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為妃不為後 禮物

作者 ︰ 月半未了

唐思婉父親禮部尚書唐大人是清流一派,早已得袁閣老叮囑,讓她在宮中輔助昭妃,韓家雖也站在同一陣營,但韓昭儀對這些朝野之爭並無興趣,韓太妃礙于身份,偶爾出手相幫還可,卻是不能介入權力之爭。♀

皇帝的心思誰也猜不透,就是如今在溫泉宮養病,也是全部封鎖消息,團團守著的都是皇帝的心月復親衛,連袁閣老、唐尚書這等重臣也探不到一點消息,這是以往從未有過的事。

皇帝的病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了,以前也不是沒試過病勢沉重,看樣子誰都以為捱不過了,可是調養十天半月竟又好了,登基後這樣的事發生過數次,以往大臣們雖然每次暗地里也有作準備,可還是抱著比較樂觀的心態。

這回可真的有些不對,皇帝一個月來都沒召見過大臣,雖然有旨所有政事交由內閣處理,可有些事辦了還要上奏的,皇帝也是全部不見,甚至連奏章也不接。

景清雖也在溫泉宮,因為一去到就病了,據他身邊的宮人說,也沒見過皇帝。

有傳言皇帝已經駕崩,如果是這樣,景清便要繼位。景清年幼,自然要大臣輔政,輔政大臣便等于握著整個國家的命脈。

如果皇帝沒有遺詔,便是由太後下旨指定輔政大臣,景清生母已故,宮中無後,太後之位按理便由撫養景清的水月微升任。

袁閣老等自然不會反對,可是德妃和她背後的趙家鐵定不會甘心。

有消息傳趙德妃兄長武威大將軍趙慶海已秘密回京,在私底下聯絡官員,他手下的兵馬也有異動,現在大臣們最怕趙家糾集兵馬逼宮,但是估計趙家也不敢直接打謀反的大旗,最大可能便是把景清控制在手中做個傀儡皇帝,待權力在握,時機成熟再廢掉景清自己稱帝。♀

這樣的話,水月微處境便危險了,趙家只要除掉水月微,德妃便能名正言順撫養景清,以太後的名義攝政,趙家便可乘機進入大瑞的權力核心,按今日德妃的表現來看,這個猜測是成立的,若是德妃得逞,無論是掌嘴或是入暴室,水月微肯定性命難保。

內閣重臣自然不願意趙家得勢,一是他們的思想絕對是要維護正統;二也是為自身的前程和權力著想,朝代變換後勢必要打破現有的利益平衡,未來是個未知數,是飛黃騰達還是抄家滅族很難說,倒不如維持現狀,制止這種事情發生。

在朝堂上多有明爭暗斗的大臣這會卻是難得的一致,平日為爭奪權力這塊肉是你死我活,可是若有外來的餓狼來搶,他們自然得先團結起來。

不但前朝,連後宮中也收到指示,凡是家族站在袁閣老這一邊的後妃都要無條件幫助昭妃和清皇子。

唐思婉當然不會說得這樣直白,水月微入宮前已听了袁閣老一課,如今又听了一些,還有根據宋女官的八卦和豆綠的消息,大體推斷出來的。

總結出來就是如下幾點︰

第一︰皇帝很可能已經掛了,估計不掛也差不多了,她很有機率榮升太後,應該說是太後熱門人選,因為這個,她擋了某些人的路,她處在危險中。

第二︰如今最大的反派是趙德妃和她背後的趙家,趙家目標很明確,控制景清,準備篡權奪位,她們得消滅這個陰謀。

第三︰她已成了這次爭斗的關鍵人物,後宮清流領袖,有不少同盟者,不必擔心勢孤力單。

似乎還有幾點,不過她懶得想了。

想到第三點,水月微順便請唐思婉劃分哪些是自己人,免得誤傷。

唐思婉猶豫了一下,道︰「確切的我也不太清楚,還得是娘娘自己留個心眼,就算是親姐妹,也有反目成仇或是明笑暗刀之時,不管是何人,娘娘不必過于相信,還是要小心提防才是。」

這話說得有些肺腑之言了,水月微對唐思婉才進宮就有如此城府不禁有些刮目相看。

唐思婉自然不知道水月微的真正身份,說完還不放心,反復叮囑水月微各種注意事項,如今局勢未明,她們不能明著和德妃對抗,只能是低調行事,當務之急是不能讓德妃抓到由頭來對付她們。

