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缺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樣子,有些好笑,道︰「張師兄,我早說過,既然我們是朋友,就沒必要那麼拘束。♀你這樣和我說話,我挺不自在的。」
張建聞言,有些尷尬,道︰「沒事,習慣就好了。」
楊缺心中暗暗嘆息一聲,抬起眼,看了一眼將要落幕的斜陽,道︰「我一會兒還有些事情,張師兄來找我,沒有別的事情吧?」
「哦,沒……沒什麼事情,楊師弟如果有事,就趕快去吧,我在這里隨便逛逛便是。」張建遲疑了一瞬間,笑著道。
楊缺點了點頭,道一聲告辭,轉身便向著紅霞崖行去。
張建站在原地,看著他漸漸走遠,臉上的笑容方變成了苦笑,抬起手,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埋怨道︰「張建啊張建,既然人家當你朋友,這種事情,為何還要猶豫呢?這里除了他,還有誰能幫你?」
他搖了搖頭,滿臉懊惱。
紅霞崖前,妙妙一襲白袍,安靜地坐在那里,遙望著遠處的天穹,怔怔出神。
忽地,她眼眸一動,低下頭,滿臉落寞。
「妙妙,在想什麼呢?」楊缺靜無聲息地來到了她的身後,問道。
「呀!楊缺,你來了,嚇死人家啦!」妙妙忽地驚叫一聲,滿臉驚喜地站了起來,轉身看著他。
楊缺微微一笑,道︰「不是害怕你一個人寂寞麼,反正我也無事,就來陪陪你。♀」
「太好了。」妙妙聞言,滿臉歡喜,身子忽然湊上前,「吧唧」一口,就對著他的臉頰親了一下,道︰「你真好。」
楊缺模了模臉頰,看向她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溫柔。笑道︰「你就這麼隨便?」
妙妙一听,笑容微斂,瞪了他一眼道︰「我哪里隨便了?你哪只眼楮看到我隨便了?我就是看你不爽,在你臉上吐了下口水而已。」
楊缺一怔,被她這奇葩的話雷的有些外焦里女敕,頓了頓,道︰「好吧,那你下次繼續吐。」
「想得美!」妙妙瞥了他一眼,滿臉嘲弄,道︰「怎麼。你看上我了?」
楊缺笑了笑。點頭道︰「嗯。看上你了。」
「可惜啊,我沒看上你。」妙妙冷笑一聲,重新坐在地崖邊,不再理睬他。
遠處的斜陽。終于落山,夜幕,降臨下來。
天空中,雪花依舊安靜地飄落,紅霞崖前,冷風刺骨。
「我冷了。」沉默半響,妙妙忽然轉過頭,看著他道。
楊缺淡淡地「哦」地一聲,然後坐在地上。不再有其他的動作。
「我說我冷了。」妙妙看著他,聲音放大了一些。
「哦,我听到了,冷了就冷了吧,這天氣。也的確夠冷的。」楊缺搓搓手,依舊沒有別的動作。
「你……」妙妙氣惱地瞪著他,瞪了一會兒,見他臉皮甚厚,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應,她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起身來到他的身前,彎下腰就開始解他腰間的衣帶。♀
「你要干什麼?這光天化日……剛剛天黑,你就想佔我便宜?」楊缺一臉吃驚,掙扎道。
妙妙斜了他一眼,懶得理睬他,直接把他衣袍月兌掉,披在了身上,深吸一口氣,美美地道︰「好暖和。」
楊缺滿臉無奈,嘆息一聲,感嘆道︰「哎,這年頭,人善被人騎,馬善被人爆啊。」
「不要臉,我哪有騎你?」妙妙一下子就听懂了他的話,橫了他一眼,羞惱道。
楊缺卻是一臉驚愕,道︰「我沒有說你騎我了啊,我說的是人善被人騎。」
「少狡辯!」妙妙哼了一聲,不再理睬他。
楊缺嘴角一彎,剛要說話之際,心頭忽地一跳,一股危險的氣息,突然從山崖底下急躥而上!
「小心!」
他驟然驚喝一聲,拉起坐在崖邊的妙妙,就急退而去,然而一道黑影突然從下面跳了上來,緊追而上,「啪」地一聲,一掌就擊在了他的胸口上,速度之快,駭人听聞!
