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宛宛當時在氣頭上,罵了宋少將的那一刻心里是過癮的,但是罵完之後就開始後悔了,要是他要報仇,不是十個自己都不夠死的。♀
她煩躁地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怎麼盡攤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啊?
不過宋少將最近忙的很,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看到短信,反正是沒來找她麻煩,秦宛宛提心吊膽了幾天之後,就放寬了心。雖然和閔思鬧矛盾讓她還是郁悶,但是友情這個東西,本來就不能勉強的,她和閔思也許本來就不適合最朋友。這麼一想,她又心寬起來。見不到宋閱,梁銳在她面前出現的次數是越來越多了,經常有事沒事往學校跑,把秦宛宛叫出來,要不就是非拉著她滿學校轉悠,要不就是帶她出去吃好吃的。
秦宛宛一開始還抗拒,不過後來發覺梁銳人也很好,雖說出身顯赫,可是除了油嘴滑舌了一點之外,沒別的壞毛病,偶爾被她的話氣得黑臉,不過轉過臉就又笑著帶她去吃好吃的。在對美食共同的鐘愛之下,兩個人迅速結起了深厚的革命友誼。
周末秦宛宛又接到梁銳的電話,說發現了一家店的牛肉砂鍋特別好吃。秦宛宛煩惱地捏捏最近臉上多出來的肉︰「不吃了啊,最近胖了好多呢。」
「沒事,吃完哥哥帶你去健身房。」
「我要做家教呢!」
「做家教幾點結束啊?」
「六點半。」
「那剛好,我這也在忙點事兒,到時候我去接你啊,拜拜,小宛宛。」
秦宛宛無語望天,這是要把自己養肥了殺掉過年的意思嘛?
果然六點多梁銳就來接她,秦宛宛看他開車的路線,也不是去說的那個地方啊,就問︰「你這不是去吃砂鍋的路線啊。」
梁銳嘿嘿笑︰「吃飯之前先做點準備工作啊。」
秦宛宛退後一點︰「梁銳,你不是要把我拐賣了吧?」
「我去,小宛宛,你這身無二兩肉的,我就算賣了你,也抵不過我的汽油錢啊。」
「我也很金貴的好不好?」秦宛宛故意挺起了自己的胸部,「不但金貴,也很有料。」
「噗——」梁銳大笑起來,捏了一把秦宛宛肉肉的臉頰,「恩恩,臉上倒是不少肉,不過都長在了不該長的地方啊。」說著還很有深意地往她的胸前瞟了幾眼,似乎還有些可惜。♀
「禽獸。」秦宛宛說。兩個人熟悉起來之後,說話也愈發的沒了遮攔起來,她反正也暴露了自己本性,也不管什麼淑女形象了,直接就狠狠捏了一把梁銳捏著方向盤的手臂,還轉了一圈。
梁銳疼得吸氣︰「我的大小姐哎,你下手真黑啊。」長這麼大,還沒人跟自己下這麼黑的手,梁銳心里想,自己一定要忍,忍完了自己就立地成佛了。
秦宛宛正和梁銳打鬧,也沒注意他把自己帶到了市中心的一家造型沙龍,她還傻愣愣地說︰「來這干嘛啊?吃個砂鍋要這麼隆重?」
梁銳心里奸笑,還鄭重其事地點頭︰「對的,那家砂鍋特別不一般。要是像你這麼衣冠不整,穿那麼土,人家肯定不讓進去的。」
「真的假的?吃個砂鍋,用不著這麼大排場吧。」秦宛宛還懷疑呢,就被梁銳不由分說推了進去。
秦宛宛被一群人盤弄,搞的昏昏欲睡,醒過來就發覺自己變了樣,發型換了,臉上也上了妝。她還沒反應過來,一個女孩子就迎上來︰「小姐,您去換個衣服吧。」要是她還沒意識到自己的情況,她就真的傻了︰「梁銳,你個坑爹的,你居然騙我!」
梁銳屁顛屁顛跑上來,一看她這模樣,笑眯眯地說︰「不錯啊,小宛宛,你是個可塑之才啊。」
「可塑你的頭,你是不是有事瞞我呢?」
「沒有啊。」梁銳看著天花板。
秦宛宛又掐上他的手臂︰「你肯定在密謀進行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對不對?」
「好吧,」梁銳疼得齜牙咧嘴的,一面求饒一面說,「其實我想讓你陪我去個酒會。」
