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已做好心理準備,但真到了王家看到凶案現場,洛水仍舊不舒服的嘔吐了一番。♀屋內擺設凌亂一地,砸的砸,碎的碎,而夾雜期間的便是早已干涸的血水,凝固成黑紅色。屋內還充斥著一股股刺鼻的尸臭味兒,王家大爺更是死不瞑目,兩眼圓瞪。至于那個曾經水靈靈的丫頭也躺在里屋床上,被人先奸後殺,好不殘忍!
「王八羔子!姑女乃女乃一定宰了他們!」洛水心里難過至極,她從未真正看過這樣慘的光景,一時間根本無法接受。眼淚在眼里滾了幾圈終究沒忍住嘩嘩流下。
虞君皓拍了拍洛水後背,示意她出去不要待在這里了。但洛水只是流著淚搖頭,嘴唇始終緊咬著。
柳伯正帶著其余衙差仔細的勘察現場,不過,始終找不出殺人凶器,甚是疑惑。
「柳大哥你看!」這時方世朝突然在東南牆面上有所發現。大家紛紛聚了過去。「你們看,這是什麼?」
柳伯正仔細端詳一番,眉頭緊皺,他腦內忽然想起些什麼,但總抓不住,「這血跡的形狀好生熟悉……」
其余衙差也是紛紛點頭,但就是說不出個所以然。
突然,虞君皓眸中一閃,「我記得前兩日陪洛水逛街時,仿若在街上看到過,好像是……」
方世朝立即一拍腦門,「金氏賭坊!」
柳伯正一正顏色,握緊手中金刀,「走!我們去金氏賭坊!」
一行人快速行至賭坊門口,只是無人注意就在剛出王家不久,洛水便扯著四大護衛之一的白朝南耳語了一番,那人點點頭便消失,向另個方向行去。
「剛剛你與白兄說了什麼?」虞君皓有些好奇,本不想多事,但仍是忍不住。
洛水踏著步子邊邁進賭坊邊回答說︰「沒什麼,查些事情罷了。」
虞君皓不再言語,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洛水後背,隨著跟了上去。
「誰是你們老板?」柳伯正剛在屋內站定便來個金門獅子吼,嚇的賭坊內原本嘈雜的賭徒們紛紛停了下來,看向聲源處。
「呦……原來是柳大爺啊!今兒個不知是什麼風兒啊把您們幾位大爺給吹到小店來了,來來來,花貓,快給幾位大爺看茶。」
名喚花貓的小廝彎著腰一臉堆笑,「好 ……您幾位……」話未說完便被柳伯正打斷。
「行了!不走那些虛套的,今日柳某前來乃是為了一樁命案。還請金老板配合,跟我等去衙門走一趟!」
金老板眼珠動了幾個來回,始終彎著眉眼兒笑著,「好好,官府辦案金某定當全力配合,但金某不知是哪樁人命官司啊?又要金某配合些什麼呢?」
方世朝有些不耐,一個揮手打斷金老板,「什麼情況?有什麼話?到了衙門你就知道了!快跟我等走吧!」
「是是是……」金老板連忙彎腰,隨著回身對花貓吩咐了一句,便跟著柳伯正等人出了賭坊。
頓時,這金氏賭坊像是炸開鍋一樣,各種猜測議論都有。不過,對于賭徒而言,最重要的還是個「賭」字兒,所以沒有喧鬧多久,大家就又盯著桌上的骰子去了。
洛水本想跟著回衙門看看,但此時白朝南卻回來了,與此同時也帶來洛水想要知道的消息。
「怎麼樣白大哥,他們住哪兒?是不是還有頭兒?」
白朝南點點頭,「果如洛姑娘所料,那些惡霸上頭還有個主兒,號稱‘京都小霸王’,他們平日里就好欺男霸女,老百姓更是受盡欺凌。哎,想我等護衛竟未能護好百姓,真是萬死!」
洛水拍拍白朝南肩膀以示安慰,「白大哥,現在不是哀嘆的時候,為了防止他們銷毀罪證,你現在就帶我去找他們吧!」
白朝南有些猶豫,「這怎可以?你一個女兒家……」
洛水有些焦急,她一心要為枉死之人報仇,心下正煩,「白大哥,能精忠報國之人可不止你等男人,我們女人也是不容小覷的!」
白朝南頓首片刻,決定听從洛水的。
「行,我們現在就去!」
虞君皓一直旁听,此時見二人果然要去,心下有些著急,「洛水,你手無縛雞之力,去了只會挨打。♀不行,我們得先回去找童大人商量。再者,你又無證據,怎知是他們所為?」
洛水怒急,轉身瞪過去,「哎呀!除了他們還能有誰?!這天子腳下還敢欺男霸女,我洛水不信,此事還有第二人敢為!」
虞君皓知洛水是好意,但卻不能不顧及她的安危,正要開口,卻被白朝南攔住,「無礙,我會力保洛姑娘的安全!」
虞君皓知自己多言無益,于是只能驅步跟上,真要到了危難關頭,他也只能……想到那種可能,虞君皓不禁心里升起一股冷氣。
話分兩頭說。
柳伯正帶著金老板回到衙門,正逢童大人著了官服,準備偵查此案,沒想到柳伯正等人就帶了個人回來,協助案情。
聚英閣內,童大人一身緋色常服端坐在大廳,金老板剛一進來便滿臉堆笑的疾步走到正中對著童大人就是一個施禮,「草民金多多參見大人,大人萬福。」
「好了,不必多禮。」童世楠一個揮手示意金多多站到一邊,轉頭便看向柳伯正,正色道,「伯正,王家血案可是有所進展?」
「回大人,經我等查證,王家二人實為鈍器所殺,但我等努力搜尋仍為找到凶器,不過在案發現場,我等發現牆面上留下的一個血色印記。」說著,柳伯正掏出懷中紙張,上面正是從牆面上拓印下的印號。「請大人過目。」
