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高立回家的關系,高媽媽干脆把所有小孩都叫回來,把今天當成家庭聚餐日了──由此可見高立在高家是多麼受到寵愛。
接近中午時份,高二姐也提著禮物上門,她的丈夫是當官的,平時別人送了不少好東西,她干脆拿回家給父母分分了。
高二姐今年四十多,但保養得宜,看上去像是才三十歲的少婦而已。她雙目跟高媽媽長得像,也跟高立是一模一樣的,嘴角未語先笑,拎著一個包款款地回家了,身後自有僕人幫她提著東西。
媽。高二姐輕柔的叫著,雙眼轉向趴在桌上偷吃的小弟,這才真心高興起來︰立立,你回來了。
姐。高立吃到滿嘴油,他媽和大嫂合作弄出來的中午飯太好吃了。
沒點儀態,你在外面就學回來這些東西?!高爸爸站在樓梯上,有點恨鐵不成鋼地罵,但內心卻是心疼的,看他的麼兒過得是甚麼兒子,就一頓飯也饞成這樣子?
──其實高立只是太久沒有吃過他媽的拿手小菜,才會忍不住偷吃的。
爸,高二姐溫柔地走上前把他扶下來︰志文今天有一個會要開,所以晚點才過,明明也說要回學校幫老師布置畢業典禮,要今晚才能過來。爸,我給你帶了好酒,一會兒給你試試,要是好的,讓志文再去要一點。說完她給高立打了個眼色,讓他去擦擦嘴和洗手。
高爸爸立即被轉移了注意力,听到自己外孫乖巧地去幫老師忙,他點點頭︰應該的,老師怎樣也得尊重的。
是啊,爸,你坐在這邊,我給你倒點新酒試試,這是志文的朋友送來呢,市面還沒有賣的,讓你給給意見,听說養身的,媽你也試一點吧。高二姐接過僕人捧來的托盤,上面有幾杯透明的清酒。
高爸爸見到酒立即咧嘴笑了,他酒癮大,但心髒不好,所以他親親老婆早就限制了他的份量,現在輕易難有酒可以喝。
既然女兒說是養身的,高媽媽也不好說甚麼,接過一小杯酒後,試著喝了一口。
姊,我呢?高立有點眼熟。
怎麼少得了我們三少爺?高二姐沒好氣地說,然後點點桌子︰自己拿,還慣上了?
嘿嘿。高立也拿了一杯。
在露台吸完煙回來的高大哥此時出聲︰意媛,甚麼事這麼熱鬧?
哥,你來試試酒吧,志文的朋友送的。高二姐給她哥遞了一杯。
一家人品著新酒,一時間都沒有說話。
高爸爸嘆了一口氣,巴唧了一下嘴︰酒倒是不錯,就是釀的時間不夠長,喝上去酒味不濃。
爸,這是養身的藥材酒呢。高二姐眉目彎彎︰要大量賣的。
嘖,不過癮。高爸爸放下酒杯。
身體不好不要喝太多,一杯就夠了。高媽媽讓人把酒杯收掉。
立立,你喜歡的話,我叫姐夫送一瓶去你家吧。高二姐柔柔地說。
謝謝姐。高立笑嘻嘻地靠過去︰姐你對我最好了。
少貧。高二姐嗲道,似是不經意的問︰今天回家是有甚麼特別事嗎?
唔,就是幫我那位蘇華找大哥幫個忙唄,姐,你那處有甚麼缺麼?代言人也好,活動也行啊。高立悄聲地在他姐耳邊說。
哦?高二姐挑起眉毛,只是抿嘴笑道︰我幫你想想吧。弟弟要捧人,她這個當姐的自然樂意。
高二姐比其他人想得更多,她知道高立為甚麼突然想去做導演,但畢業後就轉做經紀人,一切都是那一個女人影響的,可惜那女人為了錢和權離開了立立。自此高立就沒有談戀愛了,高二姐是疼弟弟的,她真心希望高立能走出陰影,看著他想做甚麼都會全力支持。
只是不知當她知道立立是高氏集團的三少時,會不會後悔呢?高二姐勾起一抹冷笑。
我房間有計算機,你先去玩玩吧,一會兒吃飯我叫你下來。她看高立的眼神越來越溫柔。
幸好她弟弟現在似乎放下了,不然她一定不會饒過那個耍了他的女人。
中午時,高家幾人簡簡單單地吃著飯,高立大贊他母親的廚藝了得,逗得高媽媽笑個不停,飯後還給他多拿了幾塊西瓜。
吃過午飯後,高姐夫才姍姍來遲。
他頭頂有點微禿,應酬過多使到他身材略為變形,幸好身材高大使到他不像其他官員一樣肚滿腸肥。
高二姐陪著她媽在花園曬太陽,高姐夫的車一來到她就見到了。
志文。她輕輕的叫著,放開扶著高媽媽的手,迎上去幫他月兌下西裝外套︰廚房熱了一些飯,你去吃吧。
嗯。孫志文不苟言笑,對高媽媽點點頭︰媽,身體還好吧?
