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都進來這麼久了,能不能幫我把頭上這塊布掀了啊。♀」蘇沫無奈的聲音響起。
沒錯,自從她听到那個人進來的腳步聲已經過了很久了,本以為那人進來就會過來掀喜帕,可是沒想到等了那麼久那個人都沒什麼動靜,蘇沫實在忍不住出聲了。他在不過來,蘇沫就要自己掀了。
在一旁沉浸在思緒里的楚逸軒听到蘇沫的聲音,整理了自己的心情,向蘇沫走去。來到蘇沫的身邊,楚逸軒伸手緩緩掀開了喜帕,喜帕下,蘇沫的容顏終于再次呈現在楚逸軒眼前。眼前的女子畫著相比于以前略顯濃的妝容,卻絲毫不顯得媚俗,反而將那姣好的容顏襯托得更加明艷得不可方物。楚逸軒看著這樣的蘇沫,心神一蕩,果然很像……
而終于再次見到光明的蘇沫,迫不及待地將頭上的鳳冠摘了下來,這個東西她戴了一天了,脖子都快斷了。蘇沫站起來想活動活動筋骨,卻不料因為坐的時間太久了腿已經麻了,控制不住的撲了出去,「啊~」
就在蘇沫以為自己要跟地面來個親密接觸的時候,一只強壯的手臂摟住了她的腰,「小心點。」
楚逸軒低沉的聲音在蘇沫頭頂響起,靠在楚逸軒寬廣的胸膛聞著屬于他的氣味,蘇沫覺得心砰砰狂跳,用細若蚊蠅的聲音說道,「謝謝。」
也不知楚逸軒有沒有听到,只是默默的將蘇沫扶到一旁的椅子上。自己則坐在了蘇沫的對面,兩個人相對無言。
「咕嚕嚕~」突然一陣奇怪的聲音打破了這沉默,蘇沫則一臉通紅捂住肚子。這該死的肚子什麼時候叫不好非要這個時候叫,蘇沫覺得自己恨不得挖個洞鑽下去。
感受到楚逸軒探究的視線,蘇沫決定豁出去了,反正臉都丟了,指了指桌上的糕點問楚逸軒,「這些,我可以吃吧。」
「恩,可以。」楚逸軒沒想到蘇沫會問這個問題,愣了一下點頭說道。
「那就好。」蘇沫不客氣地拿起一個糕點往嘴里塞,她今天到現在連口水都沒喝過,能不餓嗎。
「對了,我們不用喝那個什麼交杯酒嗎?」看到桌子上的酒杯,蘇沫突然想到這個問題,嘴里嚼著東西含糊不清的問。
「只是個形式而已。」楚逸軒回答道。
「也對,本來我們就是假的,喝什麼交杯酒。」蘇沫點點有,表示贊同,繼續毫不在意地吃著糕點。
楚逸軒看著坐在自己對面毫無形象大口吃著的蘇沫,有點忍俊不禁,他怎麼覺得這個女人有點可愛。
「看什麼看,我今天都一天沒吃東西了。♀」感覺到楚逸軒在看自己,蘇沫粗著嗓子說,雖然她有點粗神經,但是被一個男的看著吃東西還是會不好意思的。
「好飽~」終于在一番暴風吸入後,蘇沫滿足的模著自己的肚子,覺得飽了。
「你真是個奇怪的女人。」看著蘇沫滿足的樣子,楚逸軒突然開口說道。
「奇怪?你是說我?」沒想到楚逸軒會主動跟自己說話,蘇沫一臉吃驚的指了指自己。
「作為一個被迫嫁給我的人,你居然還可以那麼樂觀的在新婚之夜吃的那麼滿足。」
「我不樂觀能改變什麼嗎?」听到楚逸軒這麼說,蘇沫扯出一個嘲諷的笑,「再說我們不是有約定了嗎,三個月,三個月後你送我回封國。」
「可是你明知道也許你根本就活不過三個月。」
「那你說我能怎麼辦?」蘇沫看著楚逸軒說道,「要死要活嗎,這樣有用嗎?沒有用,那我不如隨自己的心開心過好每一天呢。」
看著眼前的女子看似輕描淡寫的說著這些話,眼神中卻流露出無奈,楚逸軒後悔提起這個話題了。
「你別一臉愧疚的樣子,這又不是你的錯。」看著楚逸軒的表情,蘇沫說道,她不需要人家的同情。
楚逸軒看著蘇沫沒有說話,良久,楚逸軒開口說道,「時間不早了,該睡了。」
「睡覺?」被楚逸軒這麼一說,蘇沫猛然想起今天還是他們倆的洞房花燭夜,難不成他們要睡一張床,還是這個男人要對她做些什麼,想到這里蘇沫不由得緊了緊衣服。
似乎看穿了蘇沫的心思,楚逸軒將一床被子抱到了榻上,「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踫你的。你睡床,我睡榻上。」
听到楚逸軒的回答,蘇沫覺得自己似乎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了。楚逸軒吹熄了蠟燭,蘇沫默默爬上床,月兌了外衣蓋上被子準備就寢。
「喂,大冰山,你睡了沒有?」躺了很久還沒有睡著的蘇沫還是沒有睡著,開口問道。
「沒有。」楚逸軒的聲音從榻上傳來。
「我睡不著,陪我說話會兒吧。」蘇沫幽幽地說。
「恩。」楚逸軒沒有拒絕。
「我說,你從小性子就這麼冷漠嗎?」對于楚逸軒的冰山性格,蘇沫雖然說已經習慣了,但是還是很好奇這個男人的性子到底是從小就是這樣的還是後天形成的。
「不是。」沉默了會兒,楚逸軒說道。
「那你為什麼現在那麼冷漠啊,整天板著張臉。」
楚逸軒沒想到蘇沫會這麼說,所有人都認為他就是個冷血無情的惡魔,不會有情感,卻從沒有人問他為什麼他會這麼冷漠。「感情在皇宮里是多余的東西。」
誰都知道皇宮是個骯髒的地方,許多你沒有見多的事都會在這個地方發生。各種妃子的勾心斗角,各大勢力的踫撞,他們才不會顧及你是不是孩子,只要能達成目的他們都會不擇手段。要在這種地方生存,楚逸軒早就已經身經百戰,也正是因為這樣,他越來越厭倦這種勾心斗角,他用冷血包裝自己,讓人們對自己敬而遠之,這樣會省去很多麻煩。
听到楚逸軒的回答,蘇沫沉默了,她雖然不知道皇宮到底有多黑暗,但是從電視劇里播出的那些宮廷劇可以看出那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對不起,我不該問這個問題的。」蘇沫悶悶的說。
「沒關系,我不會介意這種的。」楚逸軒早就對于這一切已經看透了。
蘇沫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于是兩個人又開始了沉默。
「我再問你個問題。」良久,蘇沫開口,問出了一個她很想知道的問題,「為什麼你的皇兄要指名我嫁給你啊。」
「你有在听嗎?」過了很久沒有听到楚逸軒的回答,蘇沫問道。
「你是睡了嗎?」
「看來是真的睡了。」蘇沫一個人喃喃自語道。
她不會知道此刻榻上的楚逸軒並沒有睡著,蘇沫的話他都听到,只是他不知道怎麼回答,于是選擇了沉默。
听著床上蘇沫漸漸平緩的呼吸,楚逸軒知道她已經睡著了,輕聲說道,「希望你能撐過三個月……」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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