童大人接過紙張,仔細端詳片刻,「嗯,可有查實,何人之印?」
「稟大人,我等正為此事將金多多帶來回話。」
「哦?」童大人轉向金多多,「金老板,你可認得這印號?」
金多多屈身上前,仔細看了看,隨後確定,「回大人,草民見過。此印號乃小人所開賭坊之印。但凡是在賭坊輸錢,又無法還上的,都會得到一枚木牌,那牌上便刻著這花樣。」
「你可確定?」
「小人確定。」
童大人頷首,「嗯……好,那金老板還好記得現今何人有此木牌?」
金多多想了想,才回道︰「這欠債之人比較多,小的還真有些記不住,這……」
童大人看向柳伯正,「伯正,差一人隨金多多回去,將賬本帶來。」
柳伯正看向身後方世朝,「你去吧。」
方世朝一個抱拳,「是!」
「那草民先告退了。」金多多回完話,抹了把漢便從里邊兒退了出去。他料想,那印記定是與嫌犯有關,不由得記在了心上。
童大人將柳伯正留在廳內繼續分析案情,柳伯正此時才注意到,白朝南與洛水等人皆不見了,頓時心下有些擔憂。
另一頭的洛水並不知印記詳情,只一心想逮住嫌犯,不能讓他們有機會抹掉犯罪證據,于是帶著白朝南和虞君皓大喇喇的闖進了惡霸窩。
洛水剛在門口站定便一個抬腳將木門踢了開來,「人呢!都給本姑娘滾出來!」
堂上正躺臥著幾名惡霸,忽听得外間騷動皆怒氣沖沖的跑了出去,但待看清來人就一個個慫了起來,陪起了笑臉。
「哎呦……原來是姑女乃女乃來了啊,快快,里邊兒請……」
洛水看見這幾個惡霸就來氣,哪兒有什麼心思搞虛套,對著靠前的那名惡霸的就來了一腳,「王八蛋!還敢笑!做了那麼喪心病狂的事兒,還敢在本姑娘面前笑的那麼燦爛!呸!」
被踢的惡霸痛的直打滾,嘴里討著饒,心里卻是怒氣騰騰的。旁邊兒站的幾位紛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莫名。
「不知我們又哪里得罪了姑女乃女乃,您這是……」
洛水橫眉怒目,虞君皓在後邊扯都扯不住,「還敢說。你們趕緊給我坦白!王家爺倆是不是你們殺的!」
幾名惡霸一听,均是滿臉含冤,有的更是跪在了地上。
「哎呦!我說姑女乃女乃耶,殺人這事兒我們可是不敢的,你可別亂扣罪名?齲?業鵲4?黃穡?p>「對啊對啊,我等哪兒有時間?齲?p>白朝南好歹有些辦案經驗,于是盤問了起來,「你等好好交代,昨日申時你們都在哪里?干了些什麼?可有證人?」
幾名惡霸想了想,有的說睡著了,無人作證;有的則說在園內喝酒,也無旁人可證。
洛水板著臉,一臉的斷然,「那就是說,你們完全有作案時間。另外,作案動機你們也不缺,哼!說不是你們,騙誰呢!」
虞君皓搖了搖頭,覺得事情好像不是那麼簡單,好像有什麼線索漏掉了。只是,一時之間想不出。他扯了扯洛水的衣袖,小聲道︰「凶器還未找出,不可亂斷。」
洛水這才想起凶器的事兒,忙逼問惡霸。但那些惡霸直說冤枉,沒有殺人何來凶器?此時,剛從外回來的惡霸頭子,正巧看見听見這些,怒火蹭的就上來了。
「何人來我的地盤找事!」
白朝南一個箭步擋在洛水面前,「我乃官差,現懷疑你這些手下殺了人。現在本差就帶他們回衙門!」
「呸!去你女乃女乃的官差!官差也要講理,要講證據!」那頭子根本是個混天魔王的主兒,天不怕地不怕,此時更是被洛水等人的行為激怒,根本不管其他。
惡霸們見老大回來,紛紛撲到他身後,直嚷嚷著為他們報仇。
那頭子這才知道,洛水還是弄殘他弟兄的「元凶」,「嘿!小娘們!老子正愁找不到你,你倒是送上門來了。看小爺怎麼整治你!」
「你敢!」洛水一臉無謂,不過很快她就有些後悔了。
白朝南雖然武功可以,但怎奈惡霸太多,虞君皓雖拼命護在洛水面前,但依舊雙手難敵四拳,讓惡霸得了空,將洛水抓了去。
「哼!你個臭娘們!上次爺幾個被你羞辱,今兒個就讓你嘗嘗什麼叫羞辱!哥幾個,上!隨便享用,哈哈哈……」
洛水哪兒見過這種陣仗,雖然死命拍打,但仍舊無力還擊,心里怕的發抖,對今天沖動的行為感到極為後悔。
虞君皓眼見著洛水要被欺負了,心里頓時怒火沖天,暗忖︰雖然對不起師父,但讓我見人這般欺辱洛水,還不如死了好!于是,只見他迅速從腰間一模,瞬間那圍著洛水的幾個惡霸便紛紛倒地哀嚎起來。正待虞君皓準備模向腰間抽出什麼時,柳伯正一個飛身如飛鷹盤頂,略過眾人,穩穩落在洛水身側,將她抱在懷中,一邊兒柔聲安慰,一邊兒抽出金刀「刷刷」幾下,將已躺在地上的幾個惡霸紛紛削去了半邊耳朵。
「我曾說過,若你們再敢動她半分,我定讓你們留下整條胳膊!」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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