「我不去。」
「別啊,我一個人去很沒面子的。」
「我管你呢,你身邊那麼多妞,隨便找一個就好了。」
梁銳說︰「小宛宛,你別見死不救啊,這個時候了,馬上就開始了,我去哪里找個妞啊,再說了,我找的那些妞,能和你比嘛?你看看你,皮膚水女敕,天然去雕飾,活月兌月兌跟電影里的仙女似的,比劉亦菲還美呢。」
旁邊已經有女孩子笑起來了。秦宛宛听了特別受不了地說︰「你別惡心我行不行啊?以前還說我又胖又矮,沒有女人味呢,現在需要我的時候就說好話,不靠譜!」
梁銳攔住她︰「我說的都是實話,如果有一個字是假的,以後永遠不舉!」
「這麼毒的誓都發,肯定有鬼。♀」秦宛宛才不會上當呢,抬手就要卸掉自己頭發上固定的夾子。
梁銳連忙拉著她的手臂,幾乎都要哭出來了︰「大小姐啊,你就當幫我一回唄,要是我一個人去酒會,那些損友肯定會笑死我了。到時候我才真的是吃不了兜著走呢。你就幫我一回,到時候我什麼都答應你,還不行麼?」
秦宛宛說︰「什麼都答應?」
「嗯嗯。」
「反悔的是小狗。」
「我要是反悔,我就月兌光衣服,在n大果奔三圈。」
秦宛宛笑起來︰「那行。」
她乖巧巧地換上裙子,一出試衣間,梁銳眼楮都看直了,嘖嘖贊嘆︰「鳥槍換炮啊,小宛宛,看不出來,你還是有欺騙世人的姿色的嘛。」
她一向大大咧咧,馬尾辮、衛衣牛仔褲就是最基本的配備了,這會頭發放下來了,梳成一個可愛的發髻別在後面,襯得臉小。秦宛宛皮膚白,干干淨淨的,沒上多少妝容,反而看起來簡簡單單,穿了一件香檳色的抹胸短裙,更加顯得清秀可人。不過秦宛宛鮮少穿裙子,這會穿了出來只覺得渾身不自在,雙手捂著胸,怒道︰「梁銳,你選的什麼衣服啊,太暴露了!」
梁銳看的眼楮都直了,連忙說︰「一點也不暴露。這樣就好。你看,女孩子就是要穿這樣才好看啊,像你平時那種的,太男人婆了啊。行了,就這樣,咱們出發吧。」
到了會所樓下,秦宛宛還扭捏著賴在車里不肯進去,梁銳好說歹說才說服了,又狠狠被宰了一頓,只好在心里一面泣血一面把秦宛宛哄了進去,心里還想著,一定要找宋閱把被宰的討回來。
酒會早已開始多時了,梁銳不由分說讓秦宛宛挽著自己,梁銳皮相本就好,生了一雙惹是生非的挑花眼,在n城里也算是個小有名氣的世家子弟,這會進了會場,自然是引起了不少關注,尤其是身邊還挽著個不明來歷的女孩子,更是讓落在他們身上的目光平添了幾分探究和猜測。
梁銳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注目,毫不在意,牽著秦宛宛就往里頭走,秦宛宛哪里見過這樣的陣仗,又穿著從未穿過的高跟鞋,每一步都走得顫顫巍巍,不由拽緊了梁銳,生怕自己跌個狗吃屎。不想在別人看來,又是一番小女生姿態嬌羞的風情。
走到長桌邊上,梁銳遞了一杯金黃色的飲品過來︰「喝點東西吧,知道你辛苦了。」
秦宛宛喝了一口,發覺甜滋滋的,喜道︰「哎,這什麼果汁啊,還蠻好喝的。」
梁銳一看就樂了,這丫頭抱著酒喝呢,這酒後勁不小,不過他也不打算告訴她,正好看見了會場里邊站著的宋閱,就對秦宛宛說︰「走,咱們去讓閱哥他們開開眼去。」
他正和雷顯、葉肅回在說話,眼見著秦宛宛跟梁銳手挽著手就進來了,當即臉就垮了下來,自己都沒注意到握著杯子的手都緊了幾分。葉肅回一見他這個神色,就附在雷顯耳邊說了句︰「我看梁銳這小子要遭殃了。」
雷顯輕笑,不做聲。心說,梁銳後知後覺,三番兩次地踫了秦宛宛,估計要真被宋閱逮著,估計皮都不剩了。
那邊梁銳還不知道,只滿心喜悅地牽著秦宛宛走到宋閱他們跟前,還敬了個紳士的禮節︰」看看,咱們的丑小鴨打扮一下是不是也挺不錯?」
宋閱皺著眉頭上下大量一眼,雖不像那些見慣了的美女一般驚艷奪目,但是勝在靈動有生氣,尤其那雙眼楮,跟山里面的小松鼠的眼楮是的。平時看多了她打扮隨意任性的模樣,想不到偶爾裝點一下,也確實是賞心悅目。宋閱心里縱有各種心思流轉,面上仍舊是淡淡的︰「你怎麼來了?」
