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又優秀又強勢的男人,不動聲色地對你好,為你護航,為你掃清生活里面所有的障礙,還不讓你知道,這樣的人,如果說要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應該立刻撲上去,毫不猶豫地說是?
秦宛宛的心里面本來對宋閱還有怨恨,怨他困著自己,不讓她去美國找蒙錫越。♀現在听了梁銳說的話,叫她還怎麼能恨的起來?
梁銳從後面追上來︰「你別說走就走啊,怎麼回事?」
秦宛宛回過頭,惡狠狠地說︰「你別跟著我,跟我保持距離。」
跟著走了幾步,梁銳又不死心地追上來說︰「我說錯話了還不行麼,我忘記了,你可別和宋閱說我跟你說這些啊,不然他又要給我下禁足令了。」
「禁足令?」
「就是不讓我接近你,說我會把你帶壞,」梁銳淚眼汪汪,可憐巴巴地看著秦宛宛,「本來我這幾天都要去看你的,他不給我接近你。這個人簡直就是霸道啊。」秦宛宛站在原地,瞪了他幾秒鐘,把梁銳看的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只覺得頭皮發麻。他似乎有了不好的預感,捂著衣服往後退了兩步,「我告訴你,我可不會在繞著西湖果奔了啊。」
她當然不會叫他繞著西湖果奔了。秦宛宛說︰「我準備回去告訴宋閱,你在背後使勁黑他,讓他把你發配到部隊去種土豆去。」
以前她曾經听宋閱開玩笑似的提起來過,說要把梁銳發配到部隊里面去種土豆,當時梁銳就抱著宋閱的大腿連聲認錯了。
梁銳一听果然就變了臉色,苦了臉。要是宋閱所的話,他還可能是在開玩笑,可是要是秦宛宛跟宋閱提的話,他都能想到宋閱肯定會毫不猶豫把自己踹到最艱苦的地方去種土豆。宋閱重色輕友的程度,比起那烽火戲諸侯的周幽王,可算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秦宛宛拽著他的胳膊︰「帶我去南宋御街玩。」
南宋御街靠著火車站和西湖,南面是著名的古商業街河坊街,梁銳開車帶秦宛宛到了那,正是游客最多的時候。♀走在石板路面上,前後都是人,秦宛宛看得興致勃勃,路邊的小玩意,她看見什麼都喜歡。
梁銳見她看著都喜歡,可是拿起來看看,又放下,就說︰「喜歡你就買啊,你們女孩子不都喜歡這些小玩意。」
「這些東西看看就好了,買回去也沒什麼大用處,浪費。」
「我的天,你還是不是女生?你沒見那些女的,出來購物,兩個眼楮都是放光的,看到喜歡的恨不得把整條街都買下來。」
秦宛宛笑說︰「你們那都是土大款。我覺得看看就挺好的呀,干什麼非得要花錢。」
「所以我說你傻唄,一般人要是能被宋閱看上了,那還不得拽上天去。你這也太低調了。」梁銳看她的樣子好像是在看個外星人似的,「你是不是沒帶錢啊?沒事兒,哥哥替你結賬,看中什麼直接拿去買單。」
秦宛宛無語了︰「梁銳,你別總一副爆發富的模樣行不行?長得這麼高大斯文的,一開口跟個煤老板似的。」
梁銳望天︰「我媽媽家里面就是開煤礦起家的。」
「我去。」秦宛宛吐血了。
秦宛宛在南宋御街逛了半天,吃了不少好吃的,心情也好起來。她好像總是有辦法讓自己在最糟糕的環境里面找到令自己開心的事情。她自嘲地想,也許這也是個天賦了。
晚上五點多,宋閱的電話就打給梁銳了,問他們在哪兒,梁銳說在河坊街。掛了電話之後,他對秦宛宛說︰「宋閱在外邊開會,要咱們多玩一會再回去。」
「他不是還在養傷,還開什麼會?」
「沒辦法啊,」梁銳聳肩,「你以為他那麼好做啊,那個位置多難做,尤其今年下半年又是要選舉,多關鍵啊。多少人覬覦他的位子,多少人想把宋閱拉下來,稍微有點小紕漏就被人抓了把柄。這次被人襲擊恐怕也是不簡單呢。」秦宛宛听得不甚明白,宋閱的生活一向離她很遙遠。梁銳揉了揉她的腦袋,「小丫頭,告訴你你也不明白,晚上想去哪兒玩,哥哥帶你去逍遙逍遙。」
秦宛宛早就听說西湖邊上的酒吧都很有名,慕名已久,這次逮著機會,哪里能錯過,當即就要梁銳陪自己去開開眼界。
梁銳一听就立刻搖頭︰「那不行,要是給宋閱知道我帶你去酒吧,不得弄死我。你還是換個地方吧。」
「我就要去!梁銳,你太不夠意思了。」秦宛宛轉頭就走,「你要是不帶我去,我就自己去玩。」
梁銳追上來︰「別,我怕了你了,就你這小白兔似的,你要一個人去,還不得給人活剝了。還是我帶你去吧。不過你可答應我,不許告訴宋閱,一個字兒也不準提。」
秦宛宛笑得燦爛︰「沒問題。」
酒吧里面很熱鬧,秦宛宛上次在紅色是為了救人,都沒好好看過里面,這次真正抱著玩兒的心態進來,看什麼都新奇,看什麼都覺得好玩。梁銳跟在她身後,緊張得很,生怕把她弄丟了。
沒多會,梁銳的手機響起來,他接起來,是好久不見的一個哥們打過來的。倆人說了幾句,梁銳心里惦記秦宛宛,匆忙掛了電話,可是回頭一看,哪里還有秦宛宛的影子。他心里一驚,趕緊抓著個酒保就問︰「看見跟我一塊來的那個女孩子了嗎?穿著綠色t恤牛仔褲的那個。」
