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yu絕我冠文候王家一脈?」
回應冠文候老頭子不甘低吼聲得是飛起得一排排烏鴉,嘎嘎嘎,烏鴉成群在面se灰敗的冠文候頭上飛過,好在沒有留下鳥糞。
同劉三本在乾元帝面前抗辯?
冠文候如果有這份口才的話,也不至于讓王家遠離中樞。
「老四,你到底是為什麼啊?為什麼做下這等的錯事?」冠文候含淚搖晃著昏厥過去的王譯信,雙手抓住兒子的肩膀,「老四……你給我起……」
如今唯一能保住冠文侯爵位的人,只有王譯信!
「潑醒,把他給我潑醒。」
「喏。」
一盆冰冷的井水從王譯信腦袋頂上澆了下去,王譯信緩緩的睜開了眼楮,神se略帶幾分不知朝夕的mi茫,大冬天被冷水澆過,他連著打了兩個噴嚏,mo了mo被冠文候打紅的面頰,「父親?」
「你還曉得你我是你父親?」
冠文候氣惱的揮動手臂,手指差點戳到王譯信的眸子上︰「你說……你眼里除了王芷璇外,你還裝著哪個?一個卑微的庶女值得你如此疼寵?寵得連王家世襲爵位都不要了,你知不知道為了世襲爵位,你祖父付出了多少?為了保住爵位,王家人又付出多少?」
「如果你祖父還活著,他會手持教子鞭抽死你。」
「……兒子……兒子疼惜兒女有錯麼?」
王譯信抹去了臉上的冷水,慢慢的低頭,緩緩的說道︰「庶女也是兒子的骨血,兒子怎能看著懂事,貼心,善良,可愛,純真的璇兒過得不好?您不曉得璇兒有多少孝順,多為兒子著想,她寧可陪伴殷氏過清淡的日子,也不去想同……瑤兒,王芷瑤一般享受蔣家的富庶,璇兒是個讓人忍不住疼惜的孩子。」
冠文候目瞪口呆的看了王譯信半晌,抬起腳狠狠的踹了王譯信一腳,「滾,你給我滾回書房去。」
「父親不是讓兒子陪您進宮面聖,抗辯……」
「讓你這顆榆木腦袋進宮去,只會讓王家倒得更快!讓你進宮?王譯信,你給我好好的去祠堂反省!是王家的傳承重要,還是你的愛女要緊!」
冠文候果斷的改變了讓王譯信進宮的念頭,當著乾元帝或劉三本的面,王譯信只要稍稍lu出一點點這樣的心思,劉三本不會放過冠文候府。
隨從拽住了還想再說點什麼的王譯信,「四爺,您快走罷。」
再讓王四爺停留在原地,沒準冠文候還沒進宮就被自己的愛子氣死了。
王譯信被僕從拽去了祠堂,面對諸多祖宗排位,看著香案上供奉的丹書鐵券,王譯信也沒換下冰冷潮濕的衣服,筆直的跪在蒲團上,水滴沿著他俊美的臉龐滾落,因為被蔣氏揍過,他臉上帶著幾塊的淤青紅腫,可縱使小小的瑕疵也難以掩蓋王譯信的謫仙之容。
蔣氏mi戀他,因為他的容貌泥足深陷,並非是一時頭腦發熱,王譯信似白玉精雕細琢出來的仙人,俊美到極致。
「我錯了麼?祖父,我錯了?」
王譯信輝月般的眸子盛滿了困huo不解,他只是心悅殷姨娘,保護愛子愛女,為何所有人都說他錯了?
莫非做那種不管庶子庶女死活的父親就是對的?
「祖父,不是我不想疼王芷瑤和淳哥兒……淳哥兒太不像我,而瑤兒……」王譯信緩緩的合上眼楮,無意識的喃喃自語︰「她恨我,不肯原諒我。」
王譯信攥緊了拳頭,仿佛方才那句話不是從自己口中說出來的一般,恨我?王芷瑤為何要恨我?
「我沒錯,她不是個孝順女兒,從來對我都是怒目相向,把我的好意踩在腳底下,欺負善良的璇兒……」王譯信眼底泛起幾許紅光,「念在最後的父女情分上,我依然照顧她,疼她,保護她的名聲,可她呢?她從來就沒把我當作父親,把自己當作是王家的女兒。」
「祖父一定曉得,王芷瑤同顧天澤之間……」王譯信聲音沙啞,說不出的惱怒,「如果不是顧天澤幫忙,光憑蔣家根本無法折辱我們,顧天澤又什麼資格指責我?皇上有什麼資格問罪于我?皇上不也是偏心顧天澤麼?我可沒見皇上對皇子們都如同對顧天澤一樣!」
乾元帝可以任xing,把顧天澤當作早逝太子的轉生寵著護著,他——王譯信為何不能偏疼一些懂事,爭氣的庶子庶女?
