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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正是賈政生辰,寧榮二處人丁都齊集慶賀,熱鬧非常,忽有門吏報道︰「六宮都太監夏老爺特來降旨。」
賈府一干人等皆不知出了何事,個個心生忐忑,忙止住了戲文,撤去酒席,擺香案,啟中門跪接旨。
少時,夏太監騎馬而至,又有許多跟從的內監,手中並沒有捧著詔書,到了正廳才下馬,面帶笑容,走到廳的南面才搬下口諭︰「奉特旨︰立刻宣賈政入朝,在臨敬殿陛見。」說了,也不吃茶,乘馬去了。
一時眾人皆茫然,猜不到是喜是憂,賈政只得急忙更衣入朝。賈母等人合家人心俱惶惶不安,聚在大堂廊下等候,不住的派人去打听消息。
邢王二夫人,尤氏,李紈,王熙鳳,迎春姐妹以及薛姨媽等,皆聚在一起打听消息。
黛玉與寶玉相視一望,各自明了,元春怕是要封妃了,寶玉不知想起什麼眸子黯了黯,見黛玉擔憂的看著他,又朝她笑了笑,才兀自轉過頭沉思。
寶釵早在一旁看見,心內暗暗驚奇,他二人好似知道什麼,又對兩人默契暗暗心內酸澀,她雖希望自己能選秀成功,為薛家謀一條路,但是不知為何現在的她,心內隱隱希望落選,這樣的話她是不是有希望……寶釵俏臉飛紅,偷眼看了看寶玉秀氣奪人的臉,在一眾人等中間一眼便可以望見,若有這樣的郎君。她……也是願意的吧!
探春在一旁眼瞅見,拉了寶釵低聲打趣道︰「寶姐姐想什麼呢?我可是看見你瞅著二哥哥臉紅,莫不是……?」說著探春斜睨著寶釵,眸內帶笑,見寶釵頓時躁紅了臉,揮著帕子扇風,兀自辯解,「剛才喝了點酒。哪里是瞧見什麼人臉紅的。」
「哦。」探春故意拉長了音,似笑非笑的看著寶釵,見她臉紅得欲滴出血來,倒不好再打趣,只得將話題扯開來,那寶釵見探春不再扯著話題,也樂得如此。
黛玉在一旁听了二人的對話。眸光一轉,看了一眼寶玉又眼了一眼寶釵,暗暗冷笑,這輩子我的老公誰也休想打主意。想罷,又狠狠瞪了寶玉一眼,暗啐,就知道招惹桃花。
寶玉正想事情。忽感到黛玉的目光,轉頭看來,見黛玉瞪他,頓時莫名其妙的看了看四周,才確實是瞪自己,頓時莫不著頭腦,他又哪里惹她了?瞅瞅沒人注意,沖黛玉綻開一個炫目的笑容。
將黛玉晃得頓時收了目光,耳根悄悄紅了,不再看向那個方向。寶玉暗暗一笑。知道此次賈政入朝並不是壞事,他也不擔心,只將心內那千百的計策想了又想,暗暗嘆氣,還是得走科舉那條路才是,若只是一心撲在商賈以及家務上,怕是會讓皇帝失望,那他的計劃也就差不多失敗了。頓時心內起了急迫感,明年便得下場了,時間也真不多了,得好好將原來的功勞溫習下了。
這里寶玉想著事情。黛玉見他又陷入沉思,心內也嘆氣,賈府人不爭氣,光靠寶玉一人能行得通嗎?
一時兩個時辰過去,忽見賴大等三四個管家氣喘吁吁的跑進儀門報喜,又說︰「奉老爺命,速請老太太率領太太等進宮謝恩」等語。
賈母喚了賴大進來問了詳細的情況,賴大道︰「小的們只在臨莊門外等候,里頭的信息一概不知。後來夏太監出來報喜,說咱們家的大小姐晉封鳳藻宮尚書,加封德賢妃。後來老爺出來亦如此吩咐小的。速請老太太們去謝恩。」
賈母等听了方心安,于是按品裝扮起來,賈母率邢王二夫人,尤氏,共四頂大轎,入朝。賈赦賈珍亦換了朝服,帶領賈薔賈蓉,奉侍賈母前往。
因著寶玉並無品級,不得入朝,望了黛玉一眼,自回了院子,不理會寧榮兩府上下的喜慶,在他看來這一切都是虛幻的,猶如那煙火,絢麗過後,「砰」的就要散盡。
賈敏見得了消息,心內安定,帶賈母等人謝恩回來,便要告辭而去。
賈母心內等高興,見賈敏告辭也無不悅,知自此家中諸事皆要忙碌,便笑著叫她多回來看看她,賈敏應了,攜著黛玉坐車回去了。
賈府這邊熱鬧,黛玉也密切關注著賈府的情況。
因著這一世並無林如海逝世,賈璉送林妹妹回揚州之事,如今賈璉倒是穩坐家中,王熙鳳雖則事繁忙,也少不得撥出時間與賈璉笑談,「如今你卻是國舅爺了,日後少不得要用心伺候了,今日小的略備了一桌酒席與你慶賀,不知可賞臉否?」
賈璉笑道︰「豈敢,豈敢,能得二女乃女乃款待,那卻是致死無憾了。」于是兩人就坐,吃茶罷。又談起家中諸事,賈璉方憶起那日寶玉找他所談之言︰