水月微雖然不懼,也不忍拂她的一番好意,難得地耐心听完,還點頭表示一定服從注意及無原則執行。

韓太妃本是靜靜听她們說話,見唐思婉如此擔憂,不由得笑道︰「若是不放心,從明日起你們倆便到我宮里抄經罷。」

水月微一听「抄」字便頭痛,正想反對,唐思婉便已笑道︰「如此更好,我原也有此想法,可又怕太妃娘娘嫌我們打擾了清靜。」

韓太妃瞅了唐思婉一眼,笑嗔道︰「你就是長著個七竅玲瓏的心,什麼都想到了,偏要我說出來。」

以抄經為幌子,也能明正言順躲在壽安宮,德妃再怎麼著也不好到壽安宮公然抓人,就算是德妃來請,也有借口不去,倒是個好法子。

送走韓太妃與唐思婉後,水月微便去看景清,按唐思婉所說,景清對趙家還有用處,估計暫時不會有危險,可水月微還是放心不下,小人兒今日竭力想保護她,令她的心柔軟得一塌糊涂,感動得幾乎要融化了。

誰做皇帝本不干她事,可是誰若是想欺負和傷害景清,還得看她答不答應。

就沖著今日,她也要保護好他,不只是保護,還要讓他變得強大,誰也不能欺他,更休想傷害到他。

景清看到水月微後大眼一閃,嘴巴微扁,有些要哭的模樣。

水月微以為他是被今日的事嚇著了,忙摟著撫慰,問他怎麼啦?

「你離開那麼久,我好害怕你又被那壞女人捉走了。」景清大眼閃爍著淚光和委屈。

「姐姐很厲害的,才不怕壞女人。」水月微安慰他。

「嗯。」景清用力點頭,然後湊近她耳邊悄悄說,「爹也說你是很有本事的人,讓我好好跟著你,說凡事有你在就不用怕。」

皇帝也真是奇怪,才見過她一面就知道她有本事,難道背後有調查過她,可是若調查得清楚,又怎麼會讓她這樣背景的女人進宮。

「你爹還說我什麼?」水月微有些好奇。

「沒了,沒說什麼。」景清低下小臉,有些憂傷的模樣。

水月微以為他是想起皇帝才這樣,忙轉移話題︰「清兒今天好厲害,嚇得那些人都不敢上前來了,你說,姐姐獎賞你什麼好呢?」

景清到底還是小孩子,聞言有些開心起來,想了想道︰「我想要從沒有見過又好玩的東西。」

這個嘛,水月微想了想,突然靈光一閃,笑眯眯道︰「沒問題,一定讓清兒滿意。」

★☆★

天一樓,一道影子疾閃而過,一靈警覺陡生,剎那隨身軟劍已抽出在手,暗運內力抖得筆直,幾個縱躍,疾速向一處樹叢刺去,突然听到一聲輕笑,仿若有一陣微風掠過,哪有來人的蹤跡,一靈刺了個空,正有些怔然,突然一陣香風繚繞,後頸處涼颼颼的,似被人吹了一口氣。

一靈頓覺汗毛森然,心中大驚,忙縱躍數丈,正想發信號示警,卻听到女子懶洋洋帶著笑意的聲音︰「一靈小弟弟,功力有長進了哦,你的劍氣差點劃花了我的臉。」

一靈一听這熟悉的聲音,手中的信號彈便沒發出去,哼了一聲,沒好氣道︰「紅月大人,你怎麼又忘記敲門讓人通傳了,非要這般鬼鬼祟祟的進來。」要知道他們值夜的弟子責任重大,本來精神就緊張,水月微還不時將他們嚇一嚇,很好玩麼。

「我現在不是與你打招呼了麼?可不算鬼鬼祟祟的了。」水月微在一處假山上露出身形,漫不經心道。

「閣主已經安歇,紅月大人可有急事?」一靈雖然有些氣,還是依規矩問道。

「呵呵,我不找老道士,我來找一生,送枝花給他,他睡了沒?」水月微把手上的一枝秋海棠朝他揚揚。

「不知道,紅月大人自己去瞧瞧吧。」一靈听了水月微如此無聊的借口,也只能暗中翻一下白眼,一生那個呆子會喜歡花兒麼?這麼大半夜的來送一枝花給一生呆子,也只有一向行事怪誕的紅月大人才做得出。

至于她為什麼送花也不歸他管,連閣主也不太管紅月大人的事,他又何必多事。

一生的居室在天一樓後面,還有燈光從窗紗透出,顯見還沒睡,水月微在門外打個暗號,很快一生便打開門。

屋內燈燭明亮,一生的房間與眾人不同,不似居室倒似一個很大的作坊,除了床鋪外,桌上地上堆滿了工具和各種機關模型,幾乎連個落腳的地方也沒有。

水月微在門外東張西望了一番,不放心地問道︰「機關都關了嗎?」

得到了一生肯定的回答,水月微才進去找了塊障礙物稍微少點的地方站著,見一生已隨意坐在一堆模型上,拿起鑿子和錘子低頭繼續手上的工作。

一生是天機老道身邊最特別的弟子,他不伺奉起居飲食也不守門值夜,唯一的事情和愛好便是研究各種機關暗器和制造各種奇巧的器物。

便是水月微好輕功,也不敢輕易嘗試一生制造的機關,在一生這兒,她是最規矩不過的了。

水月微掏出一疊紙,揚了揚道︰「一生幫幫忙,我要做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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