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妻在養肥,冰山在行動——墨看著心愛的小卿淺一點點長大,他的心里也一點點樂開了花。
十五六歲的她,明艷的如同池中春蕊,蹦蹦噠噠搖搖擺擺,每一步都能掐出水,每一眼都能勾出火。
墨每天在水與火中掙扎,終于決定下手了!
再不下手,恐怕真會憋出毛病!
他收拾一番,準備帶卿淺下山。
三年來的日日夜夜,卿淺都呆在山上,猛地听他說要離開,嚇了一跳。
她不解地問︰「下山干嘛?難道是去打怪?」
「見你父母。」
「哇!也就是說,我可以回家啦!可是……可是為什麼你也要跟著去?你該不會是想跟他們告狀吧?」
「告狀?」
「我……我不過是偷偷藏起了那本書……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里面的那位公子長得很好看……」
「卿淺,你只準看我。」墨說著,將她拉入懷中,低聲問她,「你看到了什麼?」
「我……我什麼都沒看到啊……你別生氣嘛……那位公子其實一點都不好看……還沒你好看呢……」
「……」
「大不了……大不了下次我把你畫進去!這些日子我學會了畫畫,畫的可好看了!」
卿淺掏啊掏,從懷中掏出一幅畫,她送到他的眼前,滿懷期待地看著他。
他看著那黑漆漆的一片,問道︰「這是什麼?」
「人啊。」
「什麼人?」
「男人和女人。準確來講,是你和我。」
墨看著那奇怪的形狀,忍住內傷︰「從哪里看出這是兩個人的?」
連個人形都看不出,更別說看出男人和女人了!
卿淺認真地解釋道︰「你看啊,這根是手,這根是腳。」
誰能告訴他,為什麼手腳居然可以用‘根’來形容!
「這根是頭發……呃……好像你的頭發比我還好看,所以確實分不出男女……」
一根……頭發……
墨感到自己要吐血了。
「哦!我知道了!」卿淺腦門一亮。變出一根筆,刷刷地不知搗鼓什麼。
等她停筆之後,墨定楮一看,一口血差點沒噴出來。
她繼續認真地解釋︰「補上一根小鳥,就可以很容易地辨別出來啦!」
一根……小鳥……
這形容倒真是貼切!
墨。卒。英年不詳。
「師父!師父!你怎麼啦!」
她大力地搖著他,生怕他暈的不徹底。
「我說過……不要再叫我師父,那只是一個形式……」墨有氣無力。「姑且叫我的名字。」
「什麼形式?」
「滿足你一切少女幻想的形式。」
「我從未幻想過師徒戀啊。你是從哪里看出來的?」
「沒有就好,但願真的是我多心。」
「有時候真的覺得你很奇怪呢!墨……我真的要暫時叫你的名字嗎?」
「很快就可以換成你的專屬稱呼。」
「什麼?」
「見了你的父母就知道了。」
「告訴我嘛告訴我嘛!」
卿淺繼續搖他,繼續撒嬌。
再這麼搖下去,他就真的吐血身亡了!
要不要現在就告訴她呢?會不會把她嚇跑?還是忍忍吧!
于是他只有把目光轉移到畫上去,假裝是在看畫。只可惜的是,再次看到那不忍直視的某物。真是節操碎了一地!
自己的得意之作終于受到欣賞,卿淺極為興奮,連忙問他︰「怎麼樣,我畫的像嗎?」
「這真的是你跟我?」
「嗯嗯!看來我果然畫的很像!你一眼就看出來了!」
看著她滿臉的興奮。墨心想,要不要告訴她真相?那麼大的毛筆字標注著‘墨’,‘卿淺’,他想要裝作看不出來那也很難。
果然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在既活潑且活潑的小卿淺面前,他還得再練練。
卿淺認真地檢查好幾遍。認真地尋思著︰「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想了半天,終于再次腦門一亮。再次提起畫筆,唰唰唰好一陣搗鼓。
墨再次定楮一看,再次吐血身亡。
那一對比例失調的‘白兔’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白兔比小鳥大那麼多!完全無法解釋啊!
「好啦!這一次絕對不會再錯啦!人生圓滿了,收工!」
卿淺心滿意足地收起畫作。尋思著下山後買點金子將它裱起來。
好半天墨才緩過神來︰「你不覺得有點不對勁麼?」
「我已經改過來了啊!」
「你不覺得……咳咳……」
墨真恨不得現身說法,讓她知道,那個比例完全不河蟹!
然而,他到底是座冰山。無論形象怎麼崩壞,有些話他是怎樣都說不出口的。
他頓了頓,問她︰「誰教你的?」
「那本書上就是這樣的啊!」
墨望天,心想你看的還真仔細。
要知道,每次他都只是匆匆一瞥啊!
