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請到看最新章節******」被舒兒從地上扶起來的安兒一臉歉疚地朝面含怒意的寧心點頭道歉,瞥見對方並沒有因此緩和的神色,安兒有些害怕地躲在舒兒的身後,支吾道,「我只是不小心摔……摔倒了,然後門就被撞開了。」
舒兒安撫地拍了拍安兒的手,抬頭朝寧心道︰「寧姑娘,是安兒莽撞了,實在不好意思。不過我們並未踏進門去,還望寧姑娘海涵。」
寧心冷冷地掃了兩人一眼,隨即沉著聲音一字一句道︰「沒事別亂動小姐的地方,否則就給我滾出去!」說話間,她抬腳朝兩人走去。
安兒見狀一驚,連忙拉著舒兒倒退幾步,擔心眼前凶神惡煞一般的女子過來打她們。所幸寧心只是走到了門前,目光緩緩掃過眼前房間內的情況,眼底怒意褪去,只余下一抹傷痛的惋惜。她的手拉住門環,欲關上房門。
「等等。」還未完全闔上,一只手已經從旁邊探出來,抵住了房門。
寧心轉過頭順著手望去,視線落在葉結蔓的臉上,蹙起眉來︰「你作甚?」
葉結蔓直視向寧心,緩緩道︰「我想進去看看。」
听到葉結蔓的話,寧心眉頭皺得更緊,斬釘截鐵道︰「不行。」
「我知道這是紀西舞的房間,說不定里面能找到什麼線索也不一定。」葉結蔓並不放棄,勸說道,「就讓我進去一趟,我不會亂動的。」
寧心卻搖了搖頭,冷漠道︰「我為什麼要同意你進小姐的閨房?」
「想要了解事情真相,關起門來懷念你以為會有什麼幫助嗎?不管剛才房間里我與你說的話你信還是不信,但是這件事我一定會插手,就算你不幫忙,我也會自己想辦法。♀」說著,葉結蔓的話語頓了頓,緩緩道,「而且我一定比你能先接觸到事情真相。」
聞言,寧心目光掃過眼前女子,似乎為對方言之鑿鑿的話語感到詫異,沉默了片刻,她方應話道︰「你甚至都不了解小姐,憑什麼說出這麼大言不慚的話來?」
「那你覺得自己可了解你家小姐?」雖與紀西舞接觸不多,但葉結蔓確信這段時日的紀西舞一定是最真實的模樣,而不是在別人面前表現的那副大家閨秀假面。而以紀西舞的性格,就算是親近如貼身侍女,怕是也不會徹底敞開心扉罷。想到此,葉結蔓心里稍稍有了底,繼續道,「其實就算是陪伴這麼多年的你,也不了解你家小姐在想什麼,不是嗎?」
果然,說完這句話,葉結蔓便見寧心的臉色微微一變,抿著唇沒有說話。見狀,葉結蔓繼續道︰「既然沒有人真正了解紀西舞到底在想什麼,如今她已然亡故,想知道在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們要做的就是盡量去了解她。難道你不想知道紀西舞出事那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寧心的神情在葉結蔓的話里有些動搖起來。葉結蔓知道對方松了戒心,暗中舒出一口氣,轉頭朝安兒和舒兒道︰「你們好好守在外面。」吩咐完,葉結蔓瞥了一眼寧心,見她沉默著,知道她不再抗拒,抬腳就跨進了門檻。
寧心望著葉結蔓的背影,略一踟躕,還是跟了進去,順手又闔上了門。
當紀西舞的閨房景象映入視線時,葉結蔓心底涌過莫名的復雜情感。她細細地掃過布置精致的房間,有些忐忑地緩步朝里走去。
紀西舞的閨房比之前葉結蔓住的新房還要大上些許,分成內外兩出。方踏進門口,便能瞥見正對著房門的牆上掛著一幅雪地白狐畫,上頭那白狐栩栩如生,貌美而靈動。♀房間中間則擺放著一張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細致地刻著淡雅紋路。靠近竹窗邊有一方書案,上面筆墨紙硯齊全,正整齊地擺放著,案上還有幾張書信。葉結蔓走到案前,低頭打量而過。
「那些書信都是一些貴公子寄給小姐的。」身後寧心見葉結蔓的注意力放在了書案上,解釋道,「多是與紀家世交的少爺,與老爺有不少商業上的來往。」
葉結蔓點點頭,眼底神色有些復雜,猶豫著探出手去,撫過紙質光滑的信封,作勢想要拿起來。
「想看?」正專注間,一聲輕笑落在耳邊,驚得葉結蔓猛地趔趄了一下,所幸有一只手很快扶穩了她,同時一具柔軟冰涼的身體貼上後背,「小心些呀,想什麼這麼出神,連我出來了都不知道。」
葉結蔓的臉騰地燒起來,手指一抖,幾封信當即重新散落在書桌上。一只白皙如玉的手繞過她的腰際,自身後探出來,隨手拈了信封一角,淡淡道︰「這些大抵都是邀我出去游玩的罷了,喏,這封是龔家二公子的,」說著又點了點下一封,「這是許家四公子的,然後知府家小公子的……說起來情話寫得最好的嘛,還是這封了。」
