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帶著他們,前往*洞。♀至于原因,師叔自己也說不上。只說冥冥中自有機緣,況且他做事也從來都不需緣由。隨性而為,四處游賞。
大概是他被名字所吸引吧!
「*洞,難道你們不覺得很有深意麼?」
當師叔一臉蕩漾地問出這個問題,墨?h和卿淺都很自覺地望天沉默。
這天傍晚,三人歇息在山腳下。師叔再次討論起*洞名字的深意,他們也再次出奇一致地望月不言。
師叔好奇,這兩個孩子究竟是聯想到什麼了啊!明明他想說的就只是呼雲喚雨而已啊!
悶悶地拿出酒壺,看來只有自娛自樂了!
墨?h正在喂卿淺吃饅頭,忽然眉頭一皺,站起身來。
師叔斜了他一眼︰「怎麼?有妖氣?」
墨?h點頭,剛剛確實是有妖孽經過。本想請師叔前去除妖,自己也好寸步不移地守護著卿淺。但是看師叔只是悠然地喝著酒,而他又不能坐視不理。沉吟許久,煞是為難。
看出他的心思,卿淺笑道︰「你去吧。斬妖除魔本就是你的職責。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師叔怒了︰「說的好像我是壞人一樣!難道我還保護不好一個小姑娘嗎!」
墨?h鄭重說道︰「請師叔照顧好她,我很快回來。」
他在卿淺周身布下結界,叮囑幾句,這才離開。
卿淺坐在那里,安心地等著他回來。
師叔再次蕩漾起來,神神秘秘地說︰「老實告訴師叔,你跟墨?h究竟到哪一步了?」
卿淺顯然沒有意識到師叔的話外之意,很認真地回答︰「他說他是我的夫君,我信他。」
「夫君啊?」師叔了然,又壓低聲音問,「那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麼夫君該做的事?」
卿淺這才警覺起來,睜大眼楮瞪著他,臉上卻不由自主地燒了起來。
師叔邪惡地笑著︰「看你這樣子就知道一定有!而且戰況激烈,花樣百出!」
卿淺低著頭,吶吶地說︰「才……才沒有呢……」
「啊?不是吧!墨?h看起來勢不可擋,難道在那方面竟然一無所用?」
「當然不是!他可強——」話未落音,她趕緊捂住口,猛地搖頭,「我什麼都不知道!」
終于套出話了,師叔自然不會善罷甘休,繼續窮追猛打︰「我家師佷果然是外冷內熱啊!那你說說看,他究竟是——」
「師叔!」卿淺瞪著他問,「你究竟想知道什麼!」
「你懂的!」
「師叔……我可以說……你一點都不像師叔麼?」
「嗯,我更像師父。♀」
「……」
逗鬧一番,師叔抱著酒壺繼續自娛自樂。他望著天空,神色忽然變得淒惘。
只是,卿淺遙望著遠方,並未察覺。
「何方妖孽!」
師叔忽然站起身,對卿淺說了一聲「呆在這兒別動」,然後就執劍匆匆飛走。
卿淺站在結界之中,靜靜地等著他們,倒也並不覺得害怕。
忽然不知何處飄來幻音,如鬼似魅,聲聲斷人魂。
「卿淺……卿淺……」那人在低低喚著她,淒迷怨毒,「你可知我恨不得看你灰飛煙滅……」
從那月色深處飄來一個人影,她身著赤色仙衣,手執彩色雲緞,瞬間飄到了她的面前。
卿淺驚叫︰「你是何人?」
「最想殺死你的人!」
女子眸中寒意更烈,念動口訣,繞動手指,忽然赤練飛出,將卿淺緊緊地縛住。越是掙扎,縛的越緊。卿淺感到,似乎有什麼要從自己的身體里飛出去。
女子陰笑道︰「我要看你徹底地魂飛魄散,再也不能纏著墨?h!」
「墨?h……墨?h他是我的夫君!」
「他本該是我的夫君!是你將他搶走!」
「你說什麼!」
「不敢相信麼?」女子冷笑道,「那就讓你看看,事實的真相究竟如何!」
她一揮手掌,卿淺的腦海中閃過無數幻境。那些幻境,正是這些日子她夢到的。
她看到那場大雪,看到那些青鳥,也看到——他牽著另一位女子的手,喜紅熾烈。♀
「不!」她抱著自己的頭,痛苦地掙扎起來,「他不會騙我的!他是我的夫君……卿淺最喜歡的人……」
「最喜歡的人?難道你不知道,正是他害得你魂飛魄散!那十年的妖魔之境,竟然還不夠痛麼!」
「不……他是喜歡我的……他是我的夫君……」卿淺喃喃地說著,到最後連自己都無法說服自己。
「像你這樣的異類,就應該灰飛煙滅!只有你徹底地消失,他才會看清,誰才是能夠站在他身邊的人!」
女子說著,手中一緊。
那些本屬于自己的魂魄,再次準備離她而去。她的嘴角露出一個淒涼的笑容,忽然放棄了掙扎。
「放開她!」
隨著這聲怒喝,一道紫光閃過,女子驀地吐血後退。
墨?h將卿淺抱在懷里,怒視著女子︰「玉杳!你竟敢傷她!」
「墨?h……你好狠的心……」女子捂著心口,冷笑起來,「既然你永遠都是如此待我,那也就怨不得我了!我可是斷音宮的宮主,有何不敢!」
「我跟你本就沒有任何牽連。你也知自己身為斷音宮宮主,又何必自毀道行!」
「身為離恨殿的少主,自毀道行的人恐怕是你自己!」
「我跟卿淺之間的事情,輪不到你來指點!玉杳,看在斷音宮的份上,我放你離開。你好自為之!」
「好……很好……對我……你可真是‘仁至義盡’……」玉杳恨恨地看了他們一眼,轉瞬消失。
