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雜著窗外的風雨之聲,黑衣老道突然就朝著凌然二人撲了過來,眨眼間便到了兩人身前,身法極為敏捷,就像是黑夜中捕食的獵豹一般,一陣白光閃過,黑衣老道手中出現了一把透著冷冽寒光的匕首,朝著白袍老者的頭部就刺了下去。
「呵呵,我還以為是何方妖修,看來不過是個凡界的茅山妖道。」面對著迎面而來的催命寒光白袍老者沒有絲毫緊張,不緊不慢的抬起了手中那根大得與他個頭不相稱的拐杖「退!」白袍老者口中發出了一陣厲喝,接下來便發生了令凌然不可思議的一幕,剛剛還餓鬼撲食般沖過來的黑衣老道,在半空中竟然又硬生生倒了回去,應該說是怎麼撲過來的,又怎麼退了回去,就好似在他身上發生了時空倒流一般被強行退回原地的黑衣老道一臉的難以置信,眼神中充斥著恐懼,接著又從懷中掏出了兩張黃色符紙,向著兩人扔了過來,符紙在飛行的過程中開始燃燒,最後化為兩團熊熊火球將黑夜照亮,並朝著二人撲面而來。瞬間火球就到了不足凌然一米之處,凌然整個臉上都是火辣辣的灼燒感。白袍老者眯著眼楮看了眼前的火球一眼,張口便吹了一口氣,這口氣宛如天神吐霧,使整個屋子在一個呼吸間便又歸于了黑暗,剛才還熊熊燃燒的兩個火球就只留下了一地的黑色粉末。
此時黑衣老道已從原來的站立的位置消失,正向著落地窗外喪膽般的狂奔,看架勢應該是看見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逃命去了。
「鵬天。」面對已經掠出落地窗的黑衣老道,白袍老者站在原地沒有絲毫追趕的意思,只是口中叫了一個名字,接著窗外便傳來了黑衣老道撕心裂肺的慘叫之聲,凌然被這慘叫聲吸引順著窗外望去,看見黑衣老道被兩個巨大的飛禽爪子抓住,接著身體被撕扯成了兩段,五髒六腑散落了一地。看著眼前這般血腥的一幕,凌然忍不住開始大口嘔吐,吐了好一會兒凌然身體恢復了知覺,一邊吐一邊哭了起來「你為什麼要弄壞我的銅鏡!」嘔吐完之後,凌然哭著向白袍老者嘶吼道,銅鏡破碎,也代表著夢琪已經永遠的離他而去,再也沒有一絲希望挽回。
「哼,小子你不要不知好歹,老夫這是在救你,要不是老夫出手的話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白袍老者看著凌然冷哼道。
「我不要你救你把夢琪還給我!」喪失理智的凌然完全听不進老者的話,嘶吼著想要去拉扯老者的白袍。
「 !」但是還沒等凌然觸踫到老者,他腦中就突然迸發出一陣爆裂之音,接著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老者看著被擊昏過去的凌然,心中想到要不是你對老夫還有點用,不然老夫真想一掌拍死你!
接著昏迷中的凌然被伏在了一只非常龐大的黑鳥背上,白袍老者自己也站了上去,黑鳥揮動著一對巨大的雙翼飛了起來,向著遠方越飛越遠,接著便消失在了漆黑的雨夜之中。
「我們分手吧。」蘇夢琪站在鋪滿白雪的街道上神色冷酷的說道。
「告訴我!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騙我!」凌然已經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嘶吼了起來。♀
「我不想照顧孩子似的照顧你!」蘇夢琪轉身向著街道中心跑去。
「夢琪不要!不要過去!」凌然預感到了什麼,驚慌失措的咆哮起來,他立馬追了過去,想要在不好的事情發生前將夢琪拉回來,但無論他跑得多快,夢琪的背影卻離他越來越遠,越來越遠凌然的眼淚止不住流了下來,對著模糊的背影不斷的吶喊「夢琪不要!」凌然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眼角又一次布滿了淚痕,他再次在夢境中體會了命運的殘酷。此時已是第二天中午,懶洋洋的春日掛在空中散發出淡淡的溫度,也照耀著凌然的雙眼,凌然坐了起來,他發現他現在正處于一座山丘之上,從他自己的下面延伸到他眼楮所能看得到的地方,都是一片綠油油的草地,頭頂之上則是一片藍天白雲,還有微風由四周吹來,拂過了他的頭發與臉頰。如果按其他人看來的話,那麼今天一定是個出門踏青的好日子,但凌然不遠處盤坐著的白衣老者則讓他沒有這種心情。
「醒了吧小子。」白衣老者雖背對著凌然盤坐,但卻像背上長了眼楮似的馬上就知道凌然已經醒了。
