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沒能告訴你事實。」安海看著正伸手開門的男人背影,抱歉說道,「我和他以前在一起過一段」
「我不明白這有什麼好隱瞞的。」推開門,他轉頭,「我們的年齡閱歷擺在這里,有前任很正常,你見到他的時候大可以直接告訴我,何必你瞞我瞞,你們倆和著騙我有意思嗎?安海,我生氣很正常,只要是個人都會生氣。」
「不是這樣,我」她跟進客廳,原本窩在房間一角的二鍋頭被壓抑的爭執聲吸引,從沙發上跳下繞過桌角輕輕巧巧走了過來,二鍋頭是一生養的波斯貓,白毛鴛鴦眼。平時對他們愛理不理跟個爺兒似的,今天夜不知哪來的興致竟走過來在一生褲腳蹭了蹭,柔柔軟軟叫了一聲。
「你是為他來的中國吧?」傅一生沒理二鍋頭,直直的盯著安海,「呵,多榮幸啊,我的女友竟然是大明星權志龍至今沒有忘懷的前女友呢,這要是爆出去我應該能得到挺多錢的吧。」
「一生你不要這樣。」
「不要這樣?你都跟他搞在一起了我還不要怎麼樣,真當我傻嗎?」
「啪。」一個巴掌清脆的打在臉上,安海憤憤地朝他喊,「傅一生我很清楚我現在的男友是誰,如果你非要這麼說我非要把我想成是那樣的人我也沒辦法,那就這樣吧,那就這樣吧!」
最後一句尾音還未滑落在空氣里,原本依偎在傅一生腳邊二鍋頭大概是護主心切,突然弓起背陰叫一聲,整個身體往上一跳在安海剛揚起又放下的手背用力撓了一下,然後輕盈落轉個身重新窩回他腳下,慵懶又優雅的抬起前爪舌忝了舌忝。
「你個笨貓!」傅一生上前一步抬起她被貓撓破的手,被撓的地方已經滲出些許血絲,他皺著眉查看傷口,問,「你打過疫苗沒有?」
安海搖搖頭,男人立即拉著她走到衛生間,用調好的肥皂水清洗她的傷口後又交待她自己多用清水沖洗幾遍,然後跑到客廳翻出醫藥箱里的碘酒替她細細抹上。
看他低頭幫自己涂碘酒的後腦勺,安海說,「一生,怎麼說呢。我跟權志龍在一起了挺久,他真的是我很難忘很難忘的一段戀情,他給我帶來很大的傷害,哪怕現在想起與他分手的那段日子我可能都會哭出來。如果是你你也不會願意主動和我說你前女友的故事的的。我到現在都無法原諒他,所以我不願意向你提起我和他之間的關系。可是你要明白,既然我跟你在一起,那麼我不會讓回憶里的人攪亂現實生活。」
「抱歉,剛才是我情緒失控,我說的過分了我心里不是那麼想的」
「你沒錯,你生氣說明你在乎我。」
他有些詫異的抬頭看了她一眼,臉上還帶著五個手指的紅印,在這情景中看來滑稽但又有些可愛。安海伸手模模他的臉,「我也是暴脾氣」
「沒事,小的皮糙肉厚。」他不在意的笑笑,轉移開話題,「安海,你說你是從事投資行業也是騙人的吧,一個學音樂的怎麼可能」
「也不能說完全是謊言,我之前是有在做投資。只不過它不是我的主要收入,我是做音樂的。現在很少很少寫歌了。」
「哦,也難怪。」傅一生是第一次接觸到此類行業的人,覺得有些陌生又有些好奇。他擰好碘酒瓶蓋勾起嘴角模模她的腦袋,「全身上下真是一點藝術細胞都找不出來,真是沒有絲毫破綻啊。就算你說你是村里賣地瓜干致富的我也絕對相信。」
「傅一生你去死!」
「哈哈別鬧了,我們去醫院。」
韓國
男人下飛機後就坐車去了公司,專輯原本發行日期預計八月十八,他二十五歲生日的那天。如今只剩下不到十天的時間,還有很多東西沒完成,看來又要往後拖了。
昨晚發生的事情他沒有時間再去思考,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若無其事的回了包廂,然後坐在沙發里喝了很多酒,喝的爛醉。
top哥說,沒事。
勝利說,沒事。
大成說,沒事。
太陽坐在沙發邊陪自己喝完一杯酒,拍拍自己的肩膀,什麼也沒說。
等男人回到家中已是凌晨2點,五點他還要起來坐車去拍攝畫報,他有三個小時的休息時間。他給搖首擺尾的狗喂了一盆狗糧,看它吃的不亦樂乎他想著或許應該麻煩爸媽照顧它一段時間。
喂完狗,他快速沖了個涼鑽進被窩。
