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面對面沉默坐著,各端著一個杯子。♀******請到看最新章節******最後,支翼乘先開了口,「覺得黎明星怎樣?」
「還不錯。」支鳴風警覺地道,「你不會是想讓我一直呆在這里吧?不要。」
支翼乘低頭喝茶。
支鳴風用力瞪他,「你算什麼哥哥,這不讓做那不讓做!熔今就不會這樣。」
「……」支翼乘繼續喝茶,現在他氣足得可以上戰場殺幾個來回,不過他是文職,沒什麼機會上戰場,「熔今怎麼了?」
支鳴風那麼說也是一時沖動,這會想舉個好哥哥的事例,卻驚恐地發現自己最先想到的是熔今在熠恆床上睡還抱著人不放的情景……唔,他的目光飄忽地瞟向船艙頂部,支吾道︰「懶得和你說。」
支翼乘看向他的一個副官,用眼神示意︰解釋一下?
那人是他派在支鳴風身邊的,今天也跟支鳴風一起過來了。
副官月復誹道︰換一換就行,把支鳴風換給熔今當弟弟,把熠恆換到頭兒家,這樣大家肯定都滿意了。當然,這話他死也不敢說出來。他邊思索邊道︰「熔今他……」哎喲,要說什麼呢,真為難人。
「行了,別說這些了。」支鳴風打斷了他。
副官松口氣,他還真不知道要說什麼才能讓這兩兄弟都滿意。
支翼乘若有所思……低頭繼續喝茶。
次日上午,熔今正忙著時,有人敲門,他便頭也不抬地道︰「朱標,開門!」
朱標只得停下手上的事,只有他一個助手的麻煩就在這里,熔今似乎認為他會□術。
「老師。」厲明子來了。
「別說話。」熔今沒理他,仍是在忙自己的,過了快半小時了,他才停手,也想起了厲明子昨天說他舅舅要過來的事,他立即轉身,然後愣住了,因為他看到一個完全出乎他意料的熟人,「老盧頭?」
「熔今,好久不見。♀」一個禿了頂的矮個中年人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笑看著他。
老盧頭是熔今和羅典都認識的那個老盧頭,羅典幫他干過活,熔今帶熠恆去他在永夜集的空房子里住過。
同時,老盧頭也是喬瓊說的熔今和熠恆父親的朋友,熔今在喬瓊家的照片上看到過他。
熔今沉下臉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厲明子道︰「老師,他是我舅舅……」
盧波模模他的頭,「你出去玩一會,我和你老師有話要說。」
熔今道︰「朱標,你陪明子一起去。」
朱標便拉走了厲明子,「來吧,我們去10棟,昆特最近做了一個有趣的東西出來……」
等朱標和厲明子走了,盧波笑道︰「羅典還好麼?我有很久沒見到他了。」
「他很好。你為什麼會在這里?老盧頭,或者說應該叫你盧波。」
盧波沉吟道︰「唐納德會長都告訴你了?」
熔今道︰「你以前也有機會可以告訴我。」
盧波嘆道︰「當年我離開黎明星時,你才四歲,我再次見到你時,你已經14歲了,我當時想收養你,但你拒絕了我。」
憑心而論,盧波是對他照顧有加,幾乎是把他當兒子看了,讓當時孤身一人的熔今知道了什麼是家庭溫暖。但是,「你沒告訴我你認識我父母。」熔今道。
「說了又如何?我不知道你父親在哪里,也不知道你母親到底是什麼身份。我說我認識他們,你說不定會以為我是騙子。」
對盧波的話,熔今不予置評,只說︰「熠恆呢?你是不是一直知道他在菲曼林家?」
盧波搖頭,「我不知道。♀巴奈特•菲曼林沒女兒,否則我倒是會懷疑你們母親可能是菲曼林家的小姐。至于你弟弟為什麼會在那里,或許是菲曼林家有你們母親的朋友在。」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父親會失蹤?」
盧波嘆氣,「你母親病逝之後,你父親就變了……他無心工作,又不願和我一起回聯盟。但這也不怪他,他是和你們母親私奔到黎明星的,他說過他跑出來就沒打算再回去。」
熔今道︰「他原名是什麼?」唐納德說過他父親叫海興,估計那應該是個假名。
盧波道︰「厲風海。」
熔今心中有點不太好的感覺,「那個厲佔雲不會是他親戚吧?」
盧波道︰「厲佔雲是他最小的弟弟。對了,厲明子是他三弟的兒子,是你堂弟。」
熔今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和熠恆原本會姓厲……熠恆都不願意和聯盟人多做接觸,現在好了,他們父親就是聯盟人,而且還是來自于聯盟的某個名門望族。
如果熠恆在這里,他便會看到判國罪已經在向他招手了。
