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聯必合 試探

作者 ︰ 獨舞清歡

師傅閉目養神了足有小半個鐘頭,在這段時間里,秦晴勤學好問,「師傅,你不用專業工具,就能鑒定那些珠寶,有什麼妙招麼?」

「看得多,自然就有經驗了。」師傅回答得雲淡風輕。隨後也不用她多問,便把碧璽與水晶螢石的特征以及辨識方法告訴了她。

接下來兩人又對那顆綠寶應該做成什麼飾品展開了熱烈的討論,陳嘉乾的教學完全是啟發式的,他只讓她記住一點,佩戴這枚綠寶的是位老婦人,隨即就讓秦晴發揮自己的想象力。

任何稀奇古怪的想法在他那里都會得到一聲,「嗯,這個想法不錯。」

秦晴大受鼓舞,瞬間覺得師傅真乃她的良師益友,而且謙謙君子,溫潤如玉,越來越好相處了。

就是過于在意自己的那雙寶貝眼楮,看幾顆珠寶都要閉目休息,

令人奇怪。

秦晴忍不住問︰「師傅,你的眼楮很容易疲勞嗎?」

「我還不太適應這里的氣候,有些上火,發干。」師傅如是回答。

正是再正常不過的理由。

快下班的時候,陸天舜用內線給她打了一個電話,「小晴,我爸念叨著很長時間沒見你了,今天晚上和我一塊兒回家吃頓飯吧。」

這個不能推月兌。如果天華還在,老爺子就是她的公公,而且一直對她照顧有加,即使現在天華死了,也依然把她當他們陸家的兒媳看待。

陸天舜沒讓秦晴開自己的車,而是坐他的車前往陸宅。

醉酒獻花這件事後,兩人的關系多少有些微妙。

一時間車里很安靜。

別看她這小叔子在人前開朗陽光,談笑風生,其實和熟人在一起,話也並不多。

還是秦晴先開的口,秦晴極力表現得和過去一樣隨意,「天舜,問你個事兒,你有女朋友嗎?」

陸天舜扭頭看了她一眼,似乎對她的提問很感詫異,隨後反問︰「怎麼?你要給我介紹?」

「是啊。」秦晴索性順著他的話說,「秦昕怎麼樣,你們倆過去不是挺好的嗎?」

「是她讓你這麼問的?」陸天舜態度變得散漫。

「我就是隨便問的。」秦晴可不想把秦昕給供出去。

原以為他會裝傻充愣,沒想到他的答案直截了當,「我們倆不合適。」

「為什麼?」秦晴直起了腰,瞪大了眼楮,一看就是特別關注這事。

「性格不合。」

這個萬金油似的理由其實它就是一借口,毫無疑問他完全是在敷衍,為了好閨蜜,秦晴試探著又問︰「那剛才的閆小姐,你們倆似乎很不錯啊!」

這次他簡直是嗤笑了一聲,回過頭來瞥她一眼,「你是剛認識我的嗎?我會和一個有生意來往的女人牽扯感情?」

秦晴後知後覺地發現她這小叔子什麼時候和她說話像吃了槍藥一樣,似乎對她很有意見,她決定別往槍口上撞,明智地選擇了默不作聲。♀

然而話題的始作俑者是她,主導者卻早已成了他。

他接著又說︰「我覺得我是時候應該找一個妻子,而不是情人。」

他說這話的口氣仿佛他倆親如自家人,完全可以暢聊心聲。並馬上又問︰「你不想知道我需要一個什麼樣女人當妻子?」

「那我管你呢!」秦晴隱隱約約嗅到了一點曖昧的氣息。想隨便應付一句切斷話題。

然而他似乎聊興很濃,自顧自地答︰「賢妻良母,相夫教子……就像你這樣的。」

「陸天舜。」秦晴大為光火,「你有完沒完了,發什麼神經拿我開涮……」

「你看,我一說這個你就炸毛,就逃避。」陸天舜的聲音依然平緩無波,嘴邊甚至還浮現了幾絲笑意,一邊開車一邊還說出了更為煽情的話︰「我說我喜歡過你,你肯定要和我急,可那是事實,只是你的眼里只有我哥,從來沒有看過我罷了。」