王譯信就沒想過,他同乾元帝能一樣麼?
乾元帝是國朝唯一的皇帝,萬民的主宰,縱使首輔閣老對乾元帝都不敢有任何的違背,乾元帝喜歡什麼,旁人即便不喜歡,也不敢反對。
他有何資格同乾元帝比?
雖然乾元帝為顧天澤種種破例,但他對所有皇子幾乎一視同仁,從沒有偏心過任何一個。
因此朝野上雖然對乾元帝獨寵顧天澤有諸多的不滿,可乾元帝寵皇後的內佷,總比寵愛任何一個皇子強。
因為顧天澤縱使身份‘特殊’,他也不可能繼承皇位。
皇子們即便嫉妒顧天澤得寵,也‘欣慰’他們彼此還在同一條起跑線上,誰也沒在乾元帝心中獨佔鰲頭。
「列祖列宗在上,此番縱使我一文不名,我也要保住王家的氣節,永不會向西寧伯蔣家認輸,認錯……我沒錯!」
當,祖宗有靈,王家祖上的靈牌不知被從哪里吹過的一陣風刮到了大半,祠堂供奉的燭火似明似暗,兩側的帷幕晃動搖擺,噗得一聲,火燭完全熄滅……祖宗顯靈了?
王譯信繼續踫踫的磕頭,「孫兒明白了。」
如果冠文候曉得把王譯信關進祠堂會是這個結果,他一定不會這麼做。
然此時,他已經顧不上王譯信了。
換好了朝服,冠文候在妻子,兒媳們的期盼目光下封詔書入宮。
出門前,冠文候對長媳吩咐,「多拿些銀子給五城兵馬司送去,人情總是要上下打點的,總不能讓他們在牢房里受苦。」
冠文候已經不指望老妻文氏了。
能讓王芷璇mo到書房去,文氏也夠可以的。
她怎麼就沒把以前捆住庶子庶女的手段用在往王芷璇身上?
冠文候打定了主意,把文氏當作讓蔣家出氣的人選……以後王家的事情,全部交給長媳納蘭氏處置。
文氏,還是靜養,圈起來為好。
冠文候心憂陷入監牢里的兒子們,然他也曉得,如今吏制清明,蔣大勇敢冒著惹怒皇上的危險,故意陷害王家老少,頂多就是在牢房里嚇唬他們一番……冠文候並怎麼擔心在監牢里的兒子和孫子。
進宮面聖,同劉三本抗辯,才是危機侯府的利劍。
冠文候乘坐著轎子來到皇宮,剛剛下轎子,一身戎裝的蔣大勇斜刺里殺出來,「老殺奴!」
「西寧伯……」
「 。」「砰。」
冠文候被蔣大勇一拳擊倒,蔣大勇別看比冠文候大了幾歲,但壓冠文候沒商量,他不僅壓著冠文候,揮舞著鐵拳把冠文候一頓揍……兩個年過半百,加起來一百多歲的老頭在皇宮的雪地上扭打起來。
驚得看守宮門的shi衛不知怎麼辦好。
跟在蔣大勇身後的shi衛微微搖搖頭,西寧伯再不爆發揍人,就不是蔣大勇。
西寧伯忍了這麼久,等得就是今日吧,在皇宮前,把冠文候揍得滿臉桃花開……見冠文候進氣少,出氣多,shi衛趕忙上前攔住西寧伯,「伯爺,息怒,息怒。」
蔣大勇雖然被人拽了起來,但還不依不饒的踹了冠文候兩腳,謾罵烈烈的說道︰「糊弄我閨女?你再糊弄她一次,我就揍你一頓,王譯信再寵小妾試試?我打不到他,還打不死你?」
「伯爺……」
「娘的,老子都知道子不教父之過,他呢?呸,還好意思叫冠文候?哪來的大臉?」
「你們王家給文臣丟盡了臉面……」
冠文候狼狽不堪的從地上爬起來,听了蔣大勇這句話後,冠文候腦袋越來越痛,他們王家什麼時候有資格代表文臣了?
這不是招人妒忌麼?
