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留步!」畫家叫住了他們,「干什麼啊!畫又給我們,這次喊我們又是干什麼!」離殤回頭,滿是不耐煩的問道。
「小子,我從師老夫子之時請棋書畫樣樣精通!上知天文下曉……」
「停下停下,你又想干什麼!」君傲雪喝住了他「小丫頭,我為你這小郎君算上一掛!」那畫家作勢模胡須,卻發現自己連胡子渣都沒有。不由尷尬咳了兩聲。離殤看著那畫家,一字一頓道「我從不信天命!」不知道為什麼,離殤對命字莫名其妙的敏感,對天有股莫名的恨意。十三年來養成了高傲的離殤,即使對著天也絕不想低頭。
畫家似笑非笑的對著離殤輕輕說了一句「離領滅了。」好似一道驚雷在離殤耳邊炸起。「痴人說夢!不可能!絕不可能!離領非五皇領土,乃世上聖域!誰能滅離領!」離殤絕不相信離領被滅之事,在他的認知中離領是超月兌的存在。他向那些才子求證,每一個人都如實的告訴了離殤。離殤向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他向君傲雪詢問離領如何時,心里有那麼一絲的曙光。♀「離領……被天給毀了。」離殤心里最後一絲曙光也破滅了。
畫家暗道「沒猜錯,果然是離領之人。」又接著說道「那王和王後傳言也是死了。」離殤听後如同瘋魔一般,雙手死死的捏住畫家的肩膀,不斷的搖晃。像是哀求又像是哭訴「告訴我,你說的都是錯的……告訴我……求求你了……」聲音越來越低。畫家臉上沒有笑容,正色告訴離殤「這是命!離領之地覆滅了,而且在天命的河流中我沒有看見離領能重新建立。」他對著離殤說的每一句話都像刀子一般插入離殤的心里。
「那我豈不是孤身一人在世上了麼?」離殤的眼神有些潰散,「現在,你信我說的話了麼?」畫家看著他說道。離殤放低了姿態,「請先生為我算上一掛。」
畫家嘆了一聲,道「碎盛世煙花,覆天下。咦,小子!你這一生命犯桃花,卻獨為一人……」畫家說道這兒便停了下來,「獨為一人怎麼樣?那人又是誰?」君傲雪問道。「你急什麼,天機……」畫家沒有說完便被君傲雪舉著衣領,「別說不可泄露!給我說!」說罷,另一只手抬起作勢要打下去。畫家嘆了一聲,小聲說道「怎和她一個德行……」
「什麼德行?」君傲雪有點迷糊,「和我一個德行怎麼了!你是找打麼!」一女子以天人之姿令才子們都不由為她讓出一條道來。畫家看到來者後身體一震,對著君傲雪大聲說道「夢中樓上月下之人,便是讓那小子一怒覆……」還沒說完便急忙拉著那女子的手跑開了。隨後出現一些人整齊有序的將畫卷卷好帶走。
「夢中樓上月下?什麼意思?」君傲雪不解,離殤在一旁失魂落魄的。本是陪君傲雪出來讓她開心的,現在卻弄得自己魂不守舍。
「回去吧,樓上月下之人不會存在的。」離殤對著君傲雪說道,「不去散散嗎?」君傲雪突然發現離殤其實沒有那麼可惡,可能帶著同病相憐的感情。離殤像是斷了線的木偶一般,任君傲雪擺布。
君傲雪拉著失魂落魄的離殤走到了明橋上,明橋又名三生橋。這華國內有傳言,這明橋之下的河流被人皇施加了一種咒術,這河流有時能閃過日後的一些畫面,而看到這些畫面的人,有些是將軍日後戰死沙場,有些是乞丐日後平步青雲……這些種種讓人民對這條河有種敬畏。尊稱這條河流為明河,意為明三生之河。
離殤失失落落的,始終低頭看著這條河流。
開始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而後越發的模糊了。他試著掙月兌這種束縛,他發現自己無法行動,只能如一個旁觀者一般看著。
喜慶的音樂震的天地隆隆作響,自己穿著喜慶的婚裝牽著一個女子的手,滿臉笑容。離殤想看穿那個女子是為何人,始終看不清真實……
突然,新娘子不見了,那喜慶的音樂也消失了,自己身上依舊是那喜慶的婚裝。可是上面卻染著血跡,房屋燃燒著,木頭被壓的吱吱作響,新娘子沒有消失,只是靜靜的躺在地下。脖子上有一道細細的血痕……離殤突然覺得自己很絕望而又憤怒,他不解。
場景又變了,是冬天,雪花輕輕的覆在地上,在樹枝上有一些積雪,卻被風零零碎碎的吹落了下去。月光鋪灑著人世間,旁有一樓閣,談不上如何奢華,但離殤就是有種莫名的喜歡。
上面有一女子,風華絕代,閉月羞花。如玉般的手臂對著離殤揮舞,俏臉上洋溢出美好的笑容。可是離殤前面是那女子,身後便是鋪天蓋地的戰火!戰火無情的向前碾了過去,離殤伸手向前,想將那女子擁入懷中,保護她不受傷害。可戰火無情,風華絕代的佳人轉眼變為了紅粉骷髏,埋骨在一旁。
離殤大喊大叫,似乎想挽回什麼。可是一切皆成了定居,無法挽回。
他恨!恨自己無力!血從雙眼了流出來,怒吼著,那一句怒吼讓局外的離殤難以忘懷。
「喂!喂!你沒事吧!」君傲雪不斷的搖晃著離殤,離殤陡然清醒了過來,帶著那種莫名的情緒,對著君傲雪說道「答應我……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君傲雪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了一樣,驚訝的對離殤道「不會吧!你居然看見了未來?」離殤點了點頭,眼淚情不自禁的從眼楮里流了出來。「我看見……戰火紛飛,紅顏白骨!」
那畫家夫婦在旁看著離殤與君傲雪,女子嘆著「這樣……對他們真的好麼?」畫家渾不在意的說道「沒事的,這些事都是可能發生的。命,總是包含了太多不確定的因數了。那條河里看到的東西不一定全都會實現,只是給你露出未來種種罷了。」「回去吧,終歸是見到了那兩個孩子。」女子帶著憐惜的目光看著離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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