這邊,熔今在和父親的老朋友見面。另一邊,熠恆也在見一個重要的人,正是盧波提到過的巴奈特•菲曼林,熠恆的爺爺,菲曼林家族的家長。
一小時前,在支鳴風的臨時住所里,幾個人表情嚴肅地站著,站在最中央的是一個很精神的高個兒老頭。他一頭銀色的短發像銀針一樣根根分明地豎立著,上唇和下巴上留了短須,泛著冷冽的銀色光澤。他站得筆直,雙手交疊著放在他身前的一根黑手杖上,目光穿透牆壁望向外面的公路方向,「怎麼過來要這麼久?不是說很近嗎?」
支翼乘道︰「應該快來了。」
因為是支鳴風去叫的熠恆,自然比別人要用更長時間。
首先,他看熠恆睡著了,便考慮了幾分鐘要不要叫醒他,熠恆知道來的是支鳴風,也考慮了幾分鐘要不要醒來;然後,支鳴風叫醒熠恆後,催他去換件衣服,說有人要見他,熠恆以為是要見支翼乘,不是很積極地去了臥室;最後,支鳴風才揭開底牌,「你爺爺來了,你可以從現在開始做好各種心理準備了。」
「爺爺。」進門後,熠恆和巴奈特「對視」著。
熠恆有雙漂亮的眼楮,明亮得讓人無法直視,但現在卻淪為了裝飾品……巴奈特率先移開目光,轉身大步走向主座坐下,「過來坐。」
支鳴風大大咧咧搭上熠恆的肩膀,推著他在巴奈特身旁的椅子上坐下,自己隨意地站在了旁邊。
熠恆看不見,他能根據人發出的聲音和氣味來判斷人的位置,但靜止的死物卻不是那麼容易判斷的,就算根據細微差異判斷出了椅子的方位,要動作流暢地坐下也不是簡單的事。
巴奈特眼神略微柔軟了一分,他甚至還朝支鳴風贊許地微點了下頭,支鳴風有點兒受寵若驚。然後老爺子抬起了手,屋里的其他人立刻都訓練有素地退出了房間。支鳴風本來還在猶豫,但被支翼乘緊緊地盯了兩秒後,迫不得已也跟著撤了。
熠恆道︰「爺爺,你怎麼過來了?」
「來看看你。」巴奈特冷硬如寒冰的聲音化開了一點兒,「離上次我們這樣坐在一起已經有四年多快五年了,離上一次我們通過通訊器說話,也有三個月了。」
熠恆不作聲。
巴奈特道︰「夏燃那個混帳被我趕回了聖法羅,鎖在了家里。」老爺子老是老了,但眼楮亮得很,心也不盲,小輩們誰做了什麼混帳事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只是,他也無奈,他很喜歡熠恆,但夏燃也是他孫子,總不能把他的眼楮也弄瞎。他若是鐵血無情到這程度,皇帝陛下也是要忌諱他的,一個人對自己的血親都能下得去狠手,還能指望他對皇室永遠忠誠嗎?
「嗯。」熠恆的臉上未起絲毫波瀾。
巴奈特又道︰「你三叔也被我抽了一頓。」西蒙戰斗**部隊的指揮官威登•菲曼林中將是巴奈特的第五個兒子,熠恆要叫三叔,尼瑞和夏燃都是他的軍隊中服役。「不過,夏燃做的事他不知道。但夏燃在他軍中,他連自己軍隊里的人都管不好,還做得成什麼事!!」
老爺子越說越氣,須發皆張,像只發怒中的狂獅。夏燃愚蠢也就算了,這孩子在同輩的菲曼林中就不是個優秀的,但威登是長了一輩的人,也是他一手教出來的,怎麼年紀見長,本事反倒在後退,越發庸暗無能了?!
熠恆道︰「既然爺爺你已經處理完這事了,我沒意見。」
巴奈特道︰「你還是怪我。」老爺子抬起手,似是想拍拍熠恆的手臂,但最終還是放回了椅子的扶手上。
熠恆微微張了張嘴,但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
「你剛被抱來菲曼林家時,才這麼小。」巴奈特用手比劃著,「熔今叫你小貓,你那時確實是只小貓兒。」
听他提起熔今,熠恆心里一沉,老爺子會親自來黎明星,有多少是因為熔今?
「你更像你們母親,熔今像你們父親……」
熠恆驀然轉頭,老爺子果然是知道他們父母的事的,「你說過是我父親把我送到聖法羅的。」
「不是,不是他親自送的,是他委托人送你過來的,估計他是遇上了困難,只能把你送來他信得過的地方。」
「上次你說是。」熠恆清楚的記得巴奈特說︰是你父親送你來菲曼林家的,他從來沒有回來找過你。巴奈特那話讓他對這個第一次听說的父親印象很不好。
「我騙了你。」
作者有話要說︰
淡紫色的誓約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04-0120:22:35
bbh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04-0202:5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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