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陸地氣溫高,下到河底,冰涼的河水立即將張旭團團圍住,凍得他直喘大氣。♀眾人皆在黃河邊上長大,什麼樣的大風大lang沒見過,即使河lang洶涌舟船起伏,也不斷不會有人懼怕。只是這鷹愁澗水深涌大,奇寒無比,滔滔河水茫茫無際,周圍漆黑一片,連只魚兒也難得一見,讓人心里發毛。
突然,張旭听見一只小風扇轉動的嗡嗡聲,潛水服里的電熱裝置啟動了,頭盔里的內部通信系統也打開了。他感到雙腳踩到了松軟多泥沙的河底,心里踏實了很多。黑暗中他四下看了看,蕭怡已在向前運動,她的身體前傾在水流中,緩慢向前運動。
水下流速很急,天氣陰沉,水下光線很弱,河底都是淤泥,隨著眾人的移動,在水里帶起一片混濁。
透過微弱的光線,張旭看到河床下面到處都散落著沉船骨架,底下一片巨大的河底沉木構成了沉船的墓場。周圍有許多巨型河蚌,正在打開蚌殼采納日月的精氣,蚌殼里的珍珠也不知生長了幾千年了,,借著海底的陰光,一閃閃的射出五顏六色的華彩,將河床都映亮了。
張旭水性之好不由得讓大家嘆服,他蹬了幾下,就趕到了眾人前面,林先生、程元明、等人緊隨其後。
黃河河底滿是泥沙堆積,沖淤的一塊一塊,導致河床變化很大。左側的虎子置身在一片刺目的珠光中,不斷的彎腰在淤泥中找著什麼。不時有青銅器、殘片玉簡、瓷器等物品在淤泥中被發現。
突然,林先生盯著虎子手中沾滿污泥的一個碗狀物失聲叫道︰「骨碗!」
這的確是一枚骨碗,不過不是普通骨頭打磨的。
「這骨碗是用什麼雕鑿的?」透過傳聲裝置張旭問緊隨其後的林先生。
林先生回答道︰「蛇大為蛟,蛟就是生了鱗片的大蛇,古代說的燭龍、螭龍、虯龍有角。而夔龍,都是沒有角的龍,其實就是遍體結滿巨大鱗片的巨蛇。這龍骨碗,就是用黃河夔龍的頭蓋骨雕成的。」
張旭想,黃河夔龍是絕種生物,能用夔龍之骨雕刻碗具那應該是上古時期先民的杰作了。黃河是中國最古老也是最神秘的一條河流,只是不知此次下潛之行能遇到什麼令人驚嘆的事情。
「莫不成這黃河底下還有什麼上古遺跡、遺物不成?」張旭再次發問道林先生指了指前面說︰「千萬年來,河床無定所,率性而為,肆意擺動,游移不定,南北飄蕩。造成了茫茫黃河灘,沉沉河床底,千古沉積,泥沙膠結,混雜交錯,河床的底層,好似河流淤積地層的博物館,多少不為人知的密秘都隱藏在其中。」
只見正前方,那洶涌的河底暗流,如同一群黃色巨蛟在河床上撕咬,又如千軍萬馬,奔騰怒吼,聲震河谷。不同方向的暗流反復踫撞、沖擊著岩石和水面,產生出巨大的聲響,在河底回蕩著,恰如萬鼓齊鳴,旱天驚雷,聲傳十數里外。黃河怒吼、黃河咆哮在河底更體現的淋灕盡致。
正前方的河床上,有一只巨大像鈦制的鰭狀物翹在那里。待張旭游近看時,卻是一具三十余丈長的巨大魚骸骨。
眾人驚呆了,根本沒有想到它竟然如此龐大。也曾听老的河工漁民說起這鷹愁澗遠有吞舟的大魚,卻始終未知其詳,今日終于得見,只是不知此魚死于何物之手,看其頭骨有兩個井口大的窟窿,像是被鐵錘、巨拳轟碎的一般。♀
是什麼力量能讓這水中霸王斃命于此?看來這鷹愁澗深淵還真是有些不為人知的事物存在。
不知不覺,夜幕早已降臨,黃河上空滿天星斗淡然無光,只有那北斗七星仿佛受莫名力量的牽引,一閃一閃的漸漸移動起來,形成了七星連座之勢,星光直射河底。
此時的黃河深底,似乎受星光牽引作用,突然涌起一股滔天的能量波動,浩瀚的力量似乎要把整個黃河吞噬了一般。天地靈氣席卷而來,涌向鷹愁澗深淵底下的河床上。
「快看前面!」張旭指了指前方。眾人看到在河底最深的地方模模糊糊的有一個凹陷,有二塊巨石,此石如天碑似龍首,矗立在眾人面前,氣勢恢宏。仿佛自恆古一來便立在此。近前看上去,更是猙獰萬分,二塊巨石搭起的拱門形狀,猶如同一張吞天噬地的巨獸嘴巴,里面似通著幽冥一般。
巨石通體被一層淡淡的黑紅色水霧氣所籠罩,其上各鐫刻一字,合起來卻是「龍槽」二字,這二個字血淋淋的,如同蒼龍巨楮,發出分外曜眼的紅光,隨著河水的波動而閃爍。整條沉積岩河床上的深溝,像是活了過來,勾勒出一條太古巨龍的身影,盤臥于九曲黃河底下,昂首向上,狀若破天。