內傷淤積,他繼續冰山︰「千萬不要告訴他們是我教的。」
卿淺對他扮了個鬼臉︰「我不認識你!」
說完,她歡欣雀躍地溜開了。
靜若癱瘓動如癲癇,哦不——應該是,靜若處子動如月兌兔。
當卿淺扛著大包小包冒出來的時候,墨似乎感受到來自逃荒者的森森惡意。
這哪里是出門探親,完全就是逃荒的節奏啊!
絕塵峰美如仙境,哪一點像難民區啊!
卿淺愉快地哼著歌,愉快地往山下跑去。
墨追上前,接過大包小包,一只手牽住她,微笑道︰「卿淺,我們還會再回來的。」
「可以不回來嗎?」
「難道你不喜歡這里?」
「這里這麼美,有美景美食,最重要的是還有美男!我當然喜歡這里!可是……可是我已經長大了啊!我得趁著現在逃跑。不然就真的被你吃掉了!不知不覺,我已經這麼肥了!嗚嗚嗚……全身圓滾滾,跟個團子似的!回家後爹娘一定不認得我!嗚嗚嗚……」
「卿淺,我喜歡你。你在我身邊的每一天,都是最美的時刻。」
「啊?你說什麼?你喜歡我?」
「不……應該說是——我愛你。」
「啊!情從何起啊!」
「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情緣早已注定。生生世世。唯你而已。」
「听起來很神秘的樣子,可是……可是我還沒有想好啊……」
「你只需要回答我——你喜歡我麼?」
「我……」卿淺低頭想了半天,忽然臉上一紅。她吶吶地說道。「你親我一下。若是沒有拒絕,那就說明我喜歡你。」
這分明是赤果果的誘/惑啊!別說是她主動邀請,就算她什麼都不說,他也會不顧一切地去品嘗!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俯身吻了下去。
她閉上眼楮,似乎看到許多小星星閃啊閃。
求肉湯啊求肉湯。可如今正是非常時期,別說是肉湯,連個肉末也是奢望。所以他們只能在漫天星星中拉拉小手談談小情。一起數星星啊數星星。
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
星星們眨巴著眼楮望著他們。見他們抱得這麼緊吻的這麼深,終于含羞而終了。
兩顆心只為彼此跳動,追逐著彼此的命運,終于再次重逢。
許久之後,卿淺睜開眼楮,溫柔如水︰「墨。我也喜歡你。」
墨,我喜歡你!我要嫁給你!
心中有一個聲音,越來越堅定。
可是……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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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心中滿是喜悅,笑道︰「意義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最終不都是嫁給你!我終于確定無疑了,你果然是想把我養肥吃掉!哼!」
「小傻瓜。」
「不要再叫我小傻瓜啦!再叫我小傻瓜。我就叫你師父。」
「卿淺,我喜歡看到你的笑容。」
「難道我不笑就不好看了?」
「只要你快樂,怎樣都好。」
「就會哄我!」
「我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你會看到我的真心。」
墨見她如此嬌俏,心中柔情涌動,忍不住想要再次噙上那瓣芬芳。
忽然听到一個聲音從半空飄來︰「我的好師佷,原來你是這麼如狼似虎啊!師叔真沒白教!」
這每次都出現的恰是時候的人影,除了師叔,還能有誰?
而且師叔幾乎每次都是從半空冒出來,真是不走尋常路!
只見他從浮雲里跳下來,懷中還攬著位嬌/妻。
師叔啊師叔,你確定你不是來秀恩愛的?
師叔閃到他們的面前,笑得曖/昧︰「沒有打擾你們吧?」
墨忍傷︰「沒有。」
師叔繼續放縱不羈︰「其實你們大可以繼續的。我跟顏緲真的只是路過,沒想到這麼巧啊!」
見到有誰專門路過高山峻嶺的麼!師叔明顯是來秀恩愛的!
墨點頭︰「我明白。」
「原諒我這一生放縱不羈愛旅游!」師叔哼著小曲,含情脈脈地看著顏緲,「下次還來這里?」
顏緲柔柔說道︰「听你的。」
光天化日之下,這麼明目張膽地眉目傳情,卿淺表示忍無可忍!對于這樣的情侶,她只想說三個字︰「請繼續。」
見她滿臉通紅,師叔打趣道︰「小丫頭,好久不見,怎麼愈發的——」
卿淺適時地糾正道︰「請不要叫我小丫頭謝謝。」
「好吧大丫頭,你們這是要去哪里?」
听他這麼問,墨如實答道︰「提親。」
「提親?」
卿淺和師叔同時驚訝,這下手也太快了吧!