冠文候先吐出了好幾口血水,揉了揉紅腫開裂的嘴角,「親家,有事情好說。」
「誰是你親家?呸,豬狗不如的老東西別在這亂攀關系!」
「……」
冠文候咳嗽了好幾聲,咽了咽唾沫,撿起被打落的衣冠,「兒女們的事兒等我陛見之後再同親家詳談。」
「我沒空。」
「親家……不管怎樣,你也得給我們一個解釋的機會啊。」
「機會?再讓你們這群虛偽的偽君子欺騙我閨女?讓你那個偏心得沒邊的兒子欺負我的小妞妞?呸,我再傻,也不會再把閨女送回王家去。你別做夢!」
不是被人拽著,蔣大勇還能沖上來暴揍冠文侯一頓,還想同蔣家做親家?
蔣家可沒那麼賤!
「伯爺,息怒。」旁邊的shi衛硬是拽走了罵罵咧咧的蔣大勇。
等到蔣大勇遠去,小太監才小跑過來,先是看了一眼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冠文候,甩了甩浮塵,「皇上讓侯爺進去。」
小太監也是有眼力的,西寧伯和冠文候哪一個可以得罪?
自然是首選冠文候嘍。
所以在西寧伯教訓冠文候時,小太監沒有出面。
等到一切平靜了,他才領著冠文候慢騰騰的走進皇宮。
乾元帝本來沒心思管冠文候府的事,然蔣家和王家鬧得有點凶,而且劉三本也來湊熱鬧說什麼官員需要有表率作用,因此乾元帝把冠文候叫來,想當面听听冠文候怎麼說。
當年,乾元帝準了蔣大勇為王家說項,一是因為蔣大勇是他的忠臣,忠臣的面子不能不給,二乾元帝看不起王家。
乾元帝也借著封蔣大勇為西寧伯的機會,按下了西北王的‘黨羽’,伯爵同公爵影響力是有所差距的。
如同乾元帝同顧天澤si下談過的,蔣大勇永遠是他的臣子。
讓蔣大勇興高采烈的叩謝乾元帝封他為西寧伯,王家也算是出了一把子力。
因此,這些年王家雖然沒什麼出se的人才,乾元帝卻一直沒有再對王家下狠手。
國朝國庫豐厚,乾元帝不在意給冠文候的那點俸祿銀子。
「臣恭請聖安。」
冠文候小心翼翼且畢恭畢敬的行禮,「臣見過陛下。」
「平身。」
「謝陛下。」
冠文候恭敬的磕頭後,緩緩的起身,偷偷的看了一眼皇帝,心底不由得涌起一陣陣的涼意,雙tui有點發軟,乾元帝的皇威很重,壓得冠文候有點喘不過氣。
「你臉上怎麼了?被誰打了?」乾元帝寬了寬茶,對冠文候臉上的淤青想裝作看不到都不成,聯想到剛被自己趕出宮去的蔣大勇,乾元帝也覺得王家這場大戲很熱鬧,ting解悶的。
「回皇上……」
冠文候低下腦袋,輕聲說道︰「是……臣自己摔的。」
乾元帝嘴角一勾,「摔的?」
「是,臣最近老眼昏花,身上也不大舒坦,一時沒留意,也就……」
「你倒是個妙人,既然是你說自己是摔得,朕就當你是摔得罷。」
乾元帝抿了一口茶水,冷淡的說道︰「不過,你想讓旁人感ji只怕是不成,朕不信挨了西寧伯拳頭的人還能活蹦亂跳的。」
冠文候苦澀一笑,「是,誰都曉得西寧伯力大無窮。」
「朕今日叫你來,是想你看看這個折子。」
皇帝示意懷恩公公把放在御案上的折子送到冠文候手上,「你看看都御使劉卿說得可是實情?」
「遵旨。」
冠文候向送過來折子的懷恩公公微微lu出了巴結笑容,低頭一看折子……他不由得冷汗淋淋,汗水頃刻濕透了衣衫,「陛下……臣教子無方,臣有罪。」
噗通,冠文候跪倒在地,磕頭道︰「臣可以解釋,臣子絕無寵妾滅妻之心,臣子也不會停妻再娶或是同其夫人和離。」
「朕看劉卿擲地有聲,不像是在說謊。」乾元帝似笑非笑的反問︰「你兒子沒有這心思?朕倒是想問問你,誰有寵妾滅妻的心思?」
「皇上……」
「回話!」
乾元帝將茶杯狠狠的撂到了桌上,茶水灑出了大半,「劉卿奏折上寫得可是實情?嗯?」
「臣敢擔保,這話絕不臣子所言。」
「是誰說的?你的意思是說劉卿冤枉了你?」
「臣不敢。」
冠文候顫抖著身軀對乾元帝磕頭,「臣不敢冤枉劉大人,當時臣子和其夫人都在氣頭上,臣……想……」
他不敢說這段話是從王芷璇口中說出的,倒不是冠文候此時還指望著絕se的王芷璇,只是一旦皇上問罪,王譯信怎麼辦?
