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徐一走薊瑜就醒過來了,薊瑜算是當事人,不在發誓不說的範圍之內,于是四個人七嘴又激動又興奮的把池徐的突然出現說了一遍,薊瑜被他們吵得頭疼,但也算是清楚了前因後果,看來自己的猜測果然沒有錯,那個隱藏的捉鬼師的確就是池徐。♀而且根據梁凌四人的描述來看,她的實力似乎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強大的多。而且捉鬼的手段他簡直聞所未聞,什麼叫做那鬼被她射了一箭之後然後就被她吸進手掌里了?
非親眼所見,這四個人又是外行人,描述的難免有偏差。還得要親眼看一看她到底用的是什麼手段。
梁凌幾人七嘴八舌的把池徐的情況給說了,話題又繞回了薊瑜身上。
「薊瑜,你老實交代,你到底是什麼人?」四眼鏡片下的眼楮閃閃發亮。
梁凌周禮雞窩頭也都目光灼灼的盯著薊瑜,薊瑜在五雙直勾勾的眼楮的瞪視下十分的頭疼這個時候如果裝暈的話太假了吧?剛才情況緊急他也顧不得暴露不暴露了,這會兒得救了,就不得不面對好奇心極其旺盛的四個少年的逼問了,他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梁凌和四眼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用誘哄的語氣對薊瑜道︰「薊瑜,你就說吧,我們保證不說出去,你看池老師都暴露了,你還能隱藏得住嗎?」
薊瑜看著那五雙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眼楮,終于放棄了抵抗,嘆了口氣之後無奈的說︰「那你們保證不說出去。」
五個人立刻齊刷刷舉起了三根手指。
薊瑜有點艱難的咽了口水,說道︰「我勉強算是半個捉鬼師吧。」
梁凌點點頭︰「看你剛才那兩下應該也就只能算是半個。」
薊瑜︰
「我就說你平時有的時候看起來古古怪怪的,原來是有隱藏設定。」雞窩頭孫智謙此時恍然大悟道。
梁凌又接著問道︰「那池老師呢?池老師也是捉鬼師?」
「雖然你們描述的她的捉鬼手段我沒听說過,但是應該也算是捉鬼師。」薊瑜微微皺著眉頭說︰「而且如果按照你們說的她對付那只惡鬼那麼輕松,應該是個十分厲害的高手。」
梁凌見薊瑜對自己的身份都已經和盤托出了,他也就沒什麼顧忌了,于是說道︰「這都不算什麼,就昨天周禮你不是被那個鬼推一把的那個時候,我之前就看到她站在下面,把你救上來之後就是一眨眼的瞬間,她就整個不見了,就像是突然蒸發了一樣。」他說著問薊瑜︰「你們捉鬼師還會瞬移?」
薊瑜卻神色凝重︰「就我所知的,沒有一個捉鬼師有這樣的手段。」父親曾經跟他說過,所謂的捉鬼師也就是利用一些特殊手段來捉鬼而已,本質上來說就跟獵人打獵是一樣的,不過獵人的獵物是動物野獸,而他們的獵物是鬼而已。而此時梁凌所說的是真的,那麼池徐的存在已經完全超過了薊瑜對捉鬼師的認知範圍。
薊瑜又被四人逼問出了一些關于捉鬼師的事情,最後用身體不舒服為由打斷了好奇心旺盛的四人。少年們從前門出去的時候看到前門的門軸已經完全被損壞了,可見池徐那一腳的威力。♀
昨天晚上天黑,275班的學生們一沖出教室就不要命的往前沖,一下子就跑散了,也不知道還有人困在教室里沒出來。薊瑜梁凌五人謹記昨天向池徐承諾過得事情,第二天只說當時也是跟著人群一起沖出去了。對前門完全報廢的上下兩個門軸,都表示了不知情。
大熱天的薊瑜脖子上圍了塊格子圍巾,圍巾下面是一道十分顯眼的青紫掐痕,如果被人看見,難免又會多生事端。雖然外面因為昨天下了場暴雨溫度有所下降,但是正值盛夏,青桐市又素有火爐之名,說是降溫,但還是熱,熱就算了,實在是惹人注目。班里好幾個同學都已經表示了對他的關心了。關心的重點當然是他什麼時候有女朋友的,大熱天的帶塊圍巾,圍巾下面有什麼,大家都心照不宣了。
梁凌四眼周禮雞窩頭都是知道薊瑜是怎麼搞得,偏偏還和別的不知情的同學一起取笑他,讓薊瑜暗嘆遇人不淑。
「不過我昨天晚上回去想了一晚上,覺得昨天晚上這事兒還沒完。」四眼推了推眼鏡說。
梁凌翻了個白眼,對著四眼說道︰「你還有力氣胡思亂想,我昨天晚上一回去躺床上就睡著了。」