「狗屁。」秦晴終于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我和你哥談戀愛的時候,你正和一個小女孩兒打得火熱。」

「是嗎?」陸天舜想了想,笑容在臉上擴大,眼神也變得熠熠生輝,「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都忘了,你還記得呢,看來你也挺關注我的嘛。」

秦晴要被他氣瘋了。

車子已經駛進了陸宅大院,秦晴摁住陸天舜的胳膊,斬釘截鐵地同他說,「陸天舜,我不管你存著什麼心思,話一定得說明白了,你這麼突兀地……嗯,對我表達好感,讓我很不安,以後別提這種事,咱倆沒可能。」

「話別說得這麼滿。」陸天舜似乎也認真起來,沒有下車,兩人像談判似地坐在車上,「你總不會一輩子不結婚了吧,你找別人還不如找我,我願意像我哥一樣照顧你,我們挺合適的。」

秦晴剛想張口反駁,他又說︰「我想要的妻子不是什麼虛榮的美女主持,買塊手表恨不得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也不想找優越感很強的千金小姐……我只是想如果我累了,會有個女人給我捶捶背,揉揉太陽穴,如果我醉了,會有個女人給我端個盆子泡泡腳。這些事你都對我哥做過,我很向往。」

陸天舜下了車,秦晴還坐在車上發懵。這小叔子行事一出一出的,真讓人招架不住。

秦晴看見陸父,心里就有些疼。可能天華的死,除了她之外,陸父是天底下另一個最傷心的人了。

秦晴很長時間沒見老爺子,發現他衰老得厲害,身體還不如從前,外面已是暖意襲人,老爺子還穿著棉坎肩。

他絮絮叨叨地和秦晴寒暄著,翻來覆去也就是訴說著死去的大兒子有多好,順便拿二兒子做比較,越比較越覺得二兒子連大兒子的腳後跟都比不上。

陸天舜無所謂地斜靠在沙發上听老爺子數落,在一旁陪著的陸太太穿著雍容,溫婉賢淑,這位太太是老爺子的第二任妻子,陸天舜正是她所生。此刻她和自己的兒子一樣,一臉無所謂地听著老爺子嘮叨,甚至還時不時好脾氣地給秦晴遞個水果什麼的。

看來老爺子雖然身體不佳,在家里還是耀武揚威頂天立地說一不二的主。

秦晴突然想起來︰「花花呢?怎麼沒听見花花的聲音?」

不提這句話還好,一提起來,老爺子登時眼眶就濕潤了,「花花也……也死了,天華死了沒多久,花花也跟著去了。」

花花乃是老爺子的寶貝狗兒子,一只通體雪白的哈士奇小狗,經常毛茸茸地滾在老爺子的懷里撒嬌耍潑,是老爺子的伴兒。

這真是雙重打擊呀。

秦晴心里也難過,「怎麼死的?」

「被別家的狗傳染了一種皮膚病,那毛掉得厲害,醫生說沒治了,實施的安樂死。」陸太太在一旁替哽咽的老爺子做了回答,也陪著拭了拭眼角。

吃飯的時候,老爺子非讓秦晴挨著他坐。

食物很豐盛,擺了滿滿一桌,老爺子想吃那放在遠處的板栗炖雞塊,欠起身子顫巍巍地去拿,不小心就把碗里的小湯勺給踫到了地上。

人到底是老了,行動不利索,秦晴趕快俯要替他撿起來,老爺子也俯身去撿。

陸太太著急叫︰「正邦,沒事,再讓張媽給你換一個不就成了?」

這時秦晴的手里突然被塞進一個小塑料袋,老爺子瞄了她一眼,顫巍巍地直起了身,咳嗽不止。

秦晴怔了怔,不動聲色地攥緊塑料袋,裝進了自己的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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