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簇擁著馬車的五大三粗的男人比馬車更吸引四皇子注意。
四皇子在外面奔波了七日,為尋找王芷璇,躲避廠衛的耳目吃足了苦頭,也為王芷璇的安全擔心,誰知王芷璇這幾日一直有人‘陪伴’。
王芷璇是一位絕色美人,押解王芷璇的粗漢子縱使不敢壞了王芷璇的貞潔,還不行佔點便宜?
整整七日,王芷璇一直同他們吃住在一起。
明知道顧天澤故意為之,四皇子還是生氣,正常男人都忍不住!
「殿下,您看?」
「救人。」
四皇子揮手讓跟過來的侍衛解救王芷璇,再如何心存芥蒂,他都無法眼看著王芷璇被送到邊境去。
顧天澤雖然沒明說,然沒名沒姓的女子被送到邊境除了出賣*外,還能做什麼?
侍衛領命沖上去,簇擁著馬車的錦衣衛見到蒙面的人,嘎嘎一笑,扔下馬車,掉轉馬頭極速離去,其中一人大笑道︰「我們吃肉,給你們留口湯喝。」
在不遠處的四皇子更是面色陰沉,緊緊握著馬鞭的手不在覺顫抖,咬牙道︰「錦衣衛!」
等他登基為帝,一準要錦衣衛上下好看,還有顧天澤……不弄死顧天澤,難消四皇子心中的恨意。
四皇子騎馬趕到了馬車旁,一把撩開簾櫳。
王芷璇一身艷麗的舞娘裝扮,涂抹著媚俗的妝容,身體綿軟的依靠著馬車牆壁,「璇兒?」
他有一些不敢認了,胸中的怒火越燒越盛。
「誰給你換的衣服?」
「嗚嗚。」
王芷璇的意識是清醒的,但偏偏手腳動彈不了,也說不出話,見到四皇子,她喜極而泣。「嗚嗚。」
四皇子扯過披風蓋住了她的身體。
舞娘的衣服是很暴漏的,外面一層薄薄的絹紗蓋不住她的抹胸和露出的半個酥胸,深深的**,細腰上纏著鈴鐺。盡顯王芷璇妖嬈曼妙的身姿。
只要一想到王芷璇被人看了七天,四皇子想……想拂袖而去。
縱使王芷璇是絕色,這樣的她也‘太髒’了。
王芷璇用清澈的眸子成功留住了四皇子。
雖然她不能動,不能說話,但她有一雙會說話的水眸,溫情脈脈的注視著四皇子……等到四皇子把她抱出馬車,王芷璇才緩緩的出了一口氣。
這幾日她一樣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整日被一群男人盯著,她憤怒過,也想過等逃月兌後報復這群的男人。
越是鄰近邊關。她越是恐懼,她怕自己真得被當作軍妓。
她是想當很多勛貴子弟心中的女神,可她沒想過做婊子!
她整日生活在驚恐中,不能動,不能說話。吃喝拉撒睡仰仗著男人,王芷璇從來沒這麼慘過。
在鎮北府司的噩夢時不時的浮現在她腦海里,如果不是四皇子趕到,可能沒到邊境,王芷璇先瘋了。
尋了一塊開闊地帶,四皇子領人架起了火堆,侍衛四散警戒。
四皇子扶正王芷璇的身體。問道︰
「誰給你用得藥?」
「嗚嗚……」
王芷璇連搖頭點頭都異常的困難,她懂得醫術,可她沒有百毒不侵的身體。
四皇子想了想,從懷里模出一個藥包,放到水壺里給王芷璇用了。
半盞茶的功夫,王芷璇手指恢復了知覺。可以輕輕的移動身體,沒等四皇子開口,王芷璇淚流滿面,「你……為什麼要來?為什麼……不讓我……死了?」
果然是錦衣衛鎮北府司常用的軟骨散。
四皇子問道︰「是錦衣衛同顧天澤串通一氣?」
「……」
王芷璇唇邊泛起苦澀,一番表演白費了。迅速切換睿智型模式,「是不是串通一氣,重要麼?您根本抓不到顧三少任何的把柄,沒有證據,任憑您說破嘴皮子,皇上都不會相信的。如果您同顧三少拼個魚死網破,內務府的案子必然會被重新翻出來,顧三少有恃無恐,您同他拼不起。」
「況且顧三少根本沒動我一根手指頭,他只是把我送到錦衣衛候審……都是盧彥勛,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四皇子,您要為我報仇。」
王芷璇還記得盧彥勛陰笑著把湯藥灌進了自己的口中,他如同惡魔一樣在她耳邊低嚀,‘我不是顧大人,我做事從不講究節操,在湖畔相遇時,我還是挺中意你的,可惜……可惜,你同我不是一路人。’
盧彥勛不僅給她穿著暴漏的衣服,還讓男人照料她飲食起居,王芷璇對錦衣衛的秘藥根本沒有一點準備,連藥性都不曉得,她又談何解毒?
