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昊無措地看了看自己的拳頭,再度看向簡澤時的神情顯得懊惱萬分「兒子,我不是……」
「夠了,不用解釋!」冷言打斷自己父親無力的挽回,簡澤斂去放肆的笑意,一步步逼近簡昊「我只問你,你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心緒煩亂簡昊啞口無言,隨著簡澤前進的步伐,一步步後退。♀
看著自己父親作出預料中的反應,簡澤心中萬般怨恨,目光如冷箭一般將眼前這個他叫做父親的男人刺穿「今天是我媽的祭日,每年我媽的祭日,你有幾年是準時去看她的?你可以不愛她,但是你能不能別忘了她!」
今天上午他一直在墓園陪媽媽等著這個男人,可是這個男人一直沒出現。害怕地下的媽媽會難過,他特意跑回那個早已經不屬于他的家,想著也許能夠找到這個男人,帶他去為媽媽上柱香。♀沒想到,卻看到那個拆散他家庭害他媽媽自殺的冷秋夕居然倒在客廳的一攤血泊里抽搐。
看著那個壞女人因為痛苦而緊緊蜷曲的身體,看著那紅的刺眼的鮮血從她的肆無忌憚地涌現出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擴散蔓延。他的心底有一絲很痛快的感覺。他是該繼續當個冷漠的觀望者,可是當趴伏在冰冷地板上的冷秋夕仰起一張蒼白如紙的臉對他哀求著救她孩子的時候,他居然心軟了……
比起自己的父親,簡澤更恨那個對冷秋夕心軟的自己。憤恨的說完最後一句話,他決然地轉身,留下一臉懊悔的簡昊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
目睹一場略帶暴力的家庭戲,身為旁觀者的蘇淺為難的看了看手中的銀鏈子,實在拗不過自己的良心,她無奈的朝簡澤離開的方向追去。可是無論蘇淺怎麼追,總和簡澤隔著一段長長的距離。即使大聲喊他,對方也是一副充耳不聞徑直前行的狀態。害她一路小跑,跟到了地下停車場,總算趕在簡澤上車之前攔住了他。
擋在車門的位置,蘇淺彎腰喘息,抬眸看向簡澤的眼神隱約有些埋怨「喂,都叫你等一下了,干嘛當沒听見!」
簡澤的臉色和他的心情一樣的差,他目光鄙夷的盯著蘇淺好幾秒,隨後快速掏出錢包,胡亂抽出十來張百元紅鈔扔在蘇淺身上「這些就算你在醫院門口幫我忙的報酬,拿了錢,離我遠點」
紅色的鈔票砸在蘇淺身上,砸得她有些茫然,回過神,只覺得一陣好笑,可是又笑不出來,畢竟人格被個陌生人拿錢來侮辱,任誰也笑不出來吧。看都沒看地上的鈔票一眼,蘇淺一向與人親和的笑顏此刻居然染上一絲反諷「你想多了,我來找你不是為了討人情換錢,是為了還你這個」
說罷,蘇淺的左手伸到簡澤面前,五指微松,一條銀白色的鏈子在她指間垂下,懸掛戒指的部分在空中擺著弧度左右打旋。她問「這個是你掉的吧?」
看到銀鏈子,簡澤冰封的神情閃出明顯的詫異,他下意識去模自己的脖子,待發現空無一物,立刻從蘇淺手中一把奪過鏈子,戾聲道「你偷我東西!」這鏈子上的戒指可是媽媽留給他的遺物,對他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听到這句話,蘇淺頓時覺得自己像被晴天里的一道雷劈到。搞沒搞錯,這家伙不感謝她拾金不昧就算了,居然還亂潑髒水到她身上!無語到極點,她道「喂,你有沒有認真听我說的話,我都說我是來還你東西的,怎麼變成偷你東西了?」這是不是傳說中的踫瓷啊?
簡澤的指尖細細摩挲著掛在銀鏈子的戒指,確定沒有任何損害,這才冷笑道「這鏈子我從小到大一直都保管的很好,沒有一次遺失過,怎麼踫到你就掉了,剛好還被你撿到,你可別用緣分來解釋這一切」
蘇淺干笑,這問題問她還不如去問老天,問問它為什麼偏讓她撿到這條鬼鏈子不更好?耐下心,她心平氣和的說道「誒,你我互不認識,你不覺得你對我的誣蔑太無理太武斷了嗎?你有沒有想過,我費力氣偷了你的東西,干嘛還要來還你,我又不是傻子,不怕像現在這樣被你指認啊」
瞥了一眼地上那疊無人關心的紅鈔票,簡澤似有所悟的輕笑,不禁細細打量著眼前這張不起眼卻有著一股子恬靜氣質的臉「你當然不是傻子,因為你的目的不在于要偷的東西,而在于……」
話音未完,簡澤一個俯身,湊近蘇淺的耳旁,曲起一指勾起她的下巴,輕佻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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