「嗯」凌然輕聲應了一句,昨夜發生的事就像一場夢一般,但凌然知道這一切都是實實在在發生過的,凌然已經恢復了該有的理智,此刻他只覺得渾身酸痛使不上勁,如果他知道昨天夜里自己被那只黑色巨鳥背負著在雨中飛行了多遠距離的話,他就會明白這一系列的不良反應都是情有可原了。
「想問什麼就問吧。」白衣老者開口說道,仍然保持著背對凌然盤坐的姿勢。
「這里是哪里?」頓了一會兒後凌然開口問道。
「按照你們凡界的叫法,這里應該是西錦鳴山脈。」白衣老者不緩不慢的答道,但是听到回答後的凌然心髒卻「咯 」了一下,西錦鳴山脈是凌然所在國家最靠西邊的山脈,翻過這座山脈的另一面就是凌然所在國家的接壤鄰國,而凌然家所在的城市卻是在整個國家地圖中的最東邊,就算坐火車最快也要三天時間才能從凌然家所在的城市趕到這里,也就是說凌然一夜之間以比火車還快三倍以上的速度橫穿了整個國家「你把我帶到這里來做什麼?」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從昨晚開始凌然就一直經歷著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所以他也沒有感到過分驚慌,于是接著問道。
「以後你自然會知道。」老者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但凌然卻心涼了下來,看來這個老者並不打算馬上放他離開,他到底要讓他待多久,要讓他做什麼,凌然心中充滿了疑問,但他知道就算此刻繼續追問,也不會馬上得到結果。
「你是什麼人?」凌然換了個問題接著問道。
「我來自靈界,也就是你們眼中來自于另一個世界的人。」听到回答後的凌然有點兒吃驚,他想象中,這名老者應該是傳說中身懷神功的世外高人,或者是小說中常提到的會使用道法的茅山道長,卻沒想到是來自于另一個他意想不到世界的人。
「那名黑袍道長是什麼人?他給我的那面銅鏡是用來做什麼的?」凌然想了想,眼下還是最想把之前發生的一切都問清楚,當然還有那面對于他意義不凡的銅鏡。
「他是什麼人我不清楚,我原以為他同我一樣也是利用一些特殊手段從靈界過來的修士,後來發現他所使用的道法連皮毛都算不上,而且使用方式上也與靈界大不相同,之後看來不過是你們凡界中利用一些茅山道術害人的道士罷了。至于他給你的那面銅鏡,應該是他從哪里弄來的一件邪物,確實可以封印人的魂魄,不過只能封印活人的魂魄換句話說,就是攝取與它接觸的活人的靈魂,接觸得越久也就被攝取得越厲害,我趕過來將它打碎之時,你已經被它攝取了兩魂五魄,再晚一步的話你就已經死了。」老者這次回答得很有耐心。
听了老者的話後,凌然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回想之前的情景,自己確實有種差點被吸進銅鏡中的感覺,而且前一段日子里自己的頭腦整天都混混噩噩,精神也非常的萎靡,相比現在清明的頭腦和飽滿的精神,確實像是丟了幾魂幾魄一樣。凌然還突然想起來,前一段時間自己在新聞上所看見的,最近幾個月他所在城市連續發生的幾樁市民離奇死亡案件,看來也極有可能是那黑袍老道所為這老者所說的話應該沒有騙他。
「非常感謝大師救了我一命但是我還有個疑問,大師知道有什麼方法可以救我因車禍死去的女友嗎?」疑問得到解答後的凌然對白衣老者恭敬起來,畢竟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但凌然心中還是有一些不甘,于是接著向老者詢問道。
白袍老者听到凌然的問題後轉過了身,眯著眼對著凌然道︰「起死回生?簡直就是痴人說夢話!就算在靈界修為通天的天尊、神君都辦不到,陰陽交替生死輪回乃天之大道,天下萬物都要遵循它的運行規則,起死回生這種違反天道的事情簡直就是荒謬之極!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起死回生是不可能發生的一件事。」
白袍老者站了起來,向前方走了幾步後停下,接著對凌然說道︰「你也不用謝我,我救你自然有要讓你去做的事。」
說罷便轉身向著山丘頂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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