葉結蔓的視線隨著紀西舞的手指落在那封信上,臉色猛地一變。只見那淡黃色信封上字跡瀟灑地寫著一個葉結蔓並不陌生的名字︰裴之平。
「早就同你說了,這人風流成性,仗著裴夫人的寵愛,也不知糟蹋了蘇州城里多少女子,嘖。」
自起伏的情緒里緩過來的葉結蔓稍稍回了神,只一細想也就不覺得驚訝了。以裴之平那人的性子,自然不可能放棄對紀西舞這般姿容女子的追求。若非因為對方是紀家千金,怕是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弄上手的。即便如此,想來也用了不少法子。不過誰讓紀西舞不是尋常女子,對付起那人應當還是游刃有余得很的。
「不過你竟然能說服寧心進來我的房間,倒也令我頗為驚訝,我本以為你會喚我出來幫忙。」這邊,紀西舞已經收回了手,笑著撐在書案旁,歪著頭睨著葉結蔓,「沒想到最後竟然用了那樣的理由……」
觸及紀西舞揶揄的目光,葉結蔓想起之前說的話,臉色不由更紅,又礙于寧心在無法開口辯解,只能尷尬地偏開頭去。
所幸沒等紀西舞再開口,身後寧心已經走到書案旁,打破了沉默,低聲道︰「小姐離開紀府的時候,我是知道的。她與我說要去辦些事情,三日後自會回來。沒想到三日後,回來的卻是……她的尸體。」寧心的話語低下去,幾不可聞。半晌,她方苦笑了下,又繼續道,「小姐心思慎密,並不會告訴別人她在做什麼,我也從不過問。那次我本想同她一道前去,不曾想身體出了狀況,到底還是沒能跟去。」
「身體出了狀況?」葉結蔓聞言一驚,「怎麼回事?」
寧心臉上浮現出愧疚︰「之前家族里的生意遇到了一些麻煩,小姐讓我去打探一個人,回來的路上正巧遇到一個年輕女子被地霸欺凌,我看不過去就幫了一幫,很快就將地霸趕了走。本是一件舉手之事,我也沒放在心上,沒想到回來那天晚上就頭暈得厲害,身上起了密密麻麻的紅疹。大夫說雖無性命之憂,卻是有傳染性。听到這話我哪里還敢與再與小姐接觸。礙于小姐的事等不了我痊愈,最後她只能自己先走了。」
听到這,葉結蔓心里疑惑更甚,下意識轉頭望向紀西舞,見她眸光深沉,看起來早已猜到這一環的巧合令人疑慮,只是不知為何竟也沒與自己提。還是說她早就料到自己會與寧心接觸?
紀西舞瞥見葉結蔓探究的目光,看出她的不解,平靜道︰「你也覺得事有蹊蹺,對麼?暗殺我這件事想必對方也是深思熟慮後布的局,寧心那一環出現在此刻肯定有所牽扯。之前很多事瞞著沒有與你提,只是因為你並不願真心幫我。」
听到紀西舞的話,葉結蔓抿了抿唇。她雖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也知曉對方所做的確有道理。想了想,她望向寧心,試探道︰「你不覺得這件事發生得太巧合了嗎?」
「我明白你的意思,」寧心的聲音有些沉下去,「得知從城南傳來的小姐死訊後,我思來想去,也曾懷疑過此事,還去找了那個地霸。只是不管我如何責打,幾乎要了他的命,他也還是一臉茫然表示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情況,看起來不像撒謊的樣子。」
「那……那個女子呢?」葉結蔓沉吟道。
「地霸說她也是路上閑逛時看到那女子生得貌美,一時起了歹意,見四下無人,才起了邪意,想佔點便宜,並不認識她。」
「你可有找過那女子?」
寧心點了點頭︰「試過,但毫無頭緒。地霸混跡那一帶,說他以前也沒見過那女子,否則這般容貌必定有所印象。只是我與女子也是萍水相逢,趕走地霸後就走了,實在也找不出什麼線索。」
聞言,葉結蔓也感到有些茫然,難得找到一條線索,難道就這樣斷了不成?
「讓寧心再去將地霸帶回紀府。」身旁紀西舞忽然開了口,葉結蔓微微一怔,瞥見對方的眼楮危險地半眯起來,心里不由咯 一聲。不過葉結蔓還是依照紀西舞的話同寧心說了。
「再帶來嗎?」寧心听到葉結蔓的話也有些詫異,「你想怎麼做?」
「你先別管,帶來你就知道了,」葉結蔓依著紀西舞的囑咐,又補充道,「記得,暗中進行,不要讓紀府任何一個人知道。到時候再悄悄通知我。」
「好。」寧心目光一沉,堅定地點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愚人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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