一提這個秦宛宛就氣不打一處,她指著梁銳,義憤填膺地說︰「這個家伙,騙我來的,他說要來吃砂鍋!」
還惦記著砂鍋呢,梁銳這時候人也騙來了,也不管那麼多了︰「誰讓你自己傻啊?」
宋閱听他們倆一來一往的互動,似乎很熟悉了,竟然還好到一起吃砂鍋了?「你們倒進展挺快的啊。」
梁銳一听,連忙松開她,擺明自己的立場︰「哪有,閱哥,我和小宛宛那是純潔得跟小綿羊一樣的兄弟友誼啊。你也知道我喜歡大胸長腿的妹子的。」
「梁銳,你個坑爹的。」秦宛宛剛要反駁,哪曉得地上鋪著的地毯又軟又站不住,她穿著高跟鞋呢,梁銳一松手,她整個人就重心不穩往前傾了。
宋閱伸出一只手,正好攔著她,另一只扶著他的腰,秦宛宛這才穩穩站住,有些不好意思地對宋閱說了句謝謝。他皺著眉頭︰「你這穿的什麼樣子?」
「又不是我想穿這樣的,我自己也覺得奇怪的很呢。」她幽怨地看向一邊的梁銳,「都是他騙我的。」
「你自己多大的人了,被這種智商的人騙,羞不羞?」
秦宛宛嘟噥了一句什麼,也不敢再說什麼,只是小心翼翼維持自己別扭的站姿。只是這麼一番動靜,大廳里面不少人的目光都聚集過來,看著這邊都帶著探究的,宋閱環視了一圈,就拉著秦宛宛的手臂說︰「從偏門走吧。」
「哎?這就走了啊,才剛開始呢。」
葉肅回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半是同情地說︰「梁銳,我看你這下是凶多吉少了。」
「什麼?」梁銳都還沒反應過來。
宋閱不由分說攬著秦宛宛就往側門走,迎面遇到一個女人,那女人叫了一聲︰「大哥?」
他抬頭看了一眼,是季佳倩,他點點頭,也不說什麼。秦宛宛正愣神,都沒來得及看清說話的女孩子的人的面孔,就被宋閱拽了出去。會所的後面是一個游泳池,一出去,秦宛宛就感到了一陣涼意,她不由瑟縮了一下,宋閱低頭看了一眼,就把西裝外套月兌下來披在她肩膀上︰「你是不是傻啊,秦宛宛,怎麼這麼听梁銳擺布?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是不是啊?」
「什麼被人賣了啊,梁銳讓我幫個忙而已,我怎麼知道是這麼大的陣仗啊。」
「你以後少和梁銳走得太近了。」
秦宛宛一听就來氣了︰「憑什麼呀,梁銳有什麼不好的啊,他人仗義,對我也不錯,我幫個忙又什麼不對的?」
這話宋閱一听,就變成是在替梁銳袒護了,兩個人這才認識多久,她居然都為了梁銳和自己頂嘴了,宋閱心里當然不是滋味。更何況這麼多年了,別說女孩子了,就連男的也沒有敢這麼和自己說話的。「秦宛宛,你怎麼這麼不分好歹啊?」
秦宛宛先前喝下的兩杯酒這時候開始隱隱發力,她有些頭重腳輕,偏偏酒壯慫人膽,原先這時候她肯定是聞風不對,趕緊認錯了,這時候竟然還理直氣壯地抓著宋閱的衣袖說︰「我告訴你,你要是我再凶我,你就試試看!」
宋閱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偏偏喝酒撞了膽,說話完全不經過大腦的某個人還沒意識到自己面對的人是宋閱,是殺人不眨眼的宋閱啊。秦宛宛眉毛都皺起來了︰「死梁銳,不知道給我喝了什麼東西,我頭暈。我要回學校。」
「我送你回學校,秦宛宛,你給我記好了,要再有下次……」後面半句話,他也說不出來了。渾然不覺危險的某個小丫頭估計是真的喝了頭,就這麼倚在他的胸前,嘴里支支吾吾不知道說了什麼,他後面半句威脅的話也沒說出口。估計說了她也听不到,听到了也不會記得。
宋閱盯著她看了半天,最終是認命地嘆了口氣,扶著她往外面走,還不忘盤算著要把梁銳那小子狠狠揍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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