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凌然再次恢復意識時,已是四天以後,醒來時他全身上下的衣服都被昏迷中滾燙的身體燒出了數個破洞,而且疼痛感貫穿著身體中的各個部位,就連微微動一下面部肌肉都會引起全身劇烈的痙攣,相比之前的四肢解體之感,現在他只覺得身體中每個細胞都在進行著解體,就好像每個細胞都被千斤重錘來回碾壓了數千百次,正在不斷的發出著哀嚎。♀
既然動不了,他只能保持著醒來時的姿勢一動不動的又躺了兩天,第一天夜里還下起了暴雨,滂沱的雨水就如天龍泄水般的沖打在他身體上,原以為這會是種折磨的凌然第一次發現淋雨居然可以這麼爽,雨點不斷的打在他身體上的各個部位,就好像在對著他的身體進行著無微不至的按摩,印象中冰冷的雨水此刻卻也感到十分溫潤,簡直就和洗熱水澡一般,雖然身體無法動彈,但凌然也能感覺得到,皮膚表面上在昏迷時所累積的粘稠汗漬此刻也被這大雨盡數沖刷掉。
大雨整整下了一夜,第二天雨停以後凌然依舊保持著姿勢繼續躺了一天一夜,到了第三天中午凌然才慢慢的活動肌肉坐了起來,此時他只覺得全身肌肉發酸,但是已經並無任何疼痛之感,此外他還隱隱感覺到,在他的身體之中此刻蘊藏著以前從未擁有過的恐怖爆發力。
凌然立馬站了起來,傳說中身輕如燕的感覺此刻他算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懷著強烈的好奇心,凌然向著山壁跑了兩步便跳了起來,這一跳差點把他自己嚇到,凌然從起跳的位置起跳後居然在空中停留了**秒,向前躍出了近十米的距離,差點就一臉撞在了山壁上,凌然已經被自己給徹底震撼到了,我的天,我這是打破了跳遠世界紀錄啊,而且剛才都還沒怎麼助跑就在凌然為自己剛打破跳遠世界紀錄的壯舉而感到震撼的時候,一聲嘹亮的鷹鳴聲從他上空傳來,凌然抬起頭就看見了那只大黑鳥正遮天蔽日的朝他飛來,大黑鳥撲哧著翅膀飛到了凌然的上空,不削的看了這個新晉世界跳遠冠軍一眼,兩個爪子一松,幾個黑影就劈頭蓋臉的朝著凌然扔了下來,之後則又飛到高空中一臉「暗爽」的等著看好戲。
看著朝他落下來的幾個黑影,凌然瞬間都覺得這些東西的下落速度變得十分緩慢,好像自己的身體微微一動就都能完全躲得開,于是他就試探著進行了閃躲,來回左右跳了幾步,沒想到還真被他全給躲開了。一股玄妙之感涌上心頭,也不知道那老者給他吃的什麼藥,居然讓他的力量和反應都提高了那麼多,簡直猶如月兌胎換骨了一般。
凌然看了看剛才大黑鳥朝他扔過來的幾個黑影,才想起來自己已經近一個禮拜沒吃過任何東西了,那幾個黑影其實是一堆各式各樣的野瓜野果,還有幾只剛死掉的野兔野雞,都是一些大黑鳥給他找來的食物,凌然模著饑腸轆轆的肚子覺得十分感動,抬頭向著天空中盤旋的大黑鳥大喊了幾聲謝謝,也不知道大黑鳥听沒听到,反正又是一臉高傲的飛走了。
當了十幾年富二代的凌然哪會弄什麼野兔野雞啊,隨手抓起幾個野果就大口啃了起來,沒一會兒一地的野瓜野果都已經下了肚,但悲哀的是他發現自己才吃了個半飽,以前也沒發現自己那麼能吃啊,剛才吃的那些野瓜野果,要是換成以前的話就算吃個四五天都吃不完,看來是身體發生變化以後就連食量都跟著變大了。凌然看著地上還剩下的幾只野兔野雞,想吃但又沒法弄,連個火都沒有,難道要讓他像個野人一樣飲毛茹血嗎?
正糾結著吃飯問題的凌然突然發現此時洞內飛出了幾張黃色紙符,接著洞內老者的聲音就傳了出來︰「這幾張是引火符,經過摩擦就能生火,你自己在周圍找些柴火看著辦吧。」
凌然看著地上的幾張紙符,想著這老者整日待在洞內,但外面發生什麼他好像都了如指掌似的。
凌然走過去將紙符撿起,沿著石壁摙了幾根從山峰頂上掉下來的樹枝,又找了塊邊緣比較鋒利的石塊,蹲在洞外因前幾天的暴雨蓄積而形成的小水溝旁,就開始對剩下的幾只野雞野兔開膛剖肚起來。
第一次干這種事,凌然完全不知該如何下手,就連野兔皮都剖不開,鼓搗了半天才想到應該先將石塊邊緣磨弄鋒利一點,隨即便拿著石塊到山壁旁磨了半天,最後終于將石塊邊緣磨利便再次對野兔進行了解剖,這次果真比先前要順利許多,沒花多久功夫就成功的將野兔開膛剖肚,之後便一股腦的將野兔的內髒全都掏出來扔掉,其過程之血腥,好幾次差點沒讓凌然吐出來,但是終究還是饑餓感佔據了上風,又硬生生把翻滾的胃壓了下去。
待凌然將野兔內髒清理干淨以後,又發現了個新的問題,這一身的兔毛該怎麼辦?于是凌然便蹲在地上拔了好一陣,最後終于意識到這兔毛不是用手可以拔得干淨的,靠拔的話,拔到晚上也別想吃了,凌然便突然想到干脆直接用火燒得了,兔毛也還不是縴維嗎,總該會燒干淨的吧,于是用引火符摩擦後加上樹枝在地面上生起了一堆火,便把剖好的野兔學著電視里面插在了一根樹枝上,然後放到生好的火上去燒烤,可是野兔剛遞到火上去沒多久,這火就熄滅了凌然將野兔往地上一扔,徹底怒了,好,今天我就跟你較上了!老子還非吃了你不可了,凌然正式對著地上的野兔宣戰。于是凌然就開始了生火、烤兔、火滅、生火、烤兔、火滅的循環最後黃天不負有心人,在傍晚之時,凌然終于將野兔弄好,看著被燒得半生不熟面目全非的野兔,凌然心中充滿了心酸,而且由于先前的兔毛沒拔,結果兔毛被燒出來的油脂和兔皮緊緊的黏成了一大塊凌然閉著眼咬了一大口,夾生的兔肉和滿嘴的兔毛讓他更加的心酸。
凌然強忍著嘔吐的沖動吃著兔肉,想著如果夢琪知道他現在像個野人似的在這荒無人煙的陡壁上吃著這半生不熟野兔的話,她會不會為他感到心酸呢?
吃著吃著凌然就流下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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