挺好的,餓了吧?快進去吃飯。高媽媽捶捶腰︰意媛,我們也進去。
媽,你要再走多一會兒,離醫生的限定時間還有半小時呢。高二姐眼捷手快地捉住高媽媽,不讓她回去。
嘖,我又沒甚麼病,听甚麼醫生的話啊?高媽媽不太高興,不過板著臉嚇不到高二姐。
再走半小時。
晚飯時高二姐的兒子也趕回來了,連同高大哥的一對子女。
爺爺,女乃女乃。幾個小孩男的長得高高大大,女的秀麗俊美,一同走過來時讓人產生一種炫目的感覺。
乖乖,坐一會兒就能開飯了。高媽媽笑瞇瞇的,看著一群小輩很是高興。
唷,高志凌,高志雪,孫軒成。高立站在二樓,靠著欄桿往下看,不著調地從褲袋抽出爪子揮揮。
舅舅。小叔。幾個孩子看著跟高立差不多大,但還是乖乖的叫人了──雖然高立也當真只比他們大幾歲。
乖。高立仰起下巴︰這麼久沒見我,有沒有想我啊?
噗,小叔,我最近可是常常在電視上見到你的。高志凌笑了出來,揶揄著高立。
能一樣嗎?我真人比較帥。高立斜視他們一行三人。
高立一向和佷子們打成一片,很快幾年不見的生疏和隔膜全都消失,幾人在屋內鬧著,難得高爸爸也不教訓他們,坐在沙發上慢慢地喝著茶。
高二姐臨走時告訴高立,她會幫他留意一下有沒有機會給蘇華發揮的。
高立開著玩笑地親了她的臉頰一口。
*
高立在家中過得逍遙,蘇華就在片場被訓成了狗。
本來高強度的拍攝就容易令人疲倦,再加上有時ng也不一定是你犯了錯,像那些小龍套之類走錯一點位置也會被喊卡,幾次下來別說龍套了,連蘇華也忍不住露出了疲態。
卡!導演跳了起來︰蘇華,你搞甚麼,你是要向左邊走到窗前翻出去,不是叫你向左邊走完跌出去,要翻出去,瀟灑瀟灑地翻出去,懂?
高立的助理阿榮忍不住說︰導演,讓我們家的蘇華休息一會兒吧,翻完出去那一幕不是還沒有拍嗎?先拍那一幕可以嗎?
導演看著片場中沉默著的蘇華,揮了揮手讓他把人帶走。
阿榮立即拿著毛巾給蘇華抹汗,天氣本來就有點炎熱,穿著一身古裝更是煎熬,蘇華月兌下外衣,露出了無袖的里衣,接過助理遞來的風扇吹風。
蘇哥,你渴不渴,我給你買了枝水。阿榮很識相地把給自己買的手獻出。
謝。蘇華還沒能從戲中的角色跳月兌出來,此時已經演到主角慘遭奸人所害,連累到師傅一家數口都被人殺害,而他帶傷逃難出來,原本正在休息時卻驚覺已被敵人所包圍,所以要從窗口逃去,因此此時的他較為沉默,沒有平時的嘻皮笑臉,甚至面無表情中帶著一絲殺氣──或許現代人不明白那叫做殺氣,只覺得蘇華身周的氣氛有點凝滯。
面對著臉色漠然的蘇華,連阿榮自問見慣大場面也有點腿軟──他不明白,都長著同一張臉,為甚麼入戲後的蘇華居然有如此的氣勢,彷佛俯視著天地萬物的超然眼神,有種他只為蟻螻賤民的錯覺。
蘇……蘇哥你要不要再抹抹臉?我幫你洗一洗毛巾吧。阿榮接過蘇華的毛巾。
麻煩了。蘇華淡然地點點頭,扭開了樽蓋,倒頭喝了一口水。
阿榮飛快地逃離那低氣壓的氣團,他覺得明天要是他老大還不回來接手蘇華的話,他……他就坑另一個助理來上班,總不能讓他對著這低氣壓惡魔整整兩天啊,會死的!!
當他離開時並沒有見到蘇華從袋中翻出手機,等開機的畫面過去後,點進聊天工具,面無表情地給他爹發了一條訊息。
‘qaq嗷嗚腿腿腫了啦爹爹,好痛痛痛痛痛!’
──表面裝得再像,內心依然是那個歡月兌的二貨蘇華。
作者有話要說︰我認認真真地想,想破頭都沒想到在現代的秦牧要怎樣吃醋……
qaq我寫個古代版關于吃醋的番外好不?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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