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可真行!」
轉眼間,到了雲下歷3018年3月26日,夕陽將落的時候。♀一家小酒館里,外傷已經基本痊愈的凌闊,大口喝著燒酒,心中好不快活。雖然大聲說話時,髒腑之內還是有些疼,但人稱拼命二郎的他,絲毫不在乎。
「只是可惜啊……」孿生哥哥,人稱猛大郎的凌廣,沒有喝酒,只是看著酒館門外的天空,若有所思,「我們沒看見顧老二屁滾尿流的樣子……」
「怎麼?還想讓我再揍他一次?」
听聞佰璇璣此言,三個好兄弟皆是哈哈大笑。
把酒言歡的時刻,佰璇璣端著本冊子,叫做《賞金獵人菜單》,是佣兵工會的內部刊物。里面記錄著一個個懸賞通緝的罪犯。他正在挑選自己的下一個獵物……
一周以來,佰璇璣的心情相當好。除了實力大增外,讓他欣喜的好事兒,還有兩樁。
第一件,當然是痛揍了流氓顧老二。
而第二件,則是他注冊成為了一名佣兵,化名苦樹根。憑借著五階高級的召喚物,遠古三英,所向披靡地解決了好幾個《菜單》中的懸賞犯人,獲取了不菲的酬金……
「璇璣,昨天我听到一則傳聞。♀」趁著佰璇璣挑選獵物的時候,凌廣好好意yin了一遍顧老二被打的慘狀,終于回過神來,想到了另一件事兒,「好像,顧老二的大哥回來了。」
「他大哥?」佰璇璣抬起頭,有些疑惑,雖然顧老二叫老二,但從沒听說過還有個顧老大啊。
「這可不好辦了!」凌闊又是將一碗酒一飲而盡,也是凝重了起來,「他大哥很厲害,十年前就離開狐城了,所以你不知道。外號叫做孤狼。」
听到這個外號,佰璇璣突然想起,在《賞金獵人菜單》中,就有一個叫做孤狼的,實力高強,排名前十,賞金高達十萬金!
在雲下大陸,雖然多國割據,但幣制卻是相對統一、方便。皆是金、銀、銅三種材料的鑄幣,其中一百銅幣合算一銀幣,一百銀幣合算一金幣。而尋常的百姓家,一金幣,也夠花好一年了,還是肉食不斷地過。
這孤狼竟然價值十萬金,可見其厲害。遠古三英辛辛苦苦好幾天,也獵取了不少通緝犯,可酬金總計也不過是十萬金而已啊。
佰璇璣過目不忘,對于《菜單》中的任何細節都記得十分清楚,其中,對孤狼是這麼描述的︰
「孤狼,懸賞十萬金,身背無辜性命百二十三,階位五階高級……」
「璇璣,不然這幾天先暫避風頭,那孤狼重罪在身,想必在狐城只是經過,不如暫避其……」
凌廣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卻被佰璇璣打斷了。♀
「人家叫你猛大郎,這麼躲躲藏藏,好像不是該有的風格吧……」
合上《菜單》,佰璇璣眯縫著眼楮,一個計劃已經展開,只是,這一次,他又要獨自面對了,凌家兄弟是幫不上忙的……
……
日落月升,約在三更。
吊著左臂的顧老二,絲毫沒有察覺有人跟著,一路小跑,迅速閃進一個酒樓之內。
這間酒樓,坐落在狐城城牆根旁邊,不光經營酒菜,就連一些見不得人的買賣也做。平日里就是三教九流的聚集場所,倒也符合顧老二的流氓身份。
「哥!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某個雅間內,酒菜早已擺滿桌面,但食客卻只有兩個,一個當然是顧老二,而另一個,是一名消瘦的漢子,看模樣,不像個斗者,干癟的身子沒有肌肉隆起,比起最瘦的刺客還要瘦,大氅里伸出的端杯手指,也是枯槁如朽木。
消瘦漢子微笑著,也不急著應答,抿了一口杯中美酒。
「哥!他不給我面子,就是不給你面子啊!」
顧老二急了,他知道自己這個哥哥,孤狼,是個陰狠的人,但他們可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啊,大哥總不至于這麼薄情寡義吧!
「吵什麼……」孤狼還是不緊不慢,小口嘬著,但就這三個字,光威嚴上,就已經是震得顧老二不敢再多嘴了。
「都多大了,你還是個小流氓啊。」慢慢悠悠,一小杯酒終于被他喝光了,「不過,打你的,真的是召喚一族的小少爺?」
听到此處,顧老二原本暗淡已至極的心情,終于豁然好轉,「錯不了!他就是仗著自己大家世族出身,就對你弟弟百般欺凌啊!」
「嘖嘖……」
孤狼把空杯重新放回桌上,眼楮轉動著,不知在想些什麼。而桌邊站著的女侍,已經走上前來,乖巧地再一次斟上美釀。
「咦?」孤狼忽然驚疑了一下,「小姐,你的手很好看啊,能不能烹好了讓我嘗嘗?」
孤狼的話,嚇得女侍如墜萬丈冰窟,這消瘦男人,看上去優雅得體,說出的話竟如此恐怖,那吃人的勾當,在他心中難道不過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嗎?
「大人!饒命啊!大人!」一時間,莫說是手上的酒壺,就連桌邊的菜肴,都被慌亂癱倒的女侍打翻了不少。
可是孤狼絲毫不為所動,「我不要命,只要手。」
在女侍的尖叫中,孤狼亦步亦趨。這酒樓本就不是什麼干淨地方,人命案都不知道發生了多少。今日,怕是沒有誰敢出手救美了,試問這狐城里,誰敢動五階高級的高手?
「大哥!這點兒小事兒,何需你動手!」
不愧是同一個媽生爹養的,那顧老二,剛才還唯唯諾諾,好像個委屈的貓咪,可是此時,面對手無寸鐵的弱女子,骨子里的凶惡一下子便暴露無遺。
他可沒有他哥那般閑庭信步的優雅,快步上前,抽出隨身的短刀,就是要砍!
「大人!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
女侍喊得撕心裂肺,但這絲毫不能阻止那尺許刀刃。
說時遲那時快,短刀的掄起絲毫廢不了半刻一毫,看那圓弧的軌跡便可以知,雖然他的對手只是個手無寸鐵的女子,但為了取悅孤狼,顧老二還是用了全力,至少說,用盡了他二階中級的氣力。然而……
那把短刀似乎是被一直無形的手掌給握住了,難以寸進的同時,空氣中還蕩出點兒透明的波折。
「還真是狠啊……」一個男聲,竟是從窗外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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