼風?
奇怪的,方彌發出的綠色光波並沒直接飛向罟翼,而是疾馳幾米後忽而空中停頓一下,那些綠光迅速凝聚出無數靈氣,接著,綠光膨脹起來,發芽張葉只是一瞬間的事,眨眼間,那些綠色光點居然長成數米長,長成胳膊粗細的藤蔓向著罟翼突然爆攏過來。
方彌憑空而立,手持玉笛至于唇邊,繼續吹出陣陣悅耳笛聲,那些藤蔓似乎听著笛聲一般,非常有規律的跟著罟翼爭斗糾纏起來。
罟翼伸手祭出一把黑色彎鐮,彎鐮如同死神手中的鐮刀一般,長柄,黑刃,看起來鋒利無比。♀
罟翼一邊跳躍避開藤蔓的攻擊,一邊找機會向著藤蔓切割過去,奇怪的是,那些藤蔓一被隔斷,迅速又長出同樣大小的新的來,並且,罟翼看出這些藤蔓含有劇毒,一旦觸上,生命岌岌可危。
莫非這些藤蔓的根源都在方彌的玉笛上?玉笛不除,這藤蔓就層出不窮,絡繹不絕。罟翼剛一凝神,一條臂粗的藤蔓就鞭子一樣朝他迅猛的抽了過來。
罟翼連忙一鐮刀割了過去,斷裂的藤蔓啪的炸開,噴出一片綠色煙霧,後面的藤蔓又不停歇的向著罟翼張牙舞爪的抓了過來。
罟翼冷哼一聲避開煙霧直沖而起,腳下一蹬,一塊絲帕狀法寶向著下方蓋了過去,而他手上鐮刀向著方彌一勁猛揮。
方彌身形微動,往空中又升幾米,再看時腳下已經踩著一塊綠色熒幕。
罟翼鐮刀重重的砍在熒幕上。
乒!
聲音清脆卻震耳欲聾,遠處圍著篝火載歌載舞的修士微微一愣,就見不遠的空中發出絢麗的綠色煙火。
方彌瞳孔驟然縮了起來
重生之花開入夏
,想不到這罟翼居然如此厲害,這麼輕易就破了靈龜碧幕,不過,既然你自己找死,就怪不得我了。
「百草碎心!」方彌怒喝一聲,手中玉笛迅速旋轉。
那玉笛仿佛螺旋一般嗡嗡飛鳴,怪異的是從玉笛中不斷的飛出各種色彩繽紛的草藥,草藥落地生根,產生了大量的霧氣,地上泥土瞬間成為黑灰的粉末,就別說各種植物,一旦被霧氣觸及根本連渣都不剩。
這一刻,納蘭思才確信羞澀的方彌完全有能力屠滅整個門派,別說門派。若把這毒物釋放在灝祤大陸,又有多少人能抵抗的了?就不知道罟翼是否能過的了這關,那一刻,納蘭思心中是有稍許期盼的,期盼罟翼能被毒物沾到,期盼罟翼能死在方彌手中,那樣,她就能擺月兌罟翼的束縛。擺月兌噩夢的困擾。
可罟翼也不是一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此刻他也怒了,真的憤怒了,銀色的面具閃出嚇人的白光,就如他的心一般寒冷,因為他看到了納蘭思眼中那道竊喜。
罟翼音調古怪的桀桀笑出聲來,而後他嘴角掛著習慣的譏誚。陰沉而緩慢的念道︰「鬼舞斬月!」
剎那間,罟翼墨發張狂飛揚,衣服鼓蕩做舞,升懸在空中的他似是煉獄的弒神,手持黑色彎鐮,眼中除了殺戮還是殺戮。
接著,罟翼身形迅閃。速度快的就連風和光都自慚形穢,自空中拉開一道道紫色的幻影,毒霧根本無法觸及他一分一毫,他手中的鐮刀卻頻閃頻亮,發出刺目的白色熾光,那白色漸漸闊張足有三四米長。遠遠看去,就像罟翼手中握著一把彎彎的殘月。
罟翼跳起身來,朝著方彌的方向用力一劈。
呼!
空中似乎都被割開了一個豁口,風聲呼嘯著,凌厲的席卷著周圍的一切。
嚓!
地面猛烈的抖了一下。接著就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裂痕。
方彌面色一變,本能的抓起玉笛擋了上去。
!
隨著巨響方彌雙手握緊玉笛弓著身子蹬蹬退後幾步,喉頭一甜,頓時臉色煞白,他,居然傷了我?
方彌沒有遲疑的咽下口中鮮血,站穩身形,勾出一抹微笑。只是這笑,絕對不再單純。
「蠱爪妖吟!」方彌這時發出一聲低吟,吟出的同時他一手背後,另一只手向著罟翼抓了過去。
這只手看著是那麼普通。方彌伸出來的速度也不見快猛,就那麼輕飄飄的抓了過來,似是盤中取物一般。
可這一刻,罟翼雙瞳驟然縮緊,他完了,他發現他根本就動不了,是自己現在的能力使用鬼舞斬月透支了嗎?這是罟翼最後的想法。
方彌那手一伸出來,周圍萬物都在微微顫動,就連納蘭思都不覺膽顫發抖起來,方圓百里草木橫飛,妖獸四竄,地上大團泥土向著方彌手中飛去。
罟翼覺得身子一緊,就被方彌牢牢攥在手中,登時,骨裂的感覺痛遍全身,有血順著罟翼銀色面具涓涓流下。
「方彌前輩,求方彌前輩開恩,饒了罟道友一次,他是魏城主的女婿啊!」
誰都想不到,此刻出來求情的居然是田德軒,田德軒和修士們一起趕來,驚恐的看著這一幕,他出門時魏城主千萬交代,要讓罟翼完好無損的回去,若罟翼有了差池,他也性命憂堪。
田德軒顫巍巍的跪在方彌腳下,身子匍匐在地上,兩手向前非常惶恐的再次乞求道︰「求方彌前輩看著魏城主的面子上,饒罟道友一條性命吧。」
方彌愣了愣,魏城主女婿?而後他嘴角一抿,想不到居然是魏城主的女婿,想必陪著魏紫菲應該比死了有意思,想起魏紫菲的樣貌,方彌嘴角彎翹。
田德軒一說,別的修士特別是男修士想起魏紫菲見個男人就上的饑渴樣子,都紛紛跪了下來,哀求道︰「方彌前輩開恩。」
方彌本來也沒打算殺死罟翼,他要的是納蘭思,罟翼的性命對他而言沒有任何意義,若因此毀了他在納蘭思面前的美好形象讓納蘭思受了驚,可就得不償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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