四皇子道︰「你別急,這筆賬我是一定要同盧彥勛和顧天澤算的。」
就算是沒有足夠的證據,四皇子也希望能以此報復顧天澤……
「殿下,有土匪,有土匪。」
四皇子私自出京,雖然隱瞞過廠衛,但他不敢大意,听聞屬下喊著有土匪,四皇子立刻起身,望著前面出現的馬隊,馬背上坐著雄壯的漢子,他們大多做土匪打扮,「怎麼會有土匪?」
此處距離國朝駐軍不足十里,土匪在此地出沒,就不怕被駐軍剿滅?
「不能再猶豫了,殿下,快走。」
侍衛盡忠職守的提醒四皇子,王芷璇也不顧得訴說委屈,拽著四皇子,「皇子私自離京等同于謀逆,殿下,我怎能讓您為我如此犧牲?」
一旦土匪引來了邊境駐軍,四皇子偷溜出京城的事情就隱瞞不住了。
四皇子翻身上馬,把王芷璇安置在自己身前,「撤。」
他領人抄小路離開,土匪在後面緊追不舍。
又過了一會,燃燒的火堆緩緩熄滅,從旁邊的趕來一隊人盔明甲亮的軍士,領頭之人見火堆,下馬仔細查看,「這里有人來過。是藍胡子那群匪患?」
「大人,看起來不像。」
「嗯?」
「您看,地上的腳印是官靴,只有京城富貴人家的人才會穿的官靴。藍胡子性情粗野。鄙俗,他怎麼可能穿官靴?」
「你小子不錯,觀察夠細致。」
「哪里,哪里。」
校尉趴在地上繼續尋找蛛絲馬跡,口中念叨︰「萬一京城來的貴人被藍胡子嚇到,咱們麻煩就大了。貴人們身嬌肉貴,背景很深。」
「你不也是京城帝都的人?」
「我家三代務農,就是個普通百姓,哪敢同貴人相比?」
校尉撥弄著枯草,壞了。不能演得太過分,從懷里掏出玉佩,很快的扔到了地上,隨後大叫︰「大人,大人。快看,是玉佩呢。」
「什麼玉佩?」
等到領頭的人看清楚玉佩和玉佩上的字後,嚴肅的說道︰「今日這事你們給我都爛在肚子里,誰也不許提。」
「是,大人。」
「我也是為了你們好,此事牽扯太大,遠不是你們能承擔得起的。」
「屬下誰都不說。我們只是出來尋找藍胡子的蹤跡。什麼都看到。」
「你很聰明,也很細心。」
領頭的偏將翻身上馬,「走,回營。」
「遵命。」
眾人隨著偏將離去,率先發現玉佩的校尉暗自抹了一把汗,總算把小表妹交代的任務完成了。他們蔣家人就沒做過栽贓陷害的事啊。
這位校尉就是改名換姓來軍中歷練的蔣九郎。
五天前,他接到了京城小表妹的傳書,王芷瑤信中說,讓他仔細巡查四皇子是不是到了駐軍附近,如果到了。就想辦法讓玉佩被人發現……蔣九郎曉得小表妹在蔣家的地位,也沒時間多問,按照小表妹所言經常外出巡查。
別說他運氣不錯,還真被他發現了些許的端倪,隨後他啟稟上司發現了土匪藍胡子的蹤影。
其實在此地,官匪還是挺和諧的,只要藍胡子不太過分,朝廷駐軍也懶得出動。
但該做的表面工作也是要做的,明知道有土匪為患,他們什麼都不做,上面怪罪下來,駐軍將領也承擔不起。
于是,由副將領頭派出小分隊追擊藍胡子。
蔣九郎把藍胡子往四皇子經常出沒的地方趕,而且王芷瑤在信上也說了,王芷璇可能出現的時間和地點……讓蔣九郎操作此事容易了許多。
「喂,我看到了。」
「郝小弟,你可不能亂說,你看到什麼?」
蔣九郎嚇了一跳,回頭見是略顯瘦弱的小兄弟,笑道︰「是不是看到我又去耍銀子了?以後,我再不敢了,下次我贏了銀子請你喝酒。」
「哼哼。」郝小弟意有所指的點了點自己的額頭,「我是不曉得你要做什麼啦,不過,以後做事謹慎點,這次就算了,記得你欠我一次。」
郝小弟和蔣九郎同住一處軍帳,兩人關系極好,孟不離焦,是好兄弟。
蔣九郎追上了郝小弟,攬著他肩頭,道︰「喝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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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西寧侯府,王芷瑤等來了蔣九郎的家書,她不用看家書便曉得計劃成功了。
自從曉得顧三少打得主意後,王芷瑤就給蔣九郎送了書信過去。
顧三少雖然有名,但他在軍中的資歷尚淺,在邊境駐軍面前更沒什麼影響力,揭穿四皇子出京的事必須得讓‘無關’的人做才能取信乾元帝,而且四皇子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蒙蔽廠衛上,只怕是沒想到戍邊軍中有人設局陷害他。
蔣家可是軍中的中堅力量,在軍中的根基很深,恰好蔣九郎又在軍中效力。
王芷瑤自然要配合顧三少給尋美出京的四皇子找找麻煩。
這算不上是陷害……王芷瑤淡淡一笑︰「今天的天氣很好,適合出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