「我自知二哥好機變,言談了得,于人際交往也如魚得水般自在,在家務事上甚為了得。我如今雖則也管了一攤小事,但日後我定然是要做官的。這些事務以後少不得要勞煩二哥。」
……
「二哥你且不必謙虛,也不必推辭,這些都是你自己能力所在,也是你應得的。我只想問,若是我們賈府大廈將傾,你將何去何從?」
……
「這又有什麼不可能的?自古盛及必衰這個道理想來二哥也是懂的,沒有哪一家可以傳承世代。如今我們賈家從寧國公,榮國公傳至今日,至我們已至三代,府內真實情況如何,想來沒有比二哥更清楚的了。二哥覺得這樣的日子我們又能持續多久呢?這樣坐吃山空,給我們的子孫後代又能留下什麼?甚至等不到我們的子孫後代,到了我們這一代就得消亡了。」
……
「我不是危言聳听。你也不要心存僥幸,我來找二哥,就是想跟商談合作一事,我想挽救賈家落敗的命運,但是獨木難支,在寧榮兩府內,我找不到其他人可以幫我,除了二哥你。」
……
「二哥不要妄自菲薄。如今榮國府外務內務皆掌握在二哥與鳳姐姐手里;若是二哥肯出手,定然可以將成功率提高五成。我也不是高看你,因為需要你去說通鳳姐姐,我自不好去說,則需要二哥跟鳳姐姐溝通了。」
……
「明年我自當下場考試,在朝謀得一官半職。買官之事對我來說,不可行。我乃是真切想走這條路。如今你看我們賈府除去爵位,有品級的官員才多高?再想想王舅父以及林姑爺,難道我們真的能依靠他們一輩子?不是說靠山山倒,靠水水干,人這一輩子還不如靠自己。」
……
「我若考取得中,必與二爺里應外合,將賈府上下梳理一遍。那些個惡人惡事,皆將梳理干淨,給子孫積福,想來二哥也是同意的吧?」
……
「最後我想讓二哥提醒下鳳姐姐,有些事不能為之,則不可為之;別為了那點小利而損失了大利益。這其中的得失還得二哥提點下鳳姐姐。鳳姐姐雖是女中豪杰,但是必然深在閨中,得意于眼前利益,還望二爺多加點撥,畢竟你們夫妻二人與賈府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鳳姐姐做了什麼,你自去問她,若她不肯承認,你便告訴她,蓉兒媳婦托給她的話不要忘記了。」
想到這,賈璉便問王熙鳳,「你覺得寶玉怎麼樣?」
王熙鳳一怔,笑道︰「能怎麼樣。他自是我們家的寶貝疙瘩,比之你不知好了千百倍。人家是放在面前的花朵兒都片香不聞,若是換了國舅爺你少不得要下手采摘了。」
賈璉一滯,惱道︰「哪個問你這些了。」
「那你想問什麼?」王熙鳳鳳眼斜睨。
賈璉不理會她這副作態。將寶玉說的話撿了一些話說了出來,心內奇怪秦可卿究竟跟鳳姐與寶玉說了什麼。
在王熙鳳看來寶玉定然說的是秦可卿托夢一事,頓覺遍體冰寒,寶玉如何知道可卿曾經托夢給她?難道可卿也曾經托夢給寶玉?可是平日里也不曾見寶玉跟可卿如何來往啊!怎的可卿會給他托夢?百思不得其解,王熙鳳瞧著賈璉的探尋的目光也心虛不已,只拿話將這個話題岔開。
賈璉似笑非笑,也不逼她,順著她的意思說起了其他的話。
正說著,外頭有人說話,王熙鳳便問道︰「是誰?」平兒進來回道︰「姨太太打發小丫頭來問我一句話,我已經回了,正打發她回去了呢!」
賈璉心中一動,想起寶玉的話,頓時疑問道︰「果真?」平兒看了王熙鳳一眼,見她目光閃動,只回了一句,「果真。」
因著剛才王熙鳳受的震撼極大,一時心魂不寧,倒將賈璉看了些什麼,只是王熙鳳畢竟老到,很快收斂了神魂,只笑道︰「快看看,你們爺還不信呢!平兒姑娘好好跟你們爺說道說道,倒叫他將心里的疑惑給打消了,免得覺得我們哄騙了他。」
賈璉冷笑,「打量我真不知道你那些勾當呢!你還是仔細些自己的手,當心將自己搭進去,到時候誰都救不了你。」賈璉似真非真的詐了一句話。
王熙鳳垂下眸子,將眸光掩飾在眼皮下,冷笑道︰「國舅爺說笑呢!我能有什麼勾當,我的手又怎麼了?我又需要誰來救?我便是真的有什麼難處,國舅爺還真能指望了你?少不得我捎信回去求了我王家的人。」
賈璉頓時噎住,話沒詐出來倒踫了一鼻子灰,這對他來說也是常事,很快便收斂了冷色,兩人又說起其他的來。
一時王熙鳳又命擺上酒席來,夫妻對飲。王熙鳳雖善飲,不敢多飲,在一旁陪著。只見賈璉的乳娘趙嬤嬤走了進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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