「鎮河石!不知這鎮河石何以如此妖異?」林先生驚呼道。
「龍槽!傳說水下有巨石刻有字,看來是真的!那死去的巨魚說不定就是魚月復上拓有字跡的那條魚!」張旭吃驚的說道。
「大家小心點,往一起集中,別散開,等我上前探明情況再前行也不遲!」張旭見此地凶險,連忙提醒大家。
張旭快速靠近前方,只見無數船只的殘骸散落在巨石周邊的淤泥中,巨大魚骨和一些不知名的骨架隨意伸展,累累白骨隨處可見,更有密密麻麻的陶俑,猶如死人一樣半埋在里面,使得這里充滿了一股讓人窒息的氣氛。二塊堅硬的巨石之上,更有一些刀砍斧劈的印記和巨齒咬上的痕跡,詭異無比。
奇怪的是,二塊巨石都用水桶粗的四條精鋼鐵索縛著,通體烏光爍爍,寒氣逼人。八條鐵索的另一頭順著二塊巨石中間的門狀空隙順延進去,就像八條縛龍之索鎮鎖住地脈,也不知縱橫進去萬丈幾許,鉤鎖鎮壓著什麼東西。拱型門縫里溢出道道毫光,五彩燦燦,形成一個藍色光幕屏障,阻擋滾滾黃河水侵入。
待眾人游到二石中間縫隙凹陷之處,張旭把潛水頭燈對準其深處照了過去,隔著藍色光幕探望,果然在凹陷處的底部,有一個汽車頭大小的不規則的洞。
時刻黃河上空七星連座的星光更強盛了,與洞口藍色光幕屏障交相互應,周圍也越發明亮起來。突然,洞內隱隱約約傳出岩石崩裂的聲響,八條烏鋼鐵索烏光閃爍、「嘩啦啦」的也跟著顫動起來,順著鐵索一股龐大的反作用力從洞里傳了出來,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崩斷、振碎鐵索,沖關而出。
突起的異變,讓洞外的二塊巨石突然變色,由黑轉向紅褐色,通體似被血水侵染,產出陣陣威壓,彈壓洞內向外的沖力。
二股威壓交加之下,黃河水面洶涌澎湃,水下排山倒海,奔騰叫嘯,叫人肝膽破裂!這股氣息壓的眾人喘不過氣來,每個人都冷汗淋灕,貼身之衣已是被汗水浸透了。
「快後退!」張旭大聲喊道。
情況一片混亂。蕭怡直是被嚇的呆住了。還是張旭反映快,在喊聲末起之時已是雙腿發力,一把抓住蕭怡的手腕奮力向後退去。
這讓程元明很失落,該自已表現的時刻卻遲了一步。林先生與其他人也在洶涌波的流之中狼狽的沖了出來。
停頓下來,眾人都感到頭盔里像滲進了河水,淌到嘴里咸咸的,才知道威壓之下把鼻竇壓出了血。
「此處如此怪異,看來與前天夜里出現的異像有很大關聯,需小心才是」。林先生醍大家。
經此一場驚嚇,眾人都心有余悸,緊張的已經渾身發軟。
程元明腿有此發軟,轉向林先生說道︰「我們要不要返回到船上,把這里事情告訴村里人,再從長計議,這里太危險了」。
「不,先弄清楚再說」林先生平日溫文爾雅,此刻卻顯的異常激動,道︰「我覺得這洞里面肯定有寶物,說不定還是神跡呢,此時此地就是探索契機,斷不可錯過。我窮其一生精力追尋的夢境,說不定答案就在其中!」
「林先生的夢境?林先生做的是什麼夢?」張旭對林先生的話有些模不著頭腦。
「快些往回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程元明說這話時,嘴有些哆嗦。
「程元明,不讓你來你非要跟來,怎麼現在熊蛋包了?」虎子幸災樂禍的說道。
「對啊,你不是還帶了二個家丁嗎?怎麼怕了吧?怕就帶著家丁趕快回家找你老娘吧!」
「對,你不去尋寶我們去,別想著我們在水下尋了寶,你好上岸去搶!」六七個孩子一起起哄。
程元明知道自己日常欺負同伴犯了眾怒,在水下這是尋機報復他。見眾口一致,自已再堅持下去,倒顯的太膽怯,只怕蕭怡也 不起自已,便再沒有吱聲。只是暗自道︰「你們等著,上岸後找個機會,一個一個都弄死你們…」
「快看,那藍色朦朧的光罩開始暗淡下來了」。張旭的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果然,巨石縫洞前的光罩正在漸漸消融,波動也逐漸小了起來。
見到這一幕,眾人仿佛看到了洞里有無數寶物在向自已招手,心中又升起了新的希望。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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