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利斷金)
胖矮二漢是從刀光劍影中磨礪出來的**湖,眼力何等尖銳,其中情理,一看便已洞悉。♀二人眼見得勝在望,相視一笑,他們感覺志得意滿,亦無後顧之憂,臉上笑容均甚是愜意。但二人也恐他狗急跳牆,會暴起傷人。要知,人在瀕死前那不顧一切的沖撞是最具殺傷力的,是以,不敢欺近。矮漢精挑細選了一塊三十斤不止的大石頭,搬了起來,自分以它招呼到張守望身上,摧心毀肝,足以取他性命。邁前一步,狠狠地向張守望擲去。只听「 」地一聲大響,震動四周,嚇的張平身上的烏鴉拍翅沖空,四處翻撞。怎奈他高興過分,勁力拿捏不準,只把烏鴉驚擾了,沒有砸到張守望。♀
雖然大石在身邊落了地,卻也漸了張守望一身土。此時此刻,他應該聞到末日的味道了,可心里仍絲毫無恐。他暗地里有一個怙恃,那個怙恃也不知是與生俱來還是後天平生,在心中根深蒂固,生機盎然,給他供給了登天的膽量與勇氣,在危險的時候,更像一根強有力的柱子挺挺地撐住了他的腰,讓他不受擔驚與恐懼的騷擾。這才天不怕,地不怕,冥冥中養成他一副人莫予毒的性格。矮漢一擊不中,又去搬石。胖漢則小心翼翼,向張守望慢慢靠近。
群鴉成了沒頭蒼蠅,已辨不清東南西北,在空中來回突飛,慌噪聲足煩的人頭腦發暈。這際偏偏還有湊趣的。嵐瘴蒼茫之中,一陣如雷蹄聲又加入了這喧囂的行列中。
西方一乘馬沿山間小路飛馳而來,,卻原來只有一騎,一匹馬便能造這等聲勢,那它的奔行之速、肢體之健、可想而知。那馬果然來的好快。矮漢石頭剛一搬起,它已到了眼前。
張守望翻身站起,一見馬上之人,不由大喜,隨口叫道︰「大哥。」見此人身著藍衣,一條醬紫色的絲絛系在腰間。黑黝黝的臉上布滿了風塵之色,看年歲不太大,但雙目透漏著高齡人的深沉。人們都說一白遮千丑。這人雖然生的黑,但黑的可愛,黑的渾瑜無瑕。相貌堂堂中更隱含著一種成熟飽滿,讓人無可挑剔的美。來人正是張守寬。
張守寬跳下馬來,不理二鬼,來到張守望身邊,道︰「阿望,原來你真的在這里。怎麼,你受傷了嗎?」語氣中滿是關切之情。張守望側頭看了看受傷的肩膀,道︰「只是一點皮外小傷,不礙事的。」張守寬松了口氣,道︰「我听人說這邊有人打斗,怕是與你和張平有關,所以這才來看看,你找到張平了嗎?」經過一番拼斗,幾人距張平已不甚近,張守寬目光又全放在張守望身上,沒有注意到張平。
張守望伸手一指,道︰「他在那里,被人打成了這樣。」張守寬又道︰「那爹——」說著眼眶淚光瑩然,見張平躺在地上,身上鮮血淋灕,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剛要前去察看,胖漢急忙在他身前一攔,道︰「閣下可是‘斷金雙劍’中的張守寬嗎?」張守寬點點頭,問道︰「請恕在下眼拙,尊駕何方高人?」未等胖漢開口,張守望說道︰「他們自稱‘揚江三鬼’,張平就是被他們——」
胖漢哈哈一笑,對已放下石頭,來至自己身邊的矮漢一使眼色,道︰「弟弟生了病,已變得膿包,我看這個哥哥也是一樣的丁憂在身,哀毀骨立,武功也一定的大打折扣,我們就送他們一起上西天,也好路上有個伴。」合力輕易大敗張守望,給他們平添了不少膽色,同時頭腦也被沖昏,以為自己今天走了彌天大運,有吉星作奧援,眼前的事自好擺平。這給他們殺張守寬提供了十足的信心。矮漢也報之一笑,道︰「這是老天有眼,怕他們其中一個死了,另一個會不好過,所以才全打發了來。一起喂我們的鉤鞭。」
張守寬望了張守望一眼,道︰「他們武功怎麼樣?」張守望答道︰「各人馬馬虎虎,聯手勉強過的去」「好,我們就用‘其利斷金劍’對付他們。」張守寬說著,「啷」一聲,拔出了佩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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