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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陽光初照,洛水便被小翠的喊聲驚醒。她現在神經本就緊張,任何風吹草動都能一蹦三尺高。
「怎的了?」洛水邊系衣帶邊開門。
小翠急慌慌的過來,一臉見鬼的表情,「水水小姐,不好了!」
「慢點兒,何事?」
「城,城里有官兵!」
洛水嘆口氣,這事兒她早就知道了,小翠現在這是才如夢初醒驚嚇的余波麼?
「我知道。」
「不是!」小翠搖頭,將洛水擠進門內,趕緊左右看看,待確定無人才緊緊將房門關上,「水水小姐,那些官兵都是通緝你的。早上我去準備食材,好路上吃,怎料走到城門卻看見華表上貼滿了小姐的畫像。那是通緝令!小姐,這下如何是好?」小翠不知神符之事,所以一腦門霧水,不知她家小姐為何落得如此。
洛水凝眉,心里雖生氣,可也無可奈何。京都是無論如何也待不下去了。不過,天光大亮了,虞君皓等人還未回。也不知情況如何。
「你別急,等呆子回來我們就走。」
不知為何,小翠相信她家小姐。雖然賣身契還在童府,可洛水的話已經烙進她心里。有生之年,即便沒有任何契約,她也願意追隨。想來,她是逃出的婢子,也算逃犯了。這麼一琢磨,小翠準備再次上街置辦食材,另外,再打听一番。
日上三竿,眼看要到正午了。雖然剛剛下人已經來送過飯,可洛水怎麼也吃不下去。不停的在房里走來走去,一會兒搓手,一會兒撓頭,一會兒跺腳。「這呆子!怎麼還未回來?」
想起虞君皓不會武功,洛水更焦急,腦子不由自主的開始各種幻想,嘴里也禁不住的喃喃自語。♀
「不會……他半路被劫殺了吧?」洛水一身冷汗,趕緊搖頭,「不會不會……」
「那,會不會是被童大人扣下了?」洛水又是一個激靈,心跳也加快,「不會不會,童大人是個好官,再者,跟呆子父親是同年好友,不會不會……」
「難道他和柳大哥一言不合,打起來了?」洛水皺眉,想想這種可能性低之又低,又搖了搖頭,「不會不會……柳大哥比較通情達理,不會和呆子一般見識。」
那是為何呢?到現在都未回來。洛水真想沖出去看看。但一想到小翠的話,她就忍了。只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般,繼續走來走去。
「小姐!」忽然,小翠抱著大包小包的從門外沖來。看來是置辦好了。
洛水喜笑顏開的到門外迎接,見她面帶喜色,不由得問道︰「怎麼這般高興?遇見熟人了?」
小翠點頭,「小姐猜對了。」隨後,她身後走出一道身影。
洛水一看,驚喜道︰「柳大哥!」她快速走幾步迎了上去,「你來了。」
柳伯正稍顯疲憊,但仍是微笑的點點頭。洛水愧疚的看著他,「對不起,連累了你……」
柳伯正笑著拍拍她的腦袋,「我心甘情願,與你無干。」
有些事,從初見時便已注定,所謂的一眼萬年便是如此吧……
「啊……」李一伸著懶腰從屋里走出來,揉了揉眼楮,看見天井里的人,便笑著過去打招呼,「早!」
洛水這才算看透,這武林盟主估計就是個混吃混喝的。看看,日上三竿了,還早?不由得,她白了李一一眼。
李一一愣,不有暗忖︰我又哪里得罪她了?奇怪……
柳伯正一抱拳,行了個江湖禮,「李盟主,幸會!」
李一亦還了個禮,燦然笑道︰「京都護衛之一,柳兄,久仰久仰。」
洛水對他們的寒暄不以為然,不住的向柳伯正身後張望。♀
「你找誰呢?」李一納悶。
柳伯正知她所想,笑著說道,「虞兄有些事情耽擱,與我約好在城門外會合。」
洛水悵然若失,點點頭,「哦……」
「馬車就在後門,現在就走吧。」柳伯正說完,帶路在前。
小翠詫異,慌忙將剛放進屋里的東西,趕緊收拾收拾。
洛水瞥一眼李一,見他還傻呆在原地,不由得生氣,「傻站著干甚?還不去幫忙?」
李一苦著臉,他餓啊……將將起床,不是該吃飯麼?只是,看了看頭頂的太陽,他只好進屋幫小翠。
一番折騰,一行人總算收拾停當。馬車「篤篤篤」前行。洛水滿心悵然。來到這里不久,但已有感情。再者她還有很多地方沒去,比如妓院……
滿腦子都是如何衣錦還鄉,沒來由的,洛水已將京都當成故鄉了。她撩開窗簾看向外邊兒。街道依舊熱鬧,只是她要暫別了……
「快!戴上這個。」
柳伯正自上車後便在忙活,洛水看不明白也就沒在意。現在柳伯正將一白色面膜樣的東西遞到她面前,她不由的好奇。「這是……?」她慢慢展開。
「面具。待會兒出城一定會經過盤查。昨夜我與虞兄已商量好,你我扮作商人兄妹,小翠依舊是丫鬟,李一是車夫。我們此行是回老家省親。別的你別多說,由我來。」
