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去一身疲憊之後，我撕了張面膜貼在臉上然後拍打著回到了弟弟的房間。弟弟正在刷副本，看起來一臉緊張的模樣。我沒有打擾他，躺在床上閉上眼楮養了養神，結果直接睡了過去。
「她睡著了，你等等，我把她喊醒。」
再醒來的時候弟弟手里拿著我的手機，正試圖將我喊醒，我接過手機撕下面膜放在他手里，他皺著眉頭團成一團去扔了，然後嘟囔著去買外賣。
「喂？還在麼？」
因為打了個盹腦子還不太清醒，我沒有看是誰就將手機放到了耳邊，結果「喂」了一聲電話那頭沒有給出任何反應，等我再問了一句，才傳出了男人低沉的聲音︰「你在哪里？」
「床上……」下意識地給出了答案後，我才意識到這個電話是誰打來的。我沒有想到三個月不見，秦楓對我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
「誰的床上？」
秦楓的聲音听起來怪怪的，這種質問的語氣讓我覺得心里很不舒服。我們已經分手了，他這麼問又是什麼意思？何況弟弟只是幫我接了個電話而已，他想得是不是太多了一點？
「呵，林念，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
見我沉默，秦楓的話愈發咄咄逼人，我的鼻子有些發酸，下了床走到了窗邊，而電話中秦楓的聲音還在繼續，與秋風一起刺得我發痛。
「秦楓，你打了幾個電話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些？」
秦楓的話甚至上升到了「女孩子要自尊自愛」，我再也听不下去，用帶著鼻音的聲音打斷了他。指甲刺進掌心，竟不覺得痛。
「不是。」秦楓的聲音頓了頓，然後繼續道，「只是現在沒有必要再說了。」
電話里傳來了嘟嘟的忙音，秦楓說完之後就掛了電話。這是他第一次比我先掛電話，以往的每次打電話，他總是讓我先掛，不讓我听到電話那頭掛斷時嘟嘟的忙音。這也是他第一次不給我解釋的機會，自顧自地給我下了判決書。
***
弟弟拎著兩份炒飯回來的時候，我已經擦干了眼淚放好了自己的東西，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剛才那個人是游戲里認識的？」
弟弟把筷子遞給我，順口就問起了電話的事情。戀戀不舍顯然不可能是真的人名，只可能是游戲。我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弟弟就沒有再問了，而是調到游戲頻道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對于我的事情，弟弟從來都不八卦，所以他不知道我和秦楓的事情，也不知道我是念念不忘的事情。而這些對于他來說，本來也就不重要，所以我也沒有告訴他。
「晚上還玩游戲麼？」
炒飯吃起來很快，弟弟扔了垃圾回來見我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便用他髒兮兮的手在我的面前揮了揮。
「玩，你不是還準備給我買時裝麼？我怕到了明天你就忘的一干二淨了。不過玩之前你先去洗手。」
我和弟弟的共同語言其實不多，除了游戲還是游戲，既然說好要幫他追林萌，我也不會半途而廢，況且今天發生的事情已經足夠多了，不玩游戲我也不知道我還能干什麼。
筆記本電腦一直處于待機狀態，我插上電源連接上無線網絡之後，游戲客戶端很快登錄了上去。鳳棲梧林的水邊，戀戀不舍拿著一根魚竿正在釣魚，我按f11屏蔽了除隊友以外的玩家，世界一片清淨。
弟弟在商城買了衣錦夜行的時裝送給了我，我穿上後剛剛跑到傳送石邊，就收到了組隊邀請，原本以為是弟弟或者是林洛，沒曾想點開發現是林萌。
林萌︰小薰~
伊薰︰師娘~
林萌︰來鬼谷，我帶你去做一個好玩的任務
伊薰︰嗯
我不知道林萌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傳送到鬼谷之後，就跟著林萌跳上了一塊石頭，點了npc接了任務才發現是很久以前做過的「鬼鬼小童」任務。
「你有沒有做過鬼鬼小童的任務？我一上線萌萌就組了我，然後帶我來做這個任務。」
把事情告訴坐在對面的弟弟之後，弟弟出乎意料地沉默了下來，等我傳送到了下一個任務地點，他才開了口︰「以前跟別人一起做過，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鬼鬼小童的任務並不復雜，做完之後系統會贈送一個小寵「鬼鬼小童」，一個長得很可愛的小僵尸，腦袋還會不停地晃。我一開始以為林萌是隨便找個沒做過任務的人陪她一起做，但我很快發現她並沒有接任務，而是跟在我後面陪我聊天。
說是聊天，其實更像是查戶口，林萌把我的年齡、所在的城市、家庭情況、喜好什麼的都問了一遍，當然作為交換，她也說了她的，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我最關注的當然是她是哪個城市的人，因為這影響到弟弟奔現的成功率。
「萌萌是這樣告訴你的？她在b市？可她告訴我她住在a市……」
把信息交換給弟弟之後，弟弟又沉默了，過了一會兒才告訴我一個完全不一樣的答案，那是他之前從林萌那里問來的。
「……你說她到底是騙了你還是騙了我呢？不如我去問問林洛？」
游戲里的信息本就做不得數，因為是人都有防人之心，對于私密的話題說謊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就像剛才林萌問我的時候，我告訴她的基本都是假的，除了年齡和喜好。
林洛似乎在掛機，我密語他並沒有反應，過了大概二十分鐘，他才回了我的密語，然後對于林萌所在的城市，又有了第三種答案——s市。
「如果林洛沒騙我，林萌也沒有騙林洛的話，那麼她在s市，也就是說跟我們現在處于同一個城市。如果林萌對我說的才是真話，那麼她在a市，跟我家在一個地方，距離這里2個小時的車程。如果她對你說的才是真話，她在天朝另一端的l市，那我覺得弟弟你沒戲唱了。所以你希望她是騙你呢還是騙你呢還是騙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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