「別打岔。」四眼打斷了梁凌,然後看了看周圍,沒發現有人注意之後才繼續說道︰「你們想啊,我們昨天看到的那個鬼,是楊洋吧?但是楊洋是怎麼死的?被嚇死的。被什麼嚇死的呢?開始咱們還是在胡亂猜測,可是昨晚上我們可是看到原型了。十有**是被另外一個惡鬼給嚇死的」四眼的語氣一點也沒察覺出害怕來,反倒有點莫名興奮的意思。
薊瑜見這走勢有點不對勁,打斷道︰「不管還有沒有那麼一個鬼,都跟你們沒關系了。昨天晚上你們都忘記了是吧?這不是鬧著玩兒的,動不動就要死人的。」
薊瑜這麼一說,四眼還真就打住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現在想起來還心有余悸,當時薊瑜生死懸于一線的情況他們也都是親眼目睹的,如果不是池徐及時趕到,恐怕他們幾個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得死在那里面。
梁凌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那要是那只鬼找上我們怎麼辦?周禮不還是沒招惹它,也差點被害了嗎?要是我們被那東西纏上,我們又看不見它那還不是任它宰割?」他頓了頓,說道︰「倒不如我們主動出擊。」
「我、我就不參與了吧?」周禮小心翼翼的說。昨天晚上把他的膽都嚇破了,那種深深地絕望而無力的感覺他實在是不想在體驗一次了。
雞窩頭不懷好意的嘿嘿笑了兩聲說道︰「說實話,周禮,我看那個鬼說不定就是沖著你來的。你看吧,那天是他推得你,昨天晚上明明其他人都沖出去了,可是等到你沖過去的時候門就關上了,根本就是沖著你來的。」
周禮急了︰「你胡說什麼呢,我又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他干嘛沖著我來啊?再說了我跟那個楊洋都不熟也沒得罪過他,他干嘛纏上我?」
「一般的孤魂野鬼是不會害人的,即便是惡鬼,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害人。惡鬼之所以是惡鬼,是因為它身上的怨氣太重,不得往生。而它在成為惡鬼之後的一切行為,都和造成它怨氣的源頭有關。照理說,周禮平時和楊洋不熟,又沒有什麼過節,楊洋的惡鬼是不會找上他的」薊瑜分析著周禮受到惡鬼攻擊的可能性,眉頭微微蹙起︰「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周禮喉嚨艱難的滾動了一下,卻猶抱著一絲希望︰「什麼可能?」
「楊洋被那只惡鬼控制了。」薊瑜神色鄭重。
「這又是什麼意思?」梁凌幾個听得糊里糊涂的。
「也就是說」薊瑜正準備解釋,就被一個聲音打斷了。
「梁凌!」班里一個男同學從門外走進了叫了梁凌一聲,指著教室外面說道︰「外面有人找你。」
「我去看看。」梁凌站起身來,又怕薊瑜趁他不在的時候科普完了又加上了一句︰「等我回來再說啊!」然後就小跑著出了教室門。
教室外是個戴眼鏡的矮小男生,梁凌沒見過,應該是高一的新生。
沒等梁凌問話,他就急急地塞過來一個信封︰「有人讓我給你的。」說完就轉身跑了,好像生怕梁凌打他一樣,叫都叫不住。
「不會是情書吧?」梁凌嘀咕了一聲,然後一邊拆信封一邊往座位那邊走,走到座位上的時候信封正好撕開。
四眼幾個都好奇的湊了過來,四眼取笑道︰「梁凌你又禍害哪家的花姑娘了?」
梁凌身高一米七八,頭發沒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講究,就理一個不需要打理的小平頭,但奈何人家臉長得好看,眉目清秀一笑起來八顆大白牙閃閃發亮,是屬于那種讓少女們情竇初開的啟蒙款。女孩子們大都矜持,但梁凌還是收到了不少明的暗的表白,早就習以為常了,所以對四眼的打趣不以為意。
手上利落的展開信封。
一片刺眼的紅。
雞窩頭一晃眼看到一片紅的,嘿嘿一樂說︰「嘿,這年頭怎麼還有人寫血書啊?」
沒等他看清楚,就見梁凌把那張紙揉了兩下就揉成了紙團,往課桌里一塞,說了句︰「無聊。」
四眼雞窩頭周禮都沒看清上面寫的什麼,薊瑜卻是看得一清二楚,那分明是一封約架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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