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墨!」
大雪漸漸停歇,宮佳南曦驚喜的望著雪地里奔過來的模糊身影,眼角漸漸染上喜悅。特麼對于+我只有一句話,更新速度領先其他站n倍,廣告少她身上披著夢挽歌的貂皮披風,毛茸茸的領子遮住她大半張臉。手里握著的,是夢挽歌一早便備下的手爐。即便是在雪地里,南曦身上也難得暖烘烘的。
身後幾千名北周將士傲然挺立著,一排長槍上的紅纓隨風舞動在空里。
「看到了看到了……」
夢挽歌一張好看的女圭女圭臉皺成一團,略帶不滿的看著宮佳南曦欣喜的模樣。他隆起手臂,將一只手從袖擺里露出來,轉身朝身後的一名小兵勾了勾手指。
「你,就是你,過來。」
小兵莫名其妙的撓撓後腦勺,一路小跑跑到夢挽歌身邊。也不過十五歲的年紀,青澀的面孔稚氣未月兌,下巴上的一圈柔軟胡須還未來得及剃去。他略帶些傻氣,兩頰已經凍得通紅。♀
「帶幾個人去最近村子探探虛實,速去速回。」
「是!」
小兵轉身跑了,夢挽歌唏噓幾聲,正欲與宮佳南曦說話,她卻將手爐一把塞給自己,利落的上了馬往對面奔去。夢挽歌連忙伸手去抓她的手臂,卻只模到細化柔軟的貂皮。
「喂……殿下……」
你看清對面的人什麼模樣了麼,萬一不是自己人怎麼辦!
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宮佳南曦的馬已經跑出去很遠。正迎著遠處那一隊不斷朝這邊靠近的人馬而去。
「快,跟上殿下!她若有個三長兩短你們死一百次都不夠!」
有些氣急敗壞的咆哮著,夢挽歌將懷里的暖爐就近塞進馬鞍的側匣里,又用力拽過小兵手牽著的馬的韁繩,翻身上馬直追著宮佳南曦而去。他的手搭在弓上,又順手從箭筒里拔出一支羽毛箭插進自己的靴筒里。♀只要對面來的不是唐墨,他會立即將手里的箭插進那人的胸膛里,絕不會手軟。
「唐墨!」
那雙溫潤的眸子越來越清晰,宮佳南曦驚喜的聲音飄散在冷風里。唐墨睜大眼楮看著對面朝自己奔過來的人,眼前突然一片恍惚。
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麼下的馬,只是任憑著最後殘留的一絲意志將宮佳南曦擁進自己懷里。就這麼眾目睽睽之下,感覺到她胸腔里的跳動如擂鼓,唐墨安心的合上眼楮。
她的呼吸溫熱濃重,發香縈繞在鼻息間。唐墨想,這應該是他這輩子唯一一次,能夠有機會這麼放肆的對北周的長公主殿下。心口莫名凝結了一股竊喜,唐墨眉眼溫柔依舊,腦海里卻空白一片。
夢挽歌勒住韁繩,看著不遠處的二人在雪地里相擁。心髒突然狠狠顫抖了一下,就那麼一下,卻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唐墨,唐墨……」
宮佳南曦顫抖著唇,唐墨身上幾乎沒有一絲溫熱,整個人的重量也漸漸全部壓在她的肩膀上。南曦握住他冰冷的手指,唐墨青白的面色幾乎要將她的眼楮刺傷。
「來人,快來人……夢挽歌!……誰來救救他……」
淒厲的聲音合著風灌進人胸腔里,心口的某個地方仿佛被撕裂。宮佳南曦滿目荒蕪,無助的模樣讓夢挽歌覺得心驚。
「你看著我,看著我……」
「唐墨,本宮不許你死,你睜開眼看看我……」
「我不允許……唐墨!你听到沒有,我不允許……」
明明是命令的口氣,卻不知何時變成了哭喊。宮佳南曦跌坐在雪地里,雙手用力揉搓著唐墨已經冰冷僵硬的面頰。他的眼楮始終緊閉著,沒有絲毫要醒來的預兆。身上的點點血跡襯著慘白的一張臉,就好像已經死去一般。
夢挽歌趕緊下馬,手指貼在唐墨脖頸處的動脈上。微弱的跳動讓他稍稍松了一口氣。從懷中模出一個小巧的玉瓶,拔了藥塞往手心里倒了幾粒棕黑色的小藥丸。夢挽歌掰開宮佳南曦的手,抬起唐墨的下巴迫使他將藥丸咽下去。凝重的神色從夢挽歌的一張女圭女圭臉上蔓延開來。
「你听我說,他現在還死不了,可你若是再這麼耽誤下去就不好說了。」
那藥丸能護住人的心脈,提著最後一口氣不散。只要能在一個時辰內將唐墨安置在溫暖的地方,再喂下去去驅寒的藥,這條命就算是保住了。
「南曦……把唐墨交給我。」
刻意柔和下來的聲音,宮佳南曦迷茫的看著夢挽歌,束縛在唐墨身上的手指一寸一寸松開。幾千人站在茫茫雪原上,沉默著看著癱倒在雪地里的兩個人。
「愣著做什麼!送他去最近的村子里!」
一聲冷斥,站在周圍的北周將士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一般,七手八腳將唐墨抬起來放在馬背上。宮佳南曦一手抓著馬鞍,踩著馬鐙也用力翻上馬背。唐墨倚在她的身上,神態安詳的仿佛睡著了一般,唇角揚起的一抹淺笑還未來得及褪去。
白茫茫的雪地一眼看不到盡頭,松軟的積雪被馬蹄踏的厚實。宮佳南曦握著唐墨漸漸回暖的手掌,他的脊背貼在南曦胸腔上,心跳緩慢而微弱。
幾千人的隊伍綿延出幾百米遠,自發的護著宮佳南曦往村子的方向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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