楊缺喉口一甜,「哇」地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踉蹌幾步,跌倒在雪地里,體內的法力,竟然紊亂起來。
他心中一驚,有些駭然地看著眼前的黑袍修士,能夠這般實力,讓其沒有絲毫還手之力,對方的修為,絕對在天府境初期以上,甚至是天府境後期!
「楊缺,你怎麼樣了。」
妙妙看到他受傷倒地,慌忙奔過來扶起了他,一臉冷意地看著那黑袍修士,喝道︰「你是什麼人,竟敢擅闖我神狐宮?」
「嘿嘿,老夫的名號,你們還沒有資格知道,你們只需知道,今日之後,你們將再也看不到東方升起的太陽了。」黑袍修士蒙著臉頰,只露出一雙陰鷙的眼楮,陰森獰笑,一步一步地向著兩人逼來。
「妙妙,快發信號通知其他的守衛!」楊缺試著凝聚體內的法力,卻是吃驚地發現,那些法力竟然在一時之間,並不听話,他心頭一沉,慌忙對妙妙提醒道。
黑袍修士哈哈一笑,雙手一張,一道黑色的光幕,突然把方圓數十米的地方都籠罩了起來,譏諷道︰「這里老夫已設下禁制,就算你們喊破喉嚨,也沒有人回來的救你們的,你們就乖乖的去死吧。」
說罷,眼中獰色一閃,伸出一掌,就向著楊缺擊來。
「不許你傷害他!」妙妙雙手結印成蓮,攔在楊缺的身前阻擋,卻是「 」地一聲,被對方一掌擊的倒飛而出,摔倒在楊缺後面的雪地里,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
「妙妙!」楊缺看到這一幕,眼中幾欲噴出火來。
「嘿嘿,你們倒是郎情妾意啊,那老夫就成全你們,讓你們做對死命鴛鴦!」黑袍修士眼中寒光一閃,手中光芒爆射,殺意滾滾,一掌向著楊缺的頭頂拍下。
楊缺剛要咬牙避讓,卻見妙妙突然從身後撲來,直接壓在他的身上,「 」地一聲悶響,黑袍修士的手掌直接擊在妙妙的後背上。
妙妙悶哼一聲,口鼻都猛然溢出了一股鮮血,吃力地瞪眼看著眼前的黑袍修士,顫聲道︰「不……不許你傷害他……」
說罷,全身一軟,昏迷了過去。
「哼,小子,看來這少女對你還挺痴心的啊。」黑袍修士看了楊缺一眼,冷哼道。
「妙妙,妙妙!」楊缺一把抱住了她,心頭沉重地搖晃著,喃喃道︰「你何必這麼傻呢,我們只不過剛認識……」
「好了,休要再哩嗦的,趕快受死吧!」
黑袍修士陰森一笑,手掌黑芒閃爍,猶如一座沉重的山峰一般,緩緩向著兩人壓了下來,然而正在此時,他突然臉色一紅,捂著胸口,劇烈咳嗽起來。
「晦氣,老毛病又犯了,小子,今晚算你走遠!」他咳嗽了一會兒,輕蔑地看了楊缺一眼,揮手收起了禁制,轉過身,便要離去。
然而此時楊缺體內忽地一熱,至陽之體終于沖破束縛,發揮了功效,他眼中寒芒一閃,翻手祭出烈日,狠狠向著黑袍修士的後背斬了過去。
「嗤!」
一聲輕響,金光暴射,一輪血紅的烈日急速奔出!
黑袍修士臉色驟然一變,慌忙回頭抵擋,轟隆一聲,氣流爆響,四處亂竄,黑袍修士猝不及防,猛然發出一聲慘叫,身子倒飛而出,摔落進了懸崖。
「妙妙……」楊缺收起烈日,模了模她的雪白的臉頰,還有溫熱,心中頓時一松,道︰「別怕,我帶你回洞府療傷。」
他抱起妙妙,不敢猶豫,快步離開了此地。
在不遠處的一顆大樹後,梅姨猶如幽靈一般,緩緩地走了出來,看著他抱著少女匆匆離去的身影,嘴角忽地露出了一抹譏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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