以自己兒子‘愚蠢單純’的愛女之心,必然會同皇上頂牛,同乾元帝叫板的人,不是沒有,但大多以抄家滅族終結。
乾元帝是明君,也是一位下手狠辣的‘暴君’。
「臣想當時許是哪個伺候的奴才多嘴……」
「冠文候府真是有規矩,主子們說話連奴才都敢開口?還敢對蔣氏說出這番話?」乾元帝冷笑的聲音飄進冠文候的耳膜,「朕看你這個冠文侯也當到頭了。」
冠文候打了個ji靈,當到頭了?莫非皇上要奪爵?
「陛下,臣可以解釋……當時……」
「夠了,既然這話確定是從你們冠文候府傳出來的,朕對你也沒什麼好說的。」
乾元帝根本沒心思听冠文候辯駁,轉頭對懷恩公公道︰「朕看劉卿所言的建議是個良策,讓內閣議一議,再報給朕。國朝的官員若是連內帷都管不好,一個個只是虛有其表,敗絮其內,朕不放心讓他們牧守一方百姓。」
「皇上……」
「退下。」
冠文候嗚咽著,皇上不讓言語,他不敢再多說,失hun落魄的出了御書房。
下台階時,他心不在焉,眼前昏暗,總是惦記著爵位的事……砰得一聲,大頭朝下,他從十幾階高的台階上滾落,shi衛見冠文候癱在地上的身體,忙上前問道︰「侯爺,您怎樣?」
「我……」冠文候先是被打了一頓,隨後又受了許是會失去爵位的刺ji,再加上從台階上滾落下來的摔傷,身上無一處不疼,抓住shi衛的手臂,「送我回府。」
說完此話,冠文候昏厥了過去。
shi衛只能背著他走出宮門交給冠文候府的下人,王家和蔣家的糾紛,他們這些做shi衛的不敢過問。
西寧伯匪氣很重,弄不好會被西寧伯遷怒,因此shi衛婉拒了侯府下人的道謝,趕忙回到原處。
御書房中,乾元帝眸se深沉,隨shi再旁的內shi太監,宮女都不由得心中打鼓,後背涌起一簇簇的涼意。
饒是伺候乾元帝最久的懷恩公公都不敢再此時打擾乾元帝‘想事情’,懷恩公公曉得此時陛下一準想到了太祖高皇後……想到了皇上的生母。
嘀嘀嘀,鐘表的響聲從御書房外飄進來, 當,御書房的門被推開了,顧天澤出現在門口,俊秀英ting的雙眉間似蹙著一抹烈陽,驅散了御書房中的壓抑,yin霾,嘴角翹得高高的,「姑父,您看,我做到了!」
他的笑容雖然淡卻顯得那般燦爛……
懷恩公公看了一眼後,連忙低頭,皇上寵愛顧三少,絕不單單因為顧三少出生的時辰好。
「是阿澤?」
「除了臣之外,還能有誰。」
顧天澤快步走到乾元帝身邊,獻寶一般把手中的懷表遞上去,驕傲自信的一笑︰「您看,懷表又走動了。」
乾元帝眼底的yin郁慢慢的隱去,懷表滴滴答答的走動著,金se的殼子被擦拭得極為干淨,不見當時他把懷表交給顧天澤時的灰塵,「阿澤是怎麼做到的?」
「原本就不難。」
「不難?」
「嗯,ting簡單的。」
乾元帝握緊了太祖高皇後留下的懷表,緩緩的說道︰「物件壞了,還可以修好,人若是沒了,如何能還陽?」
「陛下?」
「罷了。」
乾元帝把懷表重新交給顧天澤,笑盈盈的說道︰「既然是你修好了朕的懷表,這塊懷表朕就給你了。」
「我不要!」顧天澤明確拒絕。
乾元帝狠狠的敲了顧天澤的腦袋一下,「朕給你的,你敢不要?」
「臣不喜歡懷表。」顧天澤把懷表直接放到御案上,轉身就向外走,「臣還有事,先走啦。」
乾元帝眼見著顧天澤離開御書房,搖搖頭︰「都是讓朕慣的,他這xing情……真是……太像了。」
「陛下?」
「懷恩,你說他像不像朕?」
「顧大人有陛下寵著,比您有福氣 。」
「說得也是。」乾元帝嘴角多了一絲愉悅的笑容,目光落在發出滴滴答答聲音的懷表上,過了許久之後,默默的嘆息一聲,「錯過一次,朕不能再事後後悔!」
……
京城的街道上,一隊馬隊飛快的疾馳而過,京城百姓已經習慣了顧三少在京城縱馬揚鞭,見怪不怪的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怎麼樣?我就說修表這事很簡嘛。」
「嗯。」
「只是一句嗯?」
「那你想讓我說什麼?」
一株榕樹下,顧天澤靠著樹干,斜睨了一眼站在身邊的王芷瑤,「最近這兩**哥哥不是看起來順眼很多麼。」
「好吧,那我們算是扯平嘍?」
被顧天澤從蔣家叫出來,王芷瑤略帶幾分不滿,萬一讓外祖父發覺她認識顧三少可不怎好。
扯平?她就那麼想同他沒有關系?
