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釉回到自己家已經是早上九點鐘,黎天說這兩天會給她請假,她可以在家好好休息。♀
涼釉很少夜不歸宿,就算在外面玩的瘋了也會給家里打電話報平安。昨個她老娘等到半夜一點也沒等到涼釉回來,急的一直給涼釉打電話。可是涼釉的手機一直落在黎天車里,所以涼釉不知道。
「死孩子,你還知道回來!」涼釉一進門就迎上她老娘叉著腰罵街的嘴臉。
潑婦!涼釉他爸不屑地在心里罵道。哼,還整天說他迂腐,我看是你才迂腐吧?!涼子都23歲了,怎麼就不能出去玩玩?就你瞎緊張整晚拽著他頭上為數不多的毛叫喚。看看,他乖女兒不是平平安安回來了嗎?
「別理你媽,你媽更年期。涼子,玩累了吧?回去睡一會,爸回頭熬粥給你喝昂!」為了表現自己的民主加信任,涼釉她爸攬開發潑的涼釉媽,還給涼釉擠眼色。
涼釉也沒心思逗弄這二寶,只點點頭回她臥房休息。
涼釉老娘站在後面沒有吱聲。她看得出來涼釉臉色不好,而且回來時穿的衣服也不是昨天那套老大媽似的運動服。涼釉一直很乖,她從小就在自己和她爸眼皮底下生活,就連大學也是在本市讀的。
自己的孩子她了解,涼釉不會做出格的事。可是,她也知道,按涼釉現在的情況,估計昨晚發生了什麼涼釉不想說的事。
唉。涼釉她娘長嘆一口氣,又看著在廚房忙乎傻樂的涼釉爸爸,她又嘆一口氣。這死男人,真是半點細心都沒有,也不知道怎麼當得數學老師!邏輯推理能力還不及她這個語文老師。
涼釉呆在家里的這兩天,盡量讓自己行為正常。該樂呵的時候樂呵,該生氣的時候生氣,她知道她老娘這兩天也請假在家觀察她。有時她不小心一回頭就瞥到她老娘面有憂愁望著她的背影。
涼釉努力讓自己忍住不哭,她給她老娘說那天是因為自己不會喝酒硬要喝,吐了自己一身最後只得換上朋友的衣服。還說這酒勁太強,第二天她都沒緩過來。
涼釉媽媽不相信也只能相信。孩子不說她不會逼,只要她安好,等到以後涼釉想說自然會說的。
黎天呢這兩天沒事人似的忙著手里頭和澳洲akb公司合作的項目。
席連成坐不住非要上來看看黎天有沒有被憤怒過頭的小婦女給捅死,還抓著白慕楓過來說是要發揮兄弟愛。
一進門,席連成禁不住嚷嚷起來︰「黎天,事搞定沒有?我和慕楓都給你準備好a市最好的律師了。要是那小婦女告你,我們一定幫你擺平!」
忙碌的黎天抬起頭,沖白慕楓點點頭算是打招呼,隨後沒理席連成,繼續低頭處理手中的文件。
席連成揪著心擔心黎天,瞧黎天不搭理自己,還以為黎天老毛病又犯了,急的上前撐在黎天的辦公桌上,對黎天說︰
「哥們,有事別硬撐著。不是有我和慕楓嗎?再不濟咱也能把小婦女擺平,你別急哈。」
白慕楓懶懶坐在沙發上,冷眼瞧著席連成一人在那唱獨角戲。
「阿成,沒事。小釉子還挺好哄的。」黎天終于有良心的回了一句。
「那你塞錢給她了沒有?說軟話了沒有?嘿,兄弟,我給你說哈,這良家婦女最難搞了。你到時候別栽她身上跟頭。」席連成還是放心不下,又繞到黎天跟頭,朝著黎天的耳朵方向嘮叨。
「不過啊,這女人都一樣!你把錢給她們,她們就開心;你再說點甜言蜜語什麼的,她們就死心塌地。♀我可給你說,這事馬虎不得!你那良家婦女看起來可不好惹。」
「阿成,太羅嗦,不男人。」黎天被叨嘮的頭皮發麻,總覺得席連成像唐僧念咒,念得自己腦門子抽疼。
白慕楓終于忍不住抱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媽的,阿成這人怎麼這麼磨磨唧唧,娘們投胎不成?
席連成怒了,他不就是擔心多說幾句話了嗎?干嘛一個個都不待見自己。
「我他媽嘴欠抽行了吧!」席連成仰著脖子怒吼。要不是你是我兄弟,我管你個毛線管?都不識抬舉。
「喝水吧,阿成。」黎天起身給席連成接杯水,席連成狠狠瞪他眼,接過來仰著脖子一口喝干。
渴死他了,說了這麼多話。
白慕楓接過話頭,也開口問︰「黎天,真的沒事嗎?」
「慕楓,沒事。」
「行,有事你說,我們兄弟倆想辦法給你解決她。」
黎天無奈搖搖頭。他知道定是上次發生的那件事讓兩個哥們害怕了,他不是廢人也不是沒腦子的人,這點小事搞不定,他還是那個強悍的黎天嗎?