「剛剛還像跟著人往包廂那邊走了。」
梁銳心說不好,這酒吧里面魚龍混雜,什麼都有,給女孩子下**藥,再把人帶到包廂**的事情多了去。這會要是不找到她,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他趕緊給宋閱打了電話,然後就拉著服務員說︰「把你們經理找來見我。」
酒吧經理趕過來,一見梁銳,立刻堆著笑說︰「梁公子,你怎麼來杭州了?」
梁銳一把推開他︰「我告訴你,現在我的妹子在你們這被人帶走了,你趕緊給我把酒吧大門堵著誰也不準出去,派人到停車場那去看一下。包廂我要一個個查。」
經理幾乎都要哭了,趕緊叫人去守著酒吧大門,然後對梁銳說︰「梁公子,咱們這麼貿然去包廂檢查,客人會有意見的。」
「我管他什麼客人,要是我妹子出了個什麼事情,你們一個個的,誰擔待的起?別他媽的廢話多。」
梁銳心里著急,挨個推開包廂門,搜了一圈也沒見秦宛宛的身影。他揪著酒吧經理問︰「我問你,你覺得我妹子最有可能給誰帶走了?」
「我、我不知道哎。」
「你少來,你要是再說不知道我明天就讓你的酒吧開不起來信不信?」
酒吧經理說︰「是城東林家的少爺,他、他最喜歡玩這個,看中了誰就給人下藥。好幾個女孩子都中了招。」
「他在哪兒?」
「他在樓上有個長期的套房,208。我估計人應該就是被他帶到那去了。」
宋閱開車趕到酒吧,正好梁銳抱著秦宛宛走出來,身後還跟著很多人,他的身份敏感,不好下車,只好在車里面等。梁銳走過來,把她放到車上。宋閱傷未好全,本不應該開車,剛剛已經是強撐過來。這會他隨著秦宛宛坐到後排,對梁銳說︰「你來開車。」
梁銳開車的心情都是忐忑的︰「對不起啊,閱哥,我接了個電話,回來就沒見著她了。我也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人。」
宋閱只問︰「誰下的藥?」
「是林正元的兒子。」
「他膽子倒是不小,」宋閱冷冷哼了一聲,說道,「打電話叫雷顯去處理。」
叫雷顯處理的話,估計那林家多半也是凶多吉少了,梁銳也不同情那個人渣,居然在他眼皮底下把人迷暈了帶走。簡直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就算宋閱不叫雷顯處理,他也一定讓這姓林的吃不了兜著走。
宋閱低頭看正倚在自己大腿上的秦宛宛,她臉上泛起可愛的紅色,眼楮半睜著,嘴里面還喃喃囈語著什麼。他看著她這副模樣,自制力幾乎都要被摧毀。他甚至無法去想象,假如,假如晚了一點,她會變成什麼樣?留給他的又會是怎麼樣巨大可怕的懊悔?宋閱拍拍她的臉頰︰「宛宛?」
秦宛宛毫無意識了,皺著眉頭喊熱。宋閱伸手一探她的額頭,果然燙得厲害︰「宛宛,你告訴我,你那里不舒服?」
梁銳小心地說︰「我听說這個姓林的最喜歡給女孩子下一些催情藥之類的。我看宛宛這樣子,是不是……」
「開快點。」
梁銳听得出宋閱听起來沉穩的話語里面竟然都帶著顫抖,連忙踩下油門,加快了速度,也不管一路都闖了三個紅燈。
梁銳車剛停穩,宋閱就抱著秦宛宛上樓進了房間,他用毛巾沾著水給她擦在身上。可是她臉上的紅色已經轉成深深的酡紅,好似喝醉了酒一般,她扭動著身體,眉頭緊緊皺著︰「我難受。」
他捏著她的手,所有的憤怒都化作了是心疼,他問︰「哪里難受?」
「唔,渾身都難受。」她說著,只感到宋閱的手冰涼,而自己的身體里面燙得難受,迫切需要降溫,不然連內髒都要著火似的,她不由自主地貼上去,似乎想要獲得什麼,但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麼,她的意識一片模糊,因此整個人都呈現出迷蒙的模樣來。她幾乎帶著哭腔喊出來,「我難受呀。」
她眼角帶著淚,扭來扭去的樣子,瞬間在宋閱的身體里面點了一把火。她似乎想要靠過來,宋閱卻觸電一般地掙開她,站到床邊,離她二十公分遠。秦宛宛身體里面好似每一個細胞都在燃燒,迫切需要有什麼澆滅這把火,這種陌生的感覺讓她害怕卻無法控制。她透過迷蒙的雙眼,看向宋閱,他屹立不動,好像是一座雕像,站在那的時候,周身的空氣似乎都凝結了。她的視線越來越不清楚,所有的理智、自持、想法通通都無法在聚焦。她幾乎忘記了自己是誰。
在那幾分鐘里面,宋閱經歷的,幾乎是一輩子的思考。可是那麼多糾結纏繞的思緒,到最後竟然只剩下了一句——她需要他,這個時候能解救她的,只有他。宋閱靠近床邊,低子來,靠近秦宛宛的臉,在她的耳邊問︰
「秦宛宛,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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