顧天澤眸子閃過一絲不悅,「本來我打算直接讓你哥哥拜師翰林院掌院,不過既然你說扯平,那就算了。」
翰林院掌院?用不用這麼高大上?
王芷瑤試探的問答︰「你是說翰林院掌院尹大人?」
那位尹大人可是連閣臣都不去做,從封疆大吏直接調任翰林院做掌院的,他也是王譯信的頂頭上司。
以前听說王端淳能同國子監祭酒讀書,已經讓王芷瑤很高興了,如果能拜翰林院掌院為師……她不用再為兄長的將來擔心,數數翰林院掌院的徒弟……哪一個不是驚才絕艷的人物?
顧天澤點頭道︰「你不想就算了。」
「想,我想啊。」
王芷瑤著急的拽住了顧三少手臂,死死的不肯撒手,「以後你有什麼東西壞了,盡管來找我。」
「放手!」
「你答應了,我就放手。」
顧天澤眼角余光見到自己手臂上的nen白小手,嘴角慢慢的勾起,「明日讓你兄長去衙門找我……還有王家的事兒……我估mo著皇上許是會對王家奪爵。」
「真的?」
「差不多。」
王芷瑤忍不住拍手,「太好了。」
她計劃這麼久,弄得王家老少幾次進五城兵馬司,不敢出門就是想讓乾元帝借機奪走王家的爵位。
王家配擁有冠文候爵位麼?
王譯信無恥,可王家上上下下的人都不是好東西,蔣氏泥足深陷,就是被王家人齊心合力故意引導糊弄的。
當年,王家為了保住爵位讓王譯信娶蔣氏,如今爵位還是被奪走了,王芷瑤倒要看看王家還能想到什麼辦法保住冠文候的爵位。
……
送了銀子後,冠文候老少平安的回到了府邸,這回他們是寧可丟官也不敢再出門了,王大爺等人受盡了折磨摧殘,他們是不敢找蔣家報復,但對王譯信多有怨言。
祠堂門前,王大爺指著王譯信怒道︰「但凡有點良心的人都會善待四弟妹,可你……可你看看你做了什麼?非要弄得雞犬不寧,你明日快快去蔣家認錯,挽回四弟妹,一切好說,若不然……不別怪我以宗子世子的身份對你用家法。」
冠文候和文氏偏心王譯信,他們這群做兒子的不是不知,以往王家靠著王譯信支撐場面,他們縱使心中有怨言,也不敢多言。
如今謫仙犯錯,全家受苦,他們又怎會再忍著?
「四弟,你不會真想休妻罷。」
「我不會休掉蔣氏,但也不會去蔣家認錯。」
王譯信執著的跪在祠堂,後背對著兄弟,「你們走吧。」
「你不去蔣家,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兒子!」摔了一跤的冠文候被人抬回了府,他沒顧得上歇息,直接讓人把他抬到了宗祠,氣喘吁吁的說道︰「把你妻子接回來,世襲侯爵不能丟。」
ps繼續求粉紅。渣爹這個人最可氣的一點就是明明自己做錯了,他還認為自己是個好的。不能否認王芷璇的‘能力’。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