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宋閱領著本該出現在美國的秦宛宛出現在家門口時,秦宛宛的爸爸媽媽的驚訝可想而知。♀老秦最先反應過來,說︰「宛宛,你怎麼回來了啊,你不是應該在美國嗎?」當他看到秦宛宛身後跟著的宋閱時,更加是吃驚不已,整個人好像都僵住了一樣。
秦宛宛恨不得縮到牆角去了,她媽媽一看自家女兒這個反應,在一看自己老公的面色,立刻就有了些不好的猜測,趕緊攔著老秦說︰「先讓宛宛進來,再問。」
秦家這個時候的氣氛實在是詭異,宋閱坐在一邊的沙發上,面容不變,好像完全視而不見這時候籠罩在客廳上面的尷尬。
王茹倒了水過來,遞給宋閱︰「你是誰?我好像沒有听宛宛提起過你。」
「伯母你好,我叫宋閱,我來是想要告訴你們,我要和秦宛宛結婚。」
宋閱的話好像在家里投下了一個重磅炸彈,老秦立即從沙發上彈站起來說,看著秦宛宛,厲聲問道︰「秦宛宛,怎麼回事?」
秦宛宛怎麼能夠解釋的清楚?被老秦嚴厲的語氣一嚇,眼淚幾乎立刻就要出來了,王茹擋在秦宛宛跟前,說︰「你別嚇著她,有事慢慢說。」她又轉過頭對宋閱說,「我們家宛宛一直都是很乖巧本分,大學里面也有別的交往的男孩子,這個事情,宋先生你知道嗎?」
宋閱點點頭︰「我知道。不過我也知道那個男孩子和秦宛宛只是過去式了,我是秦宛宛要結婚的對象,而且,她以後在一起並且結婚的對象也只能是我。」
王茹說︰「我們對你一無所知,不能這麼讓你和秦宛宛在一起。何況秦宛宛還小,才剛滿21歲,還不到結婚的年紀。」
「我覺得她已經做好準備了,是不是,宛宛?」
他刻意在叫她時候加重了語氣,秦宛宛躲在王茹的旁邊都能感受到他話里面的冷意,只好點點頭說︰「爸媽,我是考慮過了。你們就讓我和他結婚吧。」
「你在胡鬧什麼,別的事情我們都由著你任性,結婚這樣大的事情,你怎麼能不和我們商量就私下做出決定?你怎麼這麼糊涂?」老秦說,「宋先生,我們家宛宛還沒有畢業,我們也不打算這麼早讓她嫁人。不管你是出于什麼樣的目的說要結婚,我們都不會同意的。」
王茹也說︰「我看得出來宋先生你一定是頗有地位和成就的,宛宛只是一個被慣壞了的孩子,我們不能相信你結婚的誠意。」
「伯父伯母,既然你們這麼說了,我也把話說清楚吧,我來並不是為了征得你們的同意的。我來只是要告訴你們,不管你們同意與否,我勢必是要和秦宛宛結婚的。」
秦宛宛很難受,她從來沒有看自己爸媽有這樣難看的臉色,她知道他們現在一定是失望至極,震驚至極。再加上宋閱現在坐在這里咄咄逼人的樣子,他們一定難堪極了。她叫了一聲︰「媽……」
王茹喝住她︰「你閉嘴。跟我來房間里面,給我好好解釋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秦宛宛站起來,跟著王茹進了房間里面。
宋閱听著房間門被重重地帶上,轉過頭看向老秦,臉上的表情愈加冰冷︰「你知道你們是攔不住我的。」
「果然是你,你到底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別有居心地接近宛宛,她還只是個孩子,你就算有再大的怨恨,也不該這樣利用她、傷害她。」老秦的聲音都顫抖了,「宛宛只是個孩子。她什麼都不知道。」
「我並沒有利用她來報復什麼。」宋閱說,「如果非要說的話,這都是你們虧欠了我的,秦宛宛只是來還債。我不介意她用一輩子來還清你們欠我的。」
「事情都過去了那麼多年,你又何必這麼揪著不放?」老秦說,「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不糾纏宛宛?」
「我剛才就說過了,我今天來不是和你們商量的,我是來通知你們的。秦宛宛無論如何,都一定會和我結婚。你們要是反對下去,我也不怕把事情都說出來,到時候對她的傷害只會更大。」他臉上帶著殘忍的笑意,看著老秦的時候連眼神都是沒有溫度的,「秦宛宛跟我結婚,我會用一輩子的時間來瞞住她。我會對她好,護她一世無虞。」
「你動機不純,拿什麼說對她好,拿什麼護著她?」老秦激動起來,他站到宋閱跟前,怕自己的聲音驚動房間里面的秦宛宛,只能壓著聲音,「宛宛是無辜的,不管怎麼樣,你都不能牽扯到她。你要是傷害她,我不會放過你的。」
「這個就不勞你費心了。你這麼多年撫養宛宛,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以後我還要叫你一聲岳父。」宋閱說,「不過,今後秦宛宛,就交給我來照顧吧。」
「我不會同意你們結婚的。」
「你同意不同意,對我來說,又有什麼區別呢?現在的我,你們攔得住嗎?」十足的反問句,還帶著些戲謔,老秦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下來。
