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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克斯是在幾年前來到夏威夷的,這條街上沒有人知道這位老人的來歷,他只是安靜地盤下了一家小小的店面,進了許多干海貨,每天都靜靜坐在店里。
也沒有人知道索克斯老人住在哪里,大家都發現,每天早上起來開店,索克斯老人的店都已經打開了,他安靜地被簇擁在大量散發著海產腥味的貨物里,一動不動。
「我有學生了。」索克斯老人低聲慢慢說了一句,他望著夜晚深藍的天空出了出神,零星三兩個結伴經過的游人好奇地看他一眼,快步走過。♀
這位老人實在已經太老了,站在那里顫顫巍巍,身上有種難言的衰朽氣息,每一個看到他的人都情不自禁地擔心,他會不會立刻就倒下了,所以敢在索克斯老人身邊呆久一點的人真不多。
「索克斯你說什麼?什麼學生啊?你的學生要來看你嗎?」理查模了模後腦勺問著。
「理查,幾年來,多得你照顧。這個店就給你了。♀桌子里有所有權轉讓合同。」快被皺紋淹沒的雙眼凝視理查片刻,索克斯說道。
這位老人的眼眸是琥珀色的,是渾濁的,但他的眼神仍然有種不容人拒絕的權威之意。
威基基是全球聞名的旅游勝地,一家最小的店面也價值不低,理查愣了愣,結結巴巴拒絕︰「索克斯,你忽然說這個干什麼?我已經有一間店了,不需要第二間,而且你把店子給我的話,你以後要靠什麼生活?難,難道你要離開這里了?」
「我要離開了。」索克斯又把視線轉向了天空,半晌,他徒步街道外走去,步伐很慢,脊背佝僂,但是很堅定。
「索克斯!索克斯!你年紀這麼大了,還能去哪里?!」理查急急喊著跟了上去,要知道自從來到這里之後,好幾年,索克斯老人每天都是守在店里,沒有人見他去過別的地方!
理查三十來歲還沒有結婚,每天守著父母留下來的印花布店生活,胸無大志,卻也毫無心機,很好相處。
索克斯和理查也算朝夕相對好幾年,知道這小伙子心地是很好的,比那包藏禍心、追名逐利的黑杰克不知好了多少倍,才決定把店鋪送給他,也算是酬謝幾年來小伙子偶爾的照顧了。
「我要去找我的學生了。」
老人的話語里透著喜悅和堅定,理查感覺到了索克斯的堅定,便不再勸阻,只是立刻說著︰「你的學生住在哪里?我送你去吧!」
「我還不知道他在哪里,但是我會找到他,塔羅牌將指引我的道路……」索克斯喃喃說著,似在回答理查的問題,又似只是自言自語而已。
「索克斯你說什麼?……哎等等我啊!索克斯老人!……」
理查忽然吃驚地發現他竟逐漸跟不上索克斯的步伐了,索克斯老人明明走得很慢,但是兩人的距離卻慢慢拉開,很快,理查呆呆地停了下來,因為他居然已經,看不到索克斯的那佝僂著背的蒼老身影了……
理查呆呆地在街尾站了一陣,回到索克斯的海產店,他走進去,在店里的陳舊木桌抽屜里,果然有一份索克斯已經簽了名的店鋪所有權轉讓協議,指明轉讓給他,理查•史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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