「卿淺,你怎麼樣?」墨?h正準備給她療傷,卻被她狠狠地推開。
「不必再騙我了……仙界的游戲……我玩不起……」
冷冷地說完這句話,卿淺捂著心口,跌跌撞撞地朝前跑去。
迎面撞到一個人,她的鼻子被撞得酸楚,終于忍不住流出了眼淚。
「卿淺姑娘?」對方伸手將她扶住,溫和如風。
她淚眼朦朧地抬起臉,竟然是寒影。
「卿淺姑娘,發生了何事?」寒影拿出一方素帕,微笑道,「卿淺姑娘笑起來最好看,不要傷心了。」
卿淺沒有接過他的帕子,松開他的手,準備朝前走去,卻再次被拉住——然後帶入懷中。
墨?h緊緊地抱著她,悲傷地說道︰「卿淺,不要離開我。」
卿淺想要掙月兌,卻換來他更用力的擁抱。
掙扎許久,她終于安靜下來,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我不想問你為何騙我,就如同我從來也不曾問過,你為何害我魂飛魄散。你大概以為,魂飛魄散的身軀,真的沒有心不會痛吧……」
「卿淺,對不起……我……」
「不必道歉。需要解釋的人不是我,而是你的那位未婚妻。」
「卿淺,你誤會了。我跟她沒有任何牽連,在此之前,我們也僅僅見過一次。」
「就是成親的那次,對麼?」
「卿淺,那不過是誤會一場。等你全部記起來之後,你就會明白真相。」
「全部記起來……你總說等我全部記起來……可是你心里卻比誰都清楚,全部記起來之後,我們就真的再也無法回到從前,不是麼?」
「卿淺……」他傷痛地看著她,卻發現無從解釋。她說的不錯,她記起一切後,他們連如今的假象都無法維持。
趁他失神的瞬間,卿淺從他的懷里掙出來,想要離開這個地方。
師叔不知何時出現在背後,一轉身就看見他抱著酒壺站在那里。
「小姑娘,不要任性。跟著墨?h,總好過四處飄蕩。」
「我寧願孤身飄蕩,也好過受他蒙騙。他和他的未婚妻,一個看著我魂飛魄散,一個盼著我灰飛煙滅。我不盡早離開,難道還等著他們來害我不成?」
「小姑娘哭了一回,變得更加伶牙俐齒了。師叔不跟你爭,只想告訴你一句話——墨?h是真心待你,師叔全都看在眼里。至于那個玉杳,不過是自作多情痴人說夢罷了!難道你希望自己的夫君一無是處?這樣才恰恰能證明卿淺小美人的魅力嘛,對不對?」
听到最後兩句話,卿淺被逗得笑了起來。
「這才乖嘛!」師叔繼續逗她,「卿淺小美人哭起來梨花帶雨惹人憐愛,笑起來更是百花盛開日月無光。使勁地笑,一定要把那什麼玉杳甩掉十萬八千里!」
卿淺忍住笑,抽抽搭搭地說︰「師叔真的一點都不像師叔!有時候真想叫你一聲爹爹呢!」
師叔抖了抖身子,佯怒道︰「這可都是我哄美人開心的絕招!我可是風流瀟灑絕世帥大叔一枚,叫什麼爹爹!太有損形象了!」
墨?h再次將卿淺攬入懷中,柔聲道︰「卿淺,我是真心喜歡你,從始至終也就只有你一人而已。不要生我的氣,好麼?」
卿淺瞪了他一眼︰「我是看在師叔的面子上!我暫時不想跟你說話,我只相信師叔!」
剛剛師叔擅自離開,才害得卿淺身陷險境。本來墨?h心中自然會有惱意,但此刻卿淺已被師叔哄得回頭,他又對師叔感激不盡,真誠道謝。
師叔自得地說︰「你們還是跟我好好學學怎麼哄美人開心吧!法術我不敢說,這方面我可是經驗豐富非常專業!咦不對,我為什麼要說‘你們’?」忽然感到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混進來了,看半天才覺察到是寒影。他立刻警覺起來,「我說你怎麼陰魂不散!哪里都能看見你!」
「我察覺到這邊有異,所以過來看看。」寒影溫和地笑著,「這六界本就不大,你我皆是修行之人,自然來去自如。」
「那你可查出什麼了?」師叔滿懷敵意地看著他,「剛剛我們覺察到妖孽經過,循跡而去,卻又忽然消失。你出現在這里,一定有鬼!不對,好像你本身就是妖魔啊!」
寒影正色道︰「雖然我生為魔界中人,但是我從未作惡,自問無愧于天地!」
細細一想,他所說的也確是事實,否則也不會在六界中廣交好友。
師叔正在想事情,也懶得多說。揮了揮手︰「後會無期!」
說完,就帶著墨?h和卿淺轉身離開。
看著卿淺和墨?h賭氣,雖然表面上好像是在撒嬌,但其中的苦楚,師叔又怎會不知?
沉吟半晌,他忽然說道︰「逛完*洞後,帶你們去墨國和黎國的廢墟看一看吧。」
墨?h不解︰「為何?」
「孽緣……墨?h,師叔勸你放手,你怎樣都不肯听,是不是?」
「我說過,無論結局如何,都不會再放棄她。」
「你可知道,你們的孽緣並非始于這一世,甚至上一世你也害她至深。你大概都不記得了吧……」
「請師叔明示。」
「如果你再一意孤行,結局仍然會是她死在你的劍下。」
听到這句話,墨?h心中狠狠地痛了起來。不敢再問,更加用力地緊牽她的手。卿淺的心也忽然沉入冰谷,不再使性,安靜地跟著他們向前走去。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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