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醫)
「說起這兩只狗,倒有一番來歷。♀我有一個行醫的朋友,他醫術高明,道德高尚,每日請求就醫的人絡繹不絕。他名聲在外,大夫又做得久了,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接待過。身高不足三尺的侏儒、身高丈幾的巨人、頭發花白的童子、鶴發童顏的老者都見怪不怪,可這一日卻迎來了一個他做夢也想不到的怪客。就是這張守望、張守寬其中的一只。它進來後對著他搖尾乞憐。我這個朋友篤信佛道,慈悲為懷,當時也未在意,見它骨瘦如柴,面目無神,可憐的不能再可憐,以為是饑餓難耐,前來討食的。就扔了幾個饅頭給它。它倒也知恩識惠,起身合著前爪對著我朋友拜了幾拜。也不吃饅頭,叼起了一個就跑出了門去。我朋友既覺新鮮又感奇怪。嘴里笑著把剩下的饅頭收拾了起來。」
「第二日,它又跑了來,見求診的人多,便縮在了一邊。♀等人全散去,我朋友才看到了它。他對它很有好感,把剛剛一個康復病人送來的燒雞扔給了它。它仍是感恩戴德的對我朋友拜了幾拜,叼了燒雞,走了。我朋友料想它是失了主人,在外流lang。一只狗,沒有豢養依靠,日子絕對好過不著。也料想它還會來找自己,于是,又備了許多食物,以便它再來時相給。又囑咐家人在自己外出時它若跑來要好生相待。」
「又隔了一日,我朋友出診歸來,耳听前面有**叫大嚷。走上去,見幾個青壯年正拿棍追打一只夾著尾巴鼠竄的狗。這幾個人他還識得,都是附近村里不務正業的流氓小混混。他們呼叫著︰「這回再不能讓它跑了。」「我們這頓美餐終于快到口啦!」「他媽的,這小畜生命還挺命大,圈住好幾次都被它跑了。今天看它還怎麼跑?」那狗便體是傷,頭面也是血淋淋的。但這些掩蓋不住它在我朋友心中的印象。它正是兩次受他喂濟的那只狗。他趕緊上前,道︰「它本來就夠可憐的了,你們還這樣摧殘?別打了,放它走。」他們雖然不講道理,但經常有求于我這位朋友,就是再不情願,也不敢不給他面子。听他一說,全都放手走了。旁邊有人以為我朋友要收養它,勸道︰「這狗不好養的,村東王大財主見到它也很喜歡,引到家中圈了起來。天天雞鴨魚肉地喂,那可比我們窮人家的孩子還要嬌慣,可它竟一點也不吃,最後還是偷偷逃出來了。」我朋友報之一笑,再找狗,蹤影不見。」
「回到家,我朋友才看到,它又來了自己家,只是上了鎖,進不去,便守在了門口。我朋友開開門,看著它身上的傷,也很感心疼。便想給它糊藥包扎,誰知它竄來竄去,不肯接受。我朋友又取出食物,讓它吃。它堅決不吃,連叼也不叼了。只是圍著他打轉,一會兒作個揖,一會兒又悲哀的叫兩聲。我朋友很是糊涂,不知它這是什麼意思。過了一會兒,它突地竄到了門口,回頭叫了兩聲,就跑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