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守寬將來龍去脈一說,張守望哈哈笑道︰「你這‘嫁衣神功’用得真不錯,那老頭可有苦頭吃了。這回我們也可高枕無憂了。」「高枕無憂,哪有這麼容易?他身上根本沒有錦囊,辯白不了,隨便讓人各人搜一搜,自可洗月兌罪名。」
張守望道︰「他們搜不出,說不定還會疑心他吞進肚里。」他這是隨便一句笑話,可張守寬听了心中一動,似是想起了什麼事,可一下子又忘記了。張守望又道︰「你趁人不注意,跑了回頭路,他們又怎想的到,就算事情水落石出,那些蒙在鼓里的人明白了真相,又哪里找咱們?」「唉,他們那麼多人,瞞一不能瞞十,定然有人知道我們的去向,待真相大白,明曉受了騙,一定還會率眾追來。」張守望在哥哥的幫助下,糊上藥,草草地包扎了傷口。
「對了,路明。大哥,他們是不是真的抓他做了人質?早些我們問明白了將他救出來就好了。現在——咳。」張守望突地想起了路明,深怕他真的是落在了陸岑等手中,極為苦惱和歉仄的吐著話,臉上滿是驚惶與不安。張守寬道︰「江沖是騙我們的。他惟利是圖,泯滅良心,對我們忘恩負義;但與路明沒有利益糾葛,長相交往,幾經患難,出于天性真知,終有幾分手足之情。路明若有事,他定會先急搭救,後牟錦囊,可看當時情景,哪有一點路明受危景象?他分明是與陸岑他們設好了局,謀定而後動,以制我們。」
張守望吁了口長氣,咬牙切齒道︰「江沖這雜種也不知是那個狗娘養的,知恩不報罷了,還來對人迫害。讓他死的便宜,真後悔沒有把他的心挖出來,看看是黑的還是白的。」大是懊喪的嘆了口氣,自怨自艾一番,又猛地驚呼了一聲,向前方一指,「那是什麼東西?是不是個人?」張守寬嚇了一跳,見前邊地上模模糊糊,卻似有一個人躺著或者趴著。悄悄走近,才想起這是被自己在此偷襲而死的其中之一人。心中一喜,暗道︰「這回排上用場了。」弓身過去,彎腰拉住了那人雙手,拖著他靠到了石壁上。听得「嘩啦」一聲,一根鐵鏈在他的左腰囊中搭拉下來,直垂到地。張守寬也不理會,把那人弄成坐勢擺在石壁旁。張守望奇道︰「你只是干什麼?」「我是在布疑陣,稍後他們追來,在這霧中必然不敢快行,迷迷蒙蒙中看到壁邊有人,十有**會疑心是咱們在這潛伏,他們絕不敢貿然過來,可以阻他們一阻。」張守望笑道︰「活著的時候,他利欲燻心,與咱們為敵,死了之後向我們賜助,嚇阻同伙,這算不算改過遷善,再世為人哪?」張守寬笑了笑,看著死尸那鐵鏈,驀然一喜,一個念頭飛閃而過,笑道︰「牛溲馬勃,全有用處。」取下他左腰囊裹,打開一看,鐵鏈所連是一把飛抓。料想此人與那胖大漢是同門。
張守寬伏地听音,聞到遠處步聲碎起,敵人又已追來。只歇了這麼一小會兒,腿上剛有了些力氣,心中連珠價叫苦。但事出無奈,毫無辦法,低聲說道︰「他們這麼快就追來了,我們不得不繼續逃亡之路。解開腰帶,伏在我背上。」張守望听命行事,也不多問。張守寬用腰帶將兄弟和自己縛在一起。拿著飛抓,出了濃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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