還沒睡多久鬧鐘便準時響起,他翻個身摁掉。抱著枕頭迷糊不到十秒,想起今天有很重要的拍攝,便一把掀開被子踩著塑料拖鞋摁亮白熾燈,燈光慢慢塞滿整個房間,他沒有時間去看窗外昏暗的天色直接走進了衛生間。
男人真的困極了,連眼楮都不想睜開,擠好牙膏便把牙刷塞進了嘴里機械的刷了起來。
味道很奇怪,不是薄荷清涼的味道而是一股苦苦澀澀的怪味兒,男人一下就清醒了,看看剛才放牙膏的地方端端正正擺著一管洗面女乃,看來是擠錯了。他捏著牙刷沖到馬桶前一下就吐了出來,昨晚喝得那麼醉他都沒吐,今天他卻只因為一管綠茶味的洗面女乃吐得天昏地暗。
吐著吐著,他哭了起來。
腿軟的坐在地上,靠著馬桶,嚎啕大哭
和傅一生在一起的時光可以說是安海這幾年來度過最輕松的日子,他幽默善解人意家境殷實有自己的興趣愛好,只是,或許是因為權志龍那次的出現多多少少留下的疙瘩,又或是他在眾多相親對象中看中了一個比她更適合自己的人。總之後來,他們沒有在一起。2013年年初時兩人選擇和平分手。
分手禮物安海送了一大袋貓糧給他,順帶把那輛登山車擦干淨還給了他。她說,再見啦我的登山車男孩。
傅一生只是笑,從包里掏出一張專輯遞給她,黑色燙金的封面如同一本聖經,他說,「安海,我覺得這專輯挺漂亮的。好啦你別這樣看著我,听不听是你的自由,反正我听了不太喜歡。」
「不喜歡你還買。」
「這可是我把他當做我情敵的時候買的,哈哈知己知己百戰百勝嘛,我也傻,居然還去支持我情敵的專輯銷量,早知道去動物園地下通道那買盜版的了。唉失策啊失策。」
「你個逗逼。」
「不是啦,安海。我只是覺得,你既然還愛他,那就回去找他吧。」
「誰說我還愛他。」
「對著路邊的海報發呆,偶然听到他的歌曲听到走神,拜托,我會吃醋好嘛。」他笑笑,有些釋懷有些心酸,「一個人的付出只能叫喜歡,你來我往才叫愛。我要去找一個能和我禮尚往來的人。」
「抱歉。」
「不謝。至少我們一起很快樂過。我不在乎happyend,我比較喜歡happytoday。」
于是兩人就這麼分道揚鑣,安海把專輯收好,開車回了家。專輯里的歌她只听過一首,crayon。
是去年年末茶樓小妹守在電腦前看mama直播時听到的,開場嘉賓就是他,一件略為正式的黑色西裝,他的身形本就偏瘦號碼都是挑最小碼的,bigbang里頭買西裝屬他最難買,很多時候需要從國外或是香港進貨,急著穿的話還得服裝師連夜改尺碼。
雖是一身黑,里頭卻穿了一件悶騷悶騷的香奈兒粉色襯衫,女裝。
這男人,總能把女裝穿出自己的味道。
追光燈打在他身上,他手握話筒戴著黑色墨鏡于萬人中登場,骨節分明的手解開西裝扣粒。沒有炫目的燈光沒有華麗的裝束,甚至沒有抓人耳的音樂。
「我是眾多假貨中獨一無二的gd,飛得比你更遠走的比你更前。即使沒有節奏我一樣玩轉自如,我年輕不羈,他們卻以老舊過時。有什麼大不了的?無非是令你的女人神魂顛倒罷了,年僅25歲的我讓世界如此好奇,是因為我風格獨特還是所帶來的無限神秘?王者中的王牌,i’mbest!」
「他們克隆我,他們就是贗品,只能一味的模仿我,庸俗的就像膩口的通心粉,還是直接照搬原版吧,你們不過只能停留在我的曾經而已。潮流引領,從來只有更好,風格不受限制,2012,mama在香港,給我愛吧,我的女人。一起尖叫吧」
舞台上,他微昂著頭高舉起左手,王者般的姿態。
(想不到這樣神吐槽爛俗句會出現在這里,但是小卷真的是想不出其他形容詞來形容那時候的龍哥了!)
這個男人,無論在現實生活中多麼缺少常識,無論在與人相處時多麼謙遜,只要一站在舞台上便能把所有人的視線吸引過來,做舞台中心的那個值得所有歌迷驕傲的gdragon。
在樓里聞著從二樓茶座飄出的紅茶濃香味兒,安海忽然想起他小時候對著話筒說的那個夢想,他說,我要做一個可以把rap說的很好說的帥氣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每次想起權志龍在mama上的那段開場rap,都熱血澎湃的忍不住想為他點三十二個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