洛水盯著面具一陣狂喜!她早听說古代有各種牛奔道具,早就想拿來觀摩耍完一番!現在,一個活生生的面具就在手里。她開心的直想蹦起來。要不是條件不允許,她早就大吼一聲以表激動之心了。「這,這怎麼戴?」
「我來。」李一熱心的上前。
洛水將臉伸過去,不消片刻,她便變了副模樣。不論怎麼看都不像是年少姑娘,倒是個成年少婦。
「怎樣?怎樣?」洛水好奇,連忙向小翠招手。
小翠會意的將小銅鏡遞過去,「小姐,你完全不像你了。真神奇!」她也是第一次見,好奇的睜大眼,也想試試。
洛水端著銅鏡,左看右看,不由得有些不滿,「這麼丑,難道沒有漂亮些的面具麼?」
柳伯正笑了笑,「下次給你做個好看的。今日只能如此。太美容易招人眼。」
洛水一想,也是,現在躲都不及。再抬頭一看,柳伯正已然是個知天命的老頭。而且那眉毛還是個八字的。洛水忍俊不禁。
正在此時,車簾飄起,洛水無意間瞟見了車外。頓時止了笑意。連忙叫停車。
她跳出馬車,急忙飛奔扯住前方人的後背。
小霸王一個激靈來個一百八十度的旋轉,擺了個開打造型,「誰揪小爺!」他定楮一看,是個女人。不由得好奇,「哪兒來的小娘們!扯小爺作甚?」
洛水笑著上前,「霸天兄……是我。」她聲音盡量的小,可那動作一看就是在說見不得人的事情。
小霸天立即听出來人,眉開眼笑,「哦……原來是洛……」話沒說完就被洛水捂住了嘴。
「噓……小聲點兒!」
小霸王猛點頭,這才想起華表上的畫像。洛水放開手,左右看了看,將他拉到一條巷子口,「霸天兄,拖你的事情怎樣了?」
「哎呀!愚兄找你好幾天也不見人影。打听出來了!」
洛水驚喜,眼楮登時明亮,「真的?人呢?」
「人在六王爺府上。我那幫兄弟進不去,只能打听到這個。听說,你那故人在王爺府頗有些名氣,不過,我們多問府里的人卻不敢再多說什麼。洛妹子,她是你何人?」
洛水心里有了底了。想必林月也有一番她想象不到的經歷吧。定然精彩。不由得欣慰一笑,「她是我親人。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小霸王一听,神色一正,連忙拍胸脯,「既然如此,你放心,我會罩著她的!」
洛水感激一笑,「霸天兄,實不相瞞,小妹現在惹了事情,不得不出京了。今後,若那人有任何麻煩,拜托你了……」洛水知道,林月也定然不容易。說不定,和她一樣在尋找對方。
想到這里,洛水掏出身上一直藏著的鏈子遞給小霸王,「霸天兄,這個是我貼身之物。麻煩你一定幫我帶給她。就告訴她,我沒事,放心。還有,我一定會找她!讓她保重!」
小霸王點頭,「妹子放心!」說完,他將鏈子塞進懷里。又從懷里拿出了一帶東西,「愚兄沒什麼東西,臨走送你些花銷。一路上應該用的上。」
洛水連忙推開,「不不!我不能拿。霸天兄幫我找到她已經很是讓洛書感激,怎敢再要饋贈?」洛水再次感動,她何德何能?今後,一定報答!
小霸王不高興了,硬是將那袋銀子塞到洛水懷中,「你不拿,是看不起我!拿著。我章霸天雖不是甚好人,可對朋友還是仗義的!妹子,今後不論到哪兒,你報上俺的名字,在江湖上俺還是頗有些名氣。」
洛水點頭,再次感激。「霸天兄,他日洛水榮歸,定當報恩!」
回到馬車後,洛水又高興又想哭。高興的是林月有了消息,想哭的卻是那感人的真心。想現代,即便相交十年的友人,也不一定會危難中還不離不棄,鼎力相助。她不由得再次堅定了決心。
行了一陣便到了城門。
「車上何人?」守城士兵拿戟對著李一。
李一傻笑一下,抱拳說道︰「各位軍爺,車上是我家少爺和小姐。現下出城回鄉省親,往軍爺通融。」說著,他跳下車將手中一錠銀子塞到士兵手中。
士兵看了看手中白銀,臉上有了笑意。不過,他還是不放心的撩開簾子看了看。一邊兒看還一邊大聲說道︰「六王爺說了,凡是有嫌疑的都得拿下。不過,我看你們這模樣也卻不像。」于是,他放下簾子,連忙揮手,「趕緊走吧!」
李一連忙彎腰躬身,「哎呦,謝謝軍爺!謝謝軍爺!」
「走吧!」
車里的洛水等人松了口氣。特別是洛水,頭一次經歷這樣的盤查,心都跳到嗓子眼兒了。見放行了,她才擦擦額頭上虛擬的汗水,拍了拍胸口。不過,她听到「六王爺」三個字,便有了預感。奇怪的緣分,定會讓她和林月在下個「路口」重逢。
一路顛簸。馬車行到了城外的一處岔路口便停下了。
柳伯正跳下車,洛水也跟著下來了。
不遠處拴著一匹駿馬,洛水一眼便認出馬邊的人。立即開心的飛奔過去,「呆子!」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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