「不過阿成說的對,回頭好好哄哄那個良家婦女。怎麼說都是你虧欠人家,能哄一時就哄一時。以後尋了個理由,也好打發她。」
「行,我明白。」
席連成瞅著黎天乖乖听白慕楓的話,心里有些吃味。憑什麼自己費這麼多口舌,黎天就只听白慕楓那廝的話?他酸溜溜噴出一句︰「哼,還是慕楓說話著黎天的味。」
黎天一巴掌拍席連成腦門上︰「阿成,別鬧。」
席連成覺得黎天是哄他來著,嘴角不由兩邊一扯,抱著黎天的胳膊,頭枕在黎天肩上嬌羞地說︰「還是天哥好。」
「嘔——」沙發那邊傳來大大的干嘔聲。阿成真不男人!
涼釉班上到一半就被黎天抓出來。涼釉看黎天那樣心里就膈應,她不想面對黎天,尤其是兩人獨處。能來上班,她也是打著強大的心理建設來的。
「別一臉死了爹媽的樣子,難看死了!給爺開心點。」黎天手穩穩掌握著方向盤,嘴里還有功夫責罵涼釉。
「你別老爺的爺的,我听得煩!」涼釉大著膽子吐槽黎天。她隱隱約約覺得現在自己干什麼黎天都會後退一步。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這就是女人的直覺!
黎天一憋,剛想開口「爺」就立馬閉嘴。他想起阿成說的話,女人還是要哄。得,他黎天說要負責任,怎麼著就將就著過。我吃癟一回也算還了你的債。
「也行,都听你的。」黎天爽快答應。
涼釉暗地里翻白眼。別以為她不知道黎天為什麼答應,是不是想現在哄哄自己,把那事掀篇?哼,無恥兼無賴。
「隨便你。」
車子停在a市最大的商場下的停車庫里。
他們直接去了五樓,涼釉跟著黎天後頭東抽抽西看看,這里可是有錢人來購物的地方哎!記得有一次,涼釉和朋友來這里瞎逛,她朋友瞅中一個包包,問價格五千三百九十八!那售貨員員還說這已經是最低檔的了。
涼釉小聲嘀咕她買的包最貴也就五百。
售貨員高傲的仰著脖子,仿佛這商場是她家開的似的︰「五百塊的貨還不夠檔次進來!」
誰稀罕。涼釉她朋友拽著她就走。
黎天最喜歡涼釉這時劉姥姥逛大觀園的神態。嘖嘖,瞧瞧,女人都是物質動物。你滿足她們的虛榮,她們就乖乖跟著你後頭。恩,良家婦女也不過如此。
「小釉子,進來看看。」黎天在一家涼釉看不懂的牌子店向涼釉招手。
涼釉低著頭進來。她總覺得自己好像條哈巴狗,黎天招招手自己就進來。也許涼釉是渾身不自在,她明眼能看出黎天眼里的自己是多麼土包子。
「小釉子,你隨便挑。爺」黎天說到這甩甩頭,換口接著說︰「我給你付錢。」
涼釉像沒听到似的手輕輕滑過一排又一排的衣架。她沒有所謂欣喜,也沒有所謂冷漠,而是目無表情。
會看人眼色的銷售員自然知道這是鬧得哪一出。無非是眼前的小姐攤上了黎天這麼個大金主。黎天可是他們這里的常客,經常帶人來這買衣服。
「小姐,你看看這件。這件是從意大利空運過來的,由著名設計師mart親手設計,xx明星都穿過呢。」銷售員拿著一件淡藍色荷葉花邊蕾絲衣,露出11顆牙齒,笑的很專業。
涼釉被那聲「小姐」刺痛了本就不堅強的神經。她眉眼未抬,繼續獨自一人在店里溜達。
黎天坐在專門為客人準備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休息。他帶人來買衣服,一向坐在這里當看客,由著那些女人試好衣服出來問他好不好看,而他只需點點頭就可。
「小姐,你看這件呢?這件怎麼樣。」銷售員不解地跟在涼釉後面問,怎麼涼釉都沒有買的動靜呢?只冷著眼看來看去,也不挑也不撿,更不進更衣室試衣服。就只圍著店來回逛,逛得她頭暈。
「走吧。」涼釉站在黎天前頭冷淡的招呼一聲,轉身就走。
黎天本想掏出卡付錢,銷售員苦著一張臉對黎天說︰「黎先生,你帶來的小姐她什麼都沒買。」
咦,這不應該呀?天下哪有半個女人不愛買衣服?看來這女人還來勁了不成。黎天無所謂,隨便指著一排衣服說︰「恩,把最新款的衣服送到老地方,我帶來的小姐眼光高。」
又是「小姐、小姐、小姐。」涼釉深呼一口氣,努力壓下心中的火氣。不能在公眾場合發火,不能在公眾場合發火,注意形象、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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