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個屋檐下,豈有捂得住的秘密?這幾日,曾家各房都傳遍了︰向來對大夫人言听計從的四姑娘,當著大老爺的面,下了大夫人的面子。面對四姑娘態度的大轉變,眾人議論紛紛,各種說法的出來了。大房一下子成了曾府的議論中心,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派了人繼續留心。
這幾日,青禾院的丫鬟婆子更是各懷心思。有人幸災樂禍,有人惶恐不安,也有人持觀望態度,眾人的心思都轉開了。
「還沒出來?」有探頭探腦的婆子朝小書房努努嘴,悄聲問道。
「還沒。」有丫鬟低聲答,「也不知今日是不是又歇在里頭。」
「這可難說了。」
「唉!本就不好伺候的主兒,落了水,性子更是古怪。這日子,往後可怎麼過?」
「快快住口!竟然說這個?你不想在青禾院呆了?」
話頭雖被遏制了,可這個念頭卻悄悄地蔓延開來。看著小書房緊閉的門,丫鬟婆子們心下微微一沉,面色都有些哀戚。
曾念薇自是不知道眾人的小心思。她尋了字帖,一連幾日都把自己關在小書房里,就連膳食,也是端的進去。
上一世,曾念薇的字寫得挺好。後來為了取悅蕭逸,更是下了苦功。
雖然這一世她並不打算再嫁給蕭逸,可心情不好,又或是需要靜心時,練字不失為一個好選擇。
曾念薇一邊描紅,一邊認真地回憶。她要理清思路,快速地找到擊破點。
外邊突然喧嘩起來。
「你們干什麼?姑娘說過,誰也不見。」
「呵!你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敢攔張媽媽?」一個女聲傳了進來,明顯透著不屑,「快點走開!」
「姑娘說了,沒有她的允許,誰也不見。」這是香草的壓低的聲音。
「這幾日還長膽兒了?姑娘說姑娘說,我怎麼沒听見姑娘說?我看是你說的吧?專挑唆人的賤蹄子!」尖銳的女聲忽地拔高,透著幾分不耐︰「還不快滾開?」
「姑娘說了,誰」
「啪!」
突如其來的巴掌,讓香草愣住了。
院子里偷偷看熱鬧的小丫鬟婆子們也愣住了。
說白了,大家都為婢,平日里有小摩擦,也會言語不和,可極少會動手。香草雖然以往不受待見,可這幾日水漲船高呀。更何況,香草還是四姑娘的貼身大丫鬟。怎麼的就動手了?
打人的是染紅,四個大丫鬟之一,往日里最得曾念薇看重。這些日子曾念薇卻對她都淡淡的,她早就懷疑是香草教唆了曾念薇,更是懷恨香草搶了她的位置。
看著香草左臉上透著五個紅紅指印,她自己也愣了一下,可更多的是解恨。
她抱臂斜睨香草,緩慢又不屑地道︰「賤蹄子,滾開。」
「吱呀」一聲,小書房的門從里頭打開。
曾念薇沒有什麼表情的臉出現在眾人視線里。
香草捂了半邊臉,像護雛的老鷹般死死守在門口,見她出來,忙退到一邊。
與香草對峙的是三個大丫鬟,染墨、染青和染紅,還有張媽媽。
院門口牆根兒處也是熱鬧,不少丫鬟婆子探頭探腦地瞧熱鬧。♀
這就是她青禾院的規矩?這就是侯府的規矩?
曾念薇心底冷笑,果然是一幫好奴婢。既然大家都不懂規矩,沒事,她會慢慢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