宋閱不再說話,他走到客廳牆的架子前面,那里面放了很多照片,大部分都是秦宛宛的照片。從她還是個嬰兒開始,一直到大學,他可以透過照片看到她這二十年的成長。她快樂無憂,自由自在地長大,她長成了一個活潑善良、積極樂觀的女孩子,她在照片里大都是笑容燦爛的,好像是自由盛開著的水蓮。
命運的際會安排了他們用另一種形式相遇,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手。
絕對不會。
秦宛宛坐在床邊,王茹坐在她對面的凳子上,表情嚴肅︰「你就準備一直低著頭,不準備和我解釋清楚?」
「媽,你就別問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解釋。」秦宛宛哀求道。
「我只問你,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你在做什麼?那宋閱是個什麼樣的人,你真的就了解了?他那樣的人,身邊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怎麼就單單說要和你結婚?你也就傻傻地信了?秦宛宛,你怎麼這麼糊涂?」
秦宛宛被她一連串的詰問問得毫無招架之力,這些日子,她本來就經歷了各種的糾結,神經脆弱地幾乎一踫就要斷,王茹一問,她只覺得自己更加說不出話來,只是哭著說︰「我知道我在做什麼的。你就別問了。」
王茹嘆氣︰「宛宛,你知道結婚對于一個女孩子來說,意味著什麼嗎?」
「我知道。」
「那是你一輩子的選擇,一旦你做出了決定,你就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了,不管這條道是不是黑的,你都只能一直走下去,你再沒有別的選擇。」王茹說,「你和那個人在一起,會出現任何的可能性,也許有很多是你無法承受的,你真的想好了嗎?」
她當然知道結婚對于女孩子意味著什麼,她曾經無數次幻想過她結婚的對象一定是蒙錫越,她會是全世界最最幸福快樂的新娘子,然後就像所有童話故事里面美好的結局一樣,她會在蒙錫越的陪伴下快樂地老去。可是宋閱好像是所有童話里都會出現的壞心的巫婆一樣,他只要稍微念念咒語,就可以操縱她的命運。
對自己的媽媽,她也什麼都不能說,只是哀求︰「媽媽,求你了,別反對了,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宋閱對我挺好的。」
「那也不至于現在就做出結婚的決定啊,太倉促了,宛宛,你還小,你還有很多考慮的空間。不需要這麼早就決定下來,以後萬一後悔呢?」
宋閱給不給自己後悔的機會還不一定呢。何況以後的事情那麼遙遠,誰又能說的準?她怎麼能真的就放著蒙錫越不管?
王茹見她態度堅決,好像再怎麼勸說都沒用了,只好嘆息著說︰「真是留不住的女兒,白養你這麼多年了。這麼著急著就要結婚離開家,白眼狼。」
「媽,你這是不反對了?」
「我還能說什麼呀,你都這麼堅決了,我不只是不反對,可是不代表我就真的同意。宛宛,媽媽還是希望你好好考慮清楚,再做決定,好不好?」
秦宛宛點點頭︰「媽媽,我會好好照顧自己,我也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
怎麼可能會有做媽媽的真的放心自己女兒的?王茹伸手替她擦了一把眼淚,眼看著原先總是滿地跑的小丫頭,一下子都這麼大,甚至還要嫁人,滿是感慨︰「哭什麼哭?都這麼大的人了,整天就知道哭。我這邊是不反對了,可是你爸爸那邊,就要看那個宋閱能不能說得動了。」
秦宛宛說通了王茹,就出了房間,客廳里面的氣氛比先前還要沉重,秦宛宛走到沙發跟前,對老秦說︰「爸……」
老秦抬起頭︰「你真是下定了決心了?」
「嗯。」她點點頭。
老秦頹然地擺擺手︰「算了,你自己的事情我也管不了,你自己看著好就行了。不過,我也有幾個要求。」後面這句話是看著宋閱說的。
宋閱說︰「你說。」
「宛宛不能把學業荒廢了,你們就算要辦,也要等到宛宛拿到畢業證書。」老秦說,「宛宛一個女孩子,大學時期就結婚,總歸說出去不太好。」
知道他這是想盡可能地拖著時間,好給自己一些考驗,宋閱看清不說透,答應得也很爽快點頭說好。
秦宛宛沒有說話,站在那,只感到前途渺茫,涼意一直傳到了手指尖。宋閱站過來,握住了她的手,用他溫熱寬厚的手掌包裹住她的,然後低沉著聲音說︰「你們可以放心,我會對她好。我會一直對她好。」
好像是在宣告。
秦宛宛的心情沉重,並沒有因為他說的這句話而好起來,只是對上他的視線的時候,感到他的目光灼熱得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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