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俠]劍痴 第八章 北上

作者 ︰ 懷棠

宇文化及奉皇帝之命來取《長生訣》。♀

石龍自然不肯,若讓那昏君得到這道家寶典,豈非助紂為虐?幸好祁衡將經文告訴他之後,他沒有趕著向上謄抄。石龍雖然不願《長生訣》流落他人之手,但他的功力到底差宇文化及遠矣,重傷之後只得從密道逃離,去了好友田文家中。

誰知田文知曉前因後果之後,竟起了殺人奪寶之心,可惜石龍一代英雄,竟然死在了一個儒生的手里。所幸寇仲徐子陵二人因為石龍與田文的交情,得以方便進出田府,借閱其經史子集。而兩個人又習慣了偷模溜進去,常常不從正門進,才能正巧撞上那一幕。

他二人眼睜睜地看著石龍的尸體被投入了井里,只來得及為石龍報了那第一重血仇,便被府外官兵的腳步聲逼得趕緊逃離了揚州城。

此後遇到傅君婥的事不提。

祁衡知曉了前因後果後,也只能嘆一聲命運無常。「既如此,那宇文化及恐怕未必會放過石龍武場的其他弟子,你們兩個倒是最後能承他門牆的人了。我不妨將《長生訣》的經文說與你二人,定要好好記得。」

祁衡確定兩人將心經背誦下來之後,只說他二人許是石龍,要勤加修煉,便離開了。

各人有各自的緣法。

……

高句麗。

相傳‘奕劍大師’傅采林與‘散人’寧道奇、‘武尊’畢玄並稱天下三大宗師,自然有其獨到之處。他集中土、西域已經高句麗武學大成,嘗言「一切神通變化,悉自具足」,大意便是人的潛力無窮,不過被各種執念蒙蔽了而已。

他亦帶領義軍數度抗擊隋帝征伐,再加上武藝高強,追求完美,在高句麗人的眼中,早已是神而非人了。

而他的劍術要義在于‘以人奕劍,以劍奕敵’。便是在于施劍如奕棋,布下種種局勢,只要敵人入局,便會任其擺布。講究的是料敵機先,先決的條件是以高明的眼力掌握敵手武技的高下,模清對方的底子,從而作出判斷,先一步封死對方的後著,始能制敵。

祁衡雖不甚理解棋道的真意是如何融入劍道的,但他從未听說過這樣的絕技,只覺不明覺厲。

傅采林身材魁梧,但面貌卻並不出彩,甚至有些丑陋。♀

但當他拔劍、渾身散發的一股‘生氣’的時候,那可怖的臉龐竟然讓人覺得順眼了起來,好像那些五官也不那麼有缺陷了。

「漢人,拔劍吧。」

听聞祁衡要挑戰他,傅采林當即迎戰。

祁衡微微一笑,道,「請教了。」

他見傅采林沒有拔劍出鞘,也並不生氣。他自知自己在這大隋是沒什麼名氣的,哪怕與宋缺比試,也沒必要傳的人盡皆知?傅采林身為當今三大宗師之一,又對漢人毫無好感,如此直來直往,也算得上的坦蕩。

祁衡拔劍。

純淵劍的青黃之氣讓傅采林不禁點頭道,「好劍。」

「此劍名為純淵,請。」

話音落下,祁衡手腕一轉,便向傅采林刺去。

他這一劍與當日和宋缺比試的第二招有些仿佛,都是單單純純,和平日早課晚課時候的練習沒什麼不同;但這一招到底和曾經祁衡刺出的所有劍都不一樣。

他只是迎著風,就這樣將劍向前一送,輕飄飄地仿佛沒有任何力道。

傅采林卻驀然色變。

他一直關注著中原武林,卻從未听說過中原的年輕人中有這樣的一號人物。他也本以為他的三個弟子已經是悟性頗高的好材料的,竟不知自己小看了天下英雄。

傅采林也亮劍了。

他的劍比祁衡的劍要寬些,正正地擋住了祁衡的劍鋒。

祁衡又笑了笑,抽身再刺。

他早已料到了傅采林在他真正出手之前,是不會將他放在同等地位上的;但那樣的比試,又有什麼意義呢?是以,祁衡的第一招並未用盡全力,而是有所保留。只是這第二刺,他自然就不會顧慮太多了。

不知那傅采林可否真的預料到他所有的招式,然後先一步地破解呢?

傅采林心下駭然,因為他竟然無法看出祁衡第二式的破綻在哪里;而他的奕劍術若不能看出對方的破綻,也就不那麼至高無上,遙不可及了。

他將心感全然寄托在了劍上,只得硬踫硬地對上了祁衡的那一劍。

只听得一聲‘叮!’,傅采林已倒在了地上,噴出一口血來。

祁衡見傅采林重傷難起,搖頭嘆道,「觀棋道堂奧,當在于︰窮則禁、禁則變、變則通、通則終;談棋道真意,當在于‘舍得’二字。前輩的奕劍術與奕又有何干呢?」

所謂料敵先機,看來也不過是仗著武道境界而為罷了,並非真的是什麼獨一無二的功夫。而傅采林本身,也未能有傳聞之中那樣高超的境界。

「前輩嘗言要置身事外,旁觀者清,尚可品味武道真諦,在下領教了。」

祁衡失望而去。

不過他之前既已下定決心,自然不會因為與傅采林的比斗而有什麼改變。他打算一路南下,回到飛仙島靜流崖上,為蘇少英鑄劍了。

可鶴蚌相爭,總是漁翁得利。

蓋蘇文稱號「五刀霸」,深受傅采林的器重,被寄予統一高麗的厚望。只可惜傅采林並不知曉,蓋蘇文早已和伏難陀勾結,而韓朝安也成了二人鷹犬。對韓朝安和蓋蘇文來說,傅采林是他們登上高麗王位的最大障礙,故欲去之而後快。

隋朝雖然龍氣不繼,但並非朝中無人。

其中裴世矩正在采編《高麗風俗》,听聞此訊,更是上達宸听,為隋謀劃︰傅采林一代宗師,更是高句麗人的精神支柱,此時重傷,自然可借蓋蘇文之手除之。

今上三征高麗,失敗的因由自然有傅采林,對此樂見其成,派宇文化及助蓋蘇文成事。

在祁衡與傅采林一戰半月之後,傅采林身亡。

宋缺數日之後在嶺南知曉傅采林的死訊之後,嘆了一口氣。

「可惜一代宗師竟死于宵小之手……不過高句麗三十年內于我中原再不成威脅,大善!」

他嘴角露出一絲神秘的微笑。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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