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疙瘩疙瘩」一陣急速的馬蹄聲響起,聲音越來越近,終于一匹健壯的棗紅色駿馬出現在了山坡上,馬上是一名束發勁裝的年輕騎士。♀
「吁!」馬上騎士用力一勒韁繩,駿馬長嘶一聲人立而起,駿馬似乎意猶未盡,落地後仍自不斷踏著碎步。
馬上青年身材健碩,圓臉容貌清秀,一臉風塵。只見他用手遮住耀目的陽光,遙遙望見遠處那座巍峨的城池,臉上這才泛起了興奮之色。用力搖著馬鞭大吼起來「恆城,我終于到了!」
此人正是婁逸,他一路問路一路前行,足足耗時半年才終于抵達恆城。一路穿城過鎮,見了無數人身上發生的故事,在這個世界里拳頭大就是道理。
每天都有無數的悲喜劇發生,剛開始婁逸見到不平事便要管上一管。到了後來,婁逸也已經麻木了,或許這就是這個世界的道理,拳頭大勢力大便是公理。
一路經歷的所有故事,劍君都要求婁逸以身代入感受所有的酸甜苦辣。婁逸感受越來越多,向道之心更加強烈。
聯想到自己勢弱遭受的慘禍,他不再願意接受命運的主宰,他要打破這所有的束縛,他要主宰自己的命運,他要有那麼一天他說的話就是天理就是命運,而唯一的方法便是站在那眾仙之巔!
悟通了這些整個人顯得越發出塵了,習練基礎劍招之時,似乎劍明白婁逸的意志,卻始終含而不發。劍君似乎看明了些什麼,可是他卻只字不提!
恆城很大很熱鬧,不時有行人商隊出入,巨大城門處幾名銀甲兵士正在收取人群入城的費用。
不算貴也不便宜,兵士收取婁逸一分銀子,發放一枚竹牌囑咐婁逸道「一枚竹牌可以出入十日,切勿丟棄。」婁逸一路上斬殺了不少剪徑小賊,袋中還算豐厚。
婁逸邁步進城,恆城大街盡是人來人往,比涼城更是熱鬧。♀主街以石板鋪就很是寬敞,婁逸架馬來到一家店鋪前面,「天下行裝」乃是一間客棧。
將馬兒交給門口等待的伙計,便另有人將婁逸引入了店中。引路的年輕伙計問道「公子是歇腳還是用飯?」
婁逸略一思量道「給我來間上房,再叫個熟識地形的伙計與我使喚。」年輕伙計一听需要使喚人手,大喜道「公子無需再尋人手,我便是恆城本地人,公子有何需要只管使喚我!」
伙計推門請婁逸進入,房間不大,鋪著獸皮地毯。紅木的桌椅床榻,錦被鋪就,很是舒適和整潔。
婁逸滿意地點了點頭,坐在桌旁飲了幾杯茶,取出一錠十兩的銀子放在桌上道「我問,你答,我若是滿意這便是你的。」
那伙計看著這麼大一錠銀子眼冒金光,忙不迭地道「公子,請問。恆城之事我大約都是知曉的。」
婁逸抿了口茶,這才說道「很好,你可知道四海樓在哪?」
伙計想都不想答道「當然了,客官四海樓自從仙長出現後,在恆城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東城最高的建築,十分顯眼。」
婁逸又問道「四海樓的仙長可還在?」伙計努力思考了一會道「前兩月約莫還在,但是現今已很久不見仙長露面了。」
婁逸眉頭緊皺,劍君卻發話了「小子,你確定要以蜈珠為晉身之資?他**能築基的話,以此物喂養法器能生出器靈晉升靈器,可遇不可求啊!」
婁逸一听蜈珠有這般好處,心中也是不舍道「劍君,那我該如何是好?」劍君沉吟一會道「你問問仙門如何入門,等閑考核,你有何懼之?」
婁逸眼前一亮,趕緊問伙計道「你可知道丹宗何時打開山門接收弟子?」伙計一臉驚詫道「公子想去參加仙門的考驗?據我所知還有三月便是丹宗開山門收徒之日。♀」
頓了一會,伙計臉帶擔憂地道「公子據我所知仙門考核非常危險,公子若無把握可不要輕試。」
婁逸知他是好意,呵呵一笑道「丹宗入門在哪,還望店家告知一二。」伙計嘆息一聲也不再勸「公子可以去東城鏢局那片,隨便找個送貨至丹鎮的車隊即可。」
不一會,伙計千恩萬謝地推門出來,咬了一口手中的銀子,臉上盡是欣喜趕緊收入袋中,嘴里嘀咕著「又是一個自以為有仙緣的,唉,估計又要死在丹宗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大早婁逸便趕往了東城。打听到下午就有一趟車隊去向丹鎮,婁逸趕忙下交了五十兩銀子的車資。
下午太陽高掛灼熱非常,街上都見不到多少行人了。東城口卻人聲馬嘶好不熱鬧,處處可見急匆匆在馬車間穿行這檢查貨物的人。婁逸打馬上前,將印信交給帶隊的中年文士。
中年文士道「小兄弟,就算你有馬,那五十兩車資我卻也不會退于你的!」婁逸示意無妨,中年文士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車隊開始緩緩前行,婁逸騎馬混在鏢師隊里,慢慢地也和鏢師混熟了。
丹宗所在的垂雲峰遠在山中,雖然大道兩邊經常有修士清理,不時也會出現練氣期實力的妖獸,因此商隊都是結伙雇佣鏢局運送貨物。
從鏢師口中得知這次的運送有修士在其中,婁逸頓時興奮起來,他可是還從未見過修士啊。
慢慢地車隊進入了群山之中,山中只有一條不寬的土路剛好可以過一輛馬車,應該是多年商隊進入丹宗軋出來的。
白日行路,夜間扎營,一月行走也未見有妖獸襲擾,這讓婁逸想看修士手段的想法落了空。
「嗷嗚!……」無盡的狼嚎突然在車隊四周響起,車隊正準備穿過一片草原,這突如其來的狼嚎讓所有**驚。
這時最前面那輛馬車車廂轟然炸開,三人攜著劇烈的白光沖了出來。為首的青衣老者大吼一聲「結圓環車陣,所有的鏢師護住外圍。」
車隊迅速按照老者的吩咐行動,很快便結成了一個巨大的圓陣,貨物放在內圍,鏢師守護著最外面一層。
三名修士坐鎮三方,嚴陣以待。不久草叢開始如波lang般起伏,一頭接一頭齊胸高的巨狼紛紛鑽出草叢。
看架勢怕足足有百來頭之多,為首的是三頭白色巨狼。巨狼用極度貪婪的目光看著人群,嘴角不斷滴落口水,一時間四周彌漫的腥臭味令人聞之欲嘔!
看到如此巨量的狼群,所有人都嚇得兩股戰戰,鏢師們吞咽著口水,死死抓著手里刀劍勉力和群狼對峙。
巨狼的數量讓老年修士驚駭欲絕「該死的,這數量恐怕是三個灰岩狼群,兩位師弟快放信符!」說罷朝空中丟出一枚符咒,符咒沖天而起在空中炸成五色斑斕的煙火。
三道信符升空,整個天空都映成了五顏六色。這信符的爆炸也激起了白狼的憤怒,淒厲的嚎叫響起,群狼頓時雙目血紅朝眼前的血食狂奔而來。
近百條巨狼的奔襲何等恐怖,地面都輕微的震動起來,車隊中膽小者早已嚇得癱軟在地哭喊不已,哪怕經歷過無數生死的鏢師們也是一臉慘白。
鏢頭也沒好到哪去,他很明白妖獸的**遠比人族強大,這一百頭巨狼沒有三百名以上的鏢師根本不可能戰勝,更何況還有三頭不知道何等實力的巨狼頭領。
他唯有激起眾鏢師的決死之心,才有可能支持到丹宗救援的到來。鏢頭大吼道「各位兄弟,現在我等已然被狼群包圍,唯有拼死抵抗等待丹宗仙長到來才有一線生機,否則必死無疑!想想你們的一家老少,你們他媽想死嗎?」
老年修士馬上也反應過來,若是沒有鏢師掩護,恐怕他們三人也要葬身狼月復。馬上大聲承諾道「是極,我丹鎮護衛師叔必然很快趕到,狼群不過是土雞瓦狗爾。我以丹宗弟子的聲譽擔保,今日存活的鏢師一律三倍酬之,若是不幸喪生家人必得兩倍酬金。」
有了丹宗弟子的承諾,鏢師們這才稍稍放心。他們出來行鏢,早就已然有了身死的準備,家人無憂便讓他們放下了心中重擔。
「我相信丹宗仙長必不會耍弄我等凡人,弟兄們咱們和那些畜生拼了吧,鹿死誰手還尚未可知!」一個聲音響起,接著所有的鏢師都怒聲響應,一時間車隊方面竟然士氣高漲起來。
和婁逸相熟的鏢師看到他並未躲到車隊中忙道「婁兄弟,你怎麼不躲啊?」婁逸咧嘴一笑道「老哥,兄弟還有一把子力氣,拼死一搏總好過坐以待斃。」
那鏢師狠狠地一拍婁逸肩膀道「是條漢子,若能不死必請婁兄弟痛飲一番!記住狼獸銅皮鐵骨豆腐腰,跟在我後面!」說罷檸腰擋在婁逸身前。
婁逸感激地看了一眼鏢師,也凝神防御。狼群轉瞬即至,悍不畏死直撲車隊的防御圈,在狼群的沖擊下馬上暴露出鏢師們的良莠不齊。
有的鏢師奮不顧身死死頂住正面巨狼的沖擊,有的竟然一閃身退後避開了巨狼的撲擊。
因為他們的避讓幾只巨狼趁機進入了內圈,內圈眾人頓時暴露在了巨狼眼前,巨狼興奮之極撲倒一人便開始大快朵頤。
這血腥恐怖的一幕讓內圈眾人驚駭欲絕,開始亡命奔逃。奔逃的人群沖擊到了鏢師們的防御圈,內外夾攻之下防御圈頓時散了架。
防御圈一破,大批巨狼撲入人群之中。一時間整個車隊血肉橫飛,哀鴻遍野。婁逸有些愣神,他沒想到才這片刻的功夫,整個車隊竟然已然岌岌可危。
「後面!」正當婁逸愣神這會,一聲大喊將他警醒。婁逸下意識朝後面一望,此時一